要是以前的悔生說不定還要因為這一聲斥責(zé)東想西想,大鬧一場。但一個人一旦生活幸福,就會少了許多尖銳,會有安全感?,F(xiàn)在他就是聽古延方罵他,也不會有什么矯情的受傷感。
再說了,打了那么多架,他們關(guān)系可親近了,他可不會在意這一兩句的。悔生聳聳肩,靠在竹椅上維持一臉高冷狀。
古延方見他這一副欠揍的樣子也見怪不怪了,轉(zhuǎn)身對沈長庚道:“長庚真君莫怪,我們十三峰的規(guī)矩就是這樣?!?p> 古延方?jīng)_他手上的風(fēng)箏努努嘴。
沈長庚:?難不成他們還真是瘋子。
俞峻點點頭:“他們就是故意這樣做的?!?p> 沈長庚不詳?shù)念A(yù)感已經(jīng)非常強(qiáng)烈,皮笑肉不笑道:“那這紙漿跟這竹架可真配?!?p> 古延方一向和氣,他靠到沈長庚耳邊道:“悔生他就是脾氣不好?!?p> 皺了下眉,靠在竹椅上的悔生直起身來:“你說我什么?”
靠在耳邊說,真是夠傻,修士還能聽不見耳語嗎?
無視這凝固的氛圍,沈長庚點頭如搗蒜,贊同古延方的說法。
古延方清清嗓子:“沒有,沒說什么?!?p> 悔生還真沒注意聽,他太放松了,他只聽了風(fēng)的聲音和泥土里面草木生長的聲音。
悔生又悠哉游哉地躺回竹椅,慵懶地曬他的太陽。
俞峻和沈長庚終于準(zhǔn)備好要放風(fēng)箏了。
沈長庚此時心里也沒底:“這十三峰的人是不是傻,這紙鳶怎么放得起來?”
俞峻瞟他一眼,板正臉色道:“這本來就是用來鍛煉弟子的東西,自然是要做的難一些。不然你以為這是小孩子的玩意兒嗎?”
他還真這么以為,還以為這位顏道君頗有童趣呢。
沈長庚此時反應(yīng)過來了:“這漿糊是他們故意這么糊的,那假竹子也是他們專門找的?”
“嗯?!?p> 沈長庚一臉不可思議。真能折騰人啊。
“若是你再晚來幾年,整個紙鳶都是紙糊的咯?!?p> 到底行不行,上手就知道。沈長庚用實際行動證明,這紙鳶確實不行。
雖然他已經(jīng)是元嬰修士,修為不同于低階修士,對靈力的掌控也到了一個新的階段??墒牵撋褡R,可能他連十三峰上的小弟子都不如。
一連換了五次紙鳶后,沈長庚像是醒悟了什么:
“我是不是丟太一宗臉了?”
看他們不是十三峰的人,嚴(yán)景行還特意放寬了標(biāo)準(zhǔn),只要紙鳶繞著十三峰飛上一轉(zhuǎn)便行了。但他做不到。修真界大多數(shù)修士包括法修,都不會特意去練神識。他們法修連煉體都不重視。沈長庚的在細(xì)微掌握神識這方面比不上十三峰的人是正常的。
但是接連失敗真的很殘忍啊,尤其沈長庚還是太一宗的元嬰法修。連一旁的小弟子們都不如,要知道十三峰上的弟子大多數(shù)是低階修士。
俞峻正要點頭給予肯定的回答,沈長庚道:
“我們?!?p> 我們是不是丟太一宗臉了?我們?
?????
俞峻無話可說。
沈長庚反反復(fù)復(fù)補了幾次風(fēng)箏,終于明白了,這是門手藝啊。其實應(yīng)該還有很多講究吧,可惜他是學(xué)不會的了。
正這樣想著,沈長庚聽到一邊的俞峻說:“你這個程度還達(dá)不到凡間的匠人水平呢。”
這個俞峻是他肚子里的蛔蟲投胎來氣死他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