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齊心
“一叩首!”
“家屬回禮!”
許老爺生前在生意場內(nèi)有著不小的名聲,這次突然被魔族襲擊致死,即便是匆忙舉辦葬禮,仍然是有不少人過來追悼。
一直忙過三日,許老爺正式安葬,許家才終于安靜了一些。
不過,家中的氣氛卻依舊沉重,兩位夫人整日以淚洗面,悲痛不已,尤其是大夫人身體本來就不好,這下更是臥病在床。
二夫人整日照顧在左右,也日漸憔悴。
家中的丫鬟,下人等,平日里都受許老爺照拂,眼見許家遭逢此大難,都是盡心盡力,侍奉在前,不敢有絲毫的大意。
轉(zhuǎn)眼便又是五日過去,蒙在許家的壓抑總算是稍稍減弱一些。
這時候,許家又收到一封來自通州的生意信函。
后宅的涼亭里,肩膀上依舊戴著黑色臂章的許流云和許流星兄弟二人坐在一起,許流星正在看那封信函,臉色凝重。
許流云忍不住發(fā)問,
“什么事情?大哥!”
“是合仁堂的那筆藥材生意,原本半月前父親就應(yīng)該把新收購的藥草送去通州的,但因為這次意外,耽誤了許久,通州那邊也算給面子,寬限了一些時日!”
許流星將信函交給許流云,皺著眉頭解釋道,
“不過,這半月時間已過,咱們不能再耽擱了,我想親自送這批藥材去通州,也當(dāng)面給那邊兒的人道聲謝謝!”
“去通州?”
許流云臉色微變,緊張的道,
“那是不是就得經(jīng)過白狐嶺?”
“時間有限,如果不過白狐嶺的話,來不及了,這筆生意就得泡湯,咱們許家承受不起這么大的打擊,只能硬著頭皮闖一闖了!”
許流星目光凝重,沉聲道,
“二弟放心,我不會輕易涉險的,我已經(jīng)派人去請衙門里的白捕頭幫忙,到時候再帶上沈千鈞等人,人手也不弱!”
“料想白狐嶺那幫家伙不敢拼命,到時候再給他們些銀子,應(yīng)該……”
不等許流星說完,許流云一把抓住大哥的手腕,目光灼灼的說道,
“大哥,我陪你一起去!”
“這怎么行?父親剛剛?cè)ナ溃抑羞€有不少事情,娘親和二娘現(xiàn)在的情況,也做不了什么,家里還得需要你撐著!”
許流星連忙拒絕,但許流云卻不聽,堅決的道,
“大哥,你別勸我了,我必須要去,白狐嶺那幫家伙不是好招惹的,我不能看著你一個人去冒險!”
“我不是已經(jīng)請了白捕頭嗎?他可是七品高手,破甲境,不會有事的!”
許流星堅持自己的意見,道,
“而且,大哥不讓你去是有原因的,如果我出事,那家中還有你……”
“我明白大哥的意思,這也是我必須要去的原因!”
許流云斬釘截鐵的道,
“和白狐嶺的死仇,是我結(jié)下的,我不能讓大哥一個人去面對,大哥,你別說了,不管你同不同意,我都會跟你去!”
“你……”
許流星皺著眉頭,許久,無奈的嘆了口氣,道,
“既然你堅持,那便去吧,不過一定要注意安全!”
“嗯!”
許流云鄭重點頭。
兩兄弟相視一笑,彼此都是有盎然之意。
確定了要走通州這一趟,許流星便去安排人手準(zhǔn)備,許流云則去找軍紅葉告別。
竹林搖曳,光影婆娑,二人站在那庭院的幽竹小徑之內(nèi),氣氛有些安靜。
“紅葉,我要陪大哥走一趟通州,大概一個月才能回來,你這些日子就在許家安心住著,有時間就去看看我大娘還有娘親!”
沉默了許久,許流云轉(zhuǎn)身,注視著軍紅葉,認(rèn)真的道,
“本來有些事情要和你說的,但父親出事,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時候,等我安然回來,一五一十的告訴你!”
君紅葉已經(jīng)偶然從一名下人口中得知,許流云給自己定做紅鸞玉簪,就是為了表白,但那日的情形……
天意弄人,兩人之間的這層窗戶紙,最終沒有被破開!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道,
“好,我等你回來!”
“家中的事情你且放心,兩位夫人我會幫你照看好的。”
“多謝了!”
許流云微微一笑。
兩人又是沉默了下來,陽光逐漸西斜,天邊燃燒出火燒云,整個許家都仿佛被吐沫上紅色,這竹林更是顯得寧謐而溫婉。
許流云遲疑了許久,想要伸出手去握住軍紅葉的手心,卻最終又停了下來。
“此去白狐嶺,或許不會很順利,如果我出事,那這件事就永遠(yuǎn)不要告訴紅葉了吧!”
“不能耽誤了她!”
許流云心里喃喃自語,緊緊的握住了拳頭。
翌日清晨,許流星便已經(jīng)將三輛車的藥草準(zhǔn)備完畢,沈千鈞,劉千盛以及那四五十名的許家護(hù)衛(wèi),都是面色凜然,目光凝重,守在馬車左右。
“大少爺,二少爺,都準(zhǔn)備好了!”
眼見許流星和需流云走出府邸,眾人紛紛拱手,聲音里充滿冷冽!
此行有危險,眾人心知肚明,但許家對他們一向不錯,如今許家遭逢此難,正是他們報恩的時候,沒有人會退縮!
“流星!”
這時,街道遠(yuǎn)處又有一匹黑色駿馬疾馳而來,馬背上有一名魁梧漢子,臉龐方正,目光卓然,背上一柄七尺長槍,給人無法形容的凌厲兇悍之感。
此人正是許流星好友,也是他所說的那位白捕頭,白景云!
如今是七品破甲高手,一手鉤鐮槍威震一方!
“久等了!”
策馬揚(yáng)鞭至許家眾人之前,白景云翻身下馬,豁然拱手。
“白兄,此去有一月之久,不會耽誤你衙門里的事情吧?”
許流星來到白景云面前,臉上頗有愧疚之意。
他從下人口中得知,白景云最近正是升職的關(guān)鍵時刻,貿(mào)然請一個月的假,必然會有些不好的影響!
“若是怕耽誤,我也不會應(yīng)下你這件事,更不會過來,如果你心里過意不去,事后在旌陽樓請我喝頓酒,就當(dāng)謝禮了!”
白景云目光澄澈,絲毫沒有什么在意。
“流星能有白兄這般好友,算是三生有幸,日后白兄但凡有事,我許家上下定不遺余力!”
許流星重重的拍了拍白景云肩膀,目光同樣真摯。
患難見真情,這方才是真情誼!
“這位便是許二少爺吧?聽聞你孤身獨闖白狐寨,以妙計救下了許家眾人,還殺了他們二當(dāng)家周奎?最后更是逼的那宋秋良鎩羽而歸?”
“不錯嘛!”
白景云扭頭看向一旁的需流云,面上充滿了贊許。
習(xí)武之人,最喜歡這般慷慨義氣之人,他雖與需流云第一次見面,但聽過需流云之所作所為,也是有結(jié)交之心!
“都是僥幸!”
“白大哥一柄鉤鐮槍,護(hù)的整個旌陽街安穩(wěn)無虞,這才是真英雄!”
需流云笑著回應(yīng)道。
對這位白景云白捕頭,他也是頗為認(rèn)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