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顏溫!
一位雪鬢霜鬟的老頭,路過村子里的小飯鋪時,順著敞開的大門,沖里面忙活少年喊道:“小顏,起的這么早??!”
那正在忙活的少年,趕忙停下手中的動作,直起腰沖門外看來,當(dāng)看到老頭時,嘿嘿一笑,道:“嗨,就我自己,閑著也是閑著,提前收拾收拾,省的中午忙活?!?p> 這村莊本就不大,只是零零散散的有幾個熟食店,要說能算上飯鋪的沒幾個,這小顏名叫顏溫,并非本地人,看年紀(jì)也就十六七歲左右,當(dāng)初初到此地之時,身上帶著些銀兩,包下了這套臨近村口的小房子,獨自裝改了一下,買了些糧食和酒,就如此隨意的開起了這個小飯鋪。
村子里雖說飯店不多,但是也有幾個,可他們大多都在村子里面,這顏溫開的飯鋪,別看不多么正經(jīng),可也不知道是因為眼光還是運氣,地段臨近村口,并且這個口的道路,很遠(yuǎn)一段路程都沒有什么正經(jīng)的村鎮(zhèn),所以許多過路之人從這條路來的,到了此地一見顏溫的飯鋪,也就顧不得別的了,懶得再往里面找,直接就在這里休息了。
這才顏溫的飯鋪雖然不大也不怎么正經(jīng),可生意卻還不錯,起碼能養(yǎng)活自己糊口,并且因為顏溫此人實誠,酒里摻水少,大多的酒飯店里面的酒都給你摻水,只不過摻多摻少就看良心了。
顏溫這么做雖說利潤少得可憐,但是卻博得了不少人的好感!
周遭很多老頭大爺們吃飯飲酒,都來顏溫這里,顏溫這里一般的飯食有,但是菜就沒有幾個了,就尋常熟的小青菜,哪怕說要吃肉,還得專門去村里的熟食店去買。
就是這樣,有的時候,老頭大爺們閑來無事,來顏溫這里,自己動手在他這里炒倆菜,也得在顏溫這里聚會!哪怕說有時在家里想整兩口兒小酒了,也來顏溫這里打酒,別看薄利,但是多銷!
今日這老頭非是旁人,正是這小飯鋪房子的主人,顏溫租的就是人家的房。
“誒,對了,李爺,這幾個月的房錢,我月底給您送去昂!”顏溫看老頭準(zhǔn)備離開,出言說道。
這老頭擺了擺手,不在意般笑道:“哈哈,不急不急,小顏你,我還能不信任嗎?什么時候?qū)捲J裁词墙o就是了?!闭撸蝗?,老頭又想起什么,轉(zhuǎn)身沖顏溫說道:“對了,小顏,明天晚上我和幾個老哥們來這里聚會聚會,喝會子小酒,你提前給我預(yù)備點熟肉,到時候炒幾個菜,錢就從房錢里扣吧!”
“行嘞!”顏溫目送老頭離開,這才繼續(xù)收拾桌椅。
臨近中午,已然開始有人零零散散的進(jìn)來吃飯了,這里不僅有過路的行人,還有不少本村的人,要去村外忙活些活兒什么的,懶得回家就在顏溫這里隨意湊合一下了,反正也知道顏溫這里實惠。
就在顏溫正忙活給端飯的時候,門口進(jìn)來一位,是一個老者,這老者鶴發(fā)童顏,滿頭的白發(fā)沒有一根黑絲,身上穿著寬大的衣服,臉上雖然能看出滄桑來,可卻少有皺紋。
老者一進(jìn)來,便拿眼掃視了一眼屋內(nèi),隨后在靠門口的位置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隨后沖顏溫招手道:“小伙子,來來來!”
在這種情況,可很少有人喊顏溫小伙子,這附近熟識的人一般就喊小顏,歲數(shù)差不多的喊顏兄弟,外面行路的有喊小二的,有看顏溫一人打理,戲稱‘老板’的,可就是沒有喊小伙子的。
這聲稱呼倒是沒什么,外面叫一句很正常,可就這老頭的樣貌以及這和善且不失硬氣的語氣,勾起了顏溫一些往事來。
想當(dāng)初,他顏溫家在江西府周遭一個縣城,臧縣,父親是開飯莊子的,生意不錯,單在臧縣來說,敢說是第一的,而他家里也自然是臧縣數(shù)一數(shù)二的富戶,顏溫回憶,在他很小的時候,父親出門,回來時帶回來一個重傷的老頭,被帶回來的時候,老頭都快不行了,甚至能說放到醫(yī)館里一般的大夫得吩咐家里人準(zhǔn)備后事的那種程度。
顏溫的父親心地非常善良,不惜花大錢請了很多大夫醫(yī)治他,后來功夫不負(fù)有心人,這老頭被救活了,這老頭別看剛救活的時候身子非常虛弱,可等顏溫的父親安排他休養(yǎng)了幾天之后,這老頭身子好的飛快,就連大夫們都稱奇,等好了之后,這老頭為了報恩,就留在了顏溫家里,顏溫的父親當(dāng)時想的是救人救到底,給他個活計干干,讓他養(yǎng)活自己,歲數(shù)不小了,可令他意外的是,這老頭別看歲數(shù)不小了,身上還練過功夫,雖然顏溫的父親沒見過他竄高縱矮的,可憑借多年的閱歷猜測,此人武藝不凡,這就將他留在了身邊。
別看顏溫的父親不會武藝,可天南海北聊得很是投緣,那年這老頭便差不多六十了,而顏溫的父親也就將近四十左右,二人差距不小,表面上這老頭留在顏家?guī)兔Γc顏溫的父親算主仆關(guān)系,可私底下二人卻是如同兄弟相仿,別看年紀(jì)有差距,可顏老爺私下一直稱其老大哥,也就讓顏溫叫這老者‘趙伯’!
今日這老者一聲“小伙子,來來來!”使得顏溫想起趙伯第一次見自己時說的話,當(dāng)初趙伯就是招手喊顏溫“小伙子來來來?!敝挥心且淮?,還是傷還未痊愈的時候,到后來留在顏溫家,一直稱呼‘少爺’,當(dāng)初趙伯看顏溫年紀(jì)不大,在院子里踢腿打拳,招呼顏溫過來,雖說并未傳藝,沒有教他武功路數(shù),但是也指點了一下顏溫如何修煉力量!
現(xiàn)在顏溫回想起之前的種種,思緒萬千,若不是當(dāng)初跟父親吵嘴,氣性太大,想著出來自己闖蕩一番事業(yè)給父親看看,也不至于偷取家里銀兩,出來到這里開店,現(xiàn)在或許還在父親身邊盡孝呢。
想到這里,顏溫眼圈有些發(fā)紅,憋了憋,將淚水憋了回去,沖那老者走去。
“老人家,您要點什么?我們這里酒可算還不錯,菜倒是沒什么,過水的青菜有些咸淡味,若要肉食,我可以替您去買去?!?p> “哦!”老者一撫銀髯,他眼睛可是毒,看出顏溫剛才情緒的變化了,不過沒在意,沉吟了一下,說道:“確實,你這里酒香不錯,先給我上一壺酒?!?p> “哦?哦!”顏溫有些疑惑,他本想等下看老者要點些什么吃食,可又沒聽這老者提起并且也沒見他有再開口的意思,這才轉(zhuǎn)身,去給他取酒。
光取酒,費不了多大的功夫,沒一會兒的功夫,酒就上來了,一小壺酒,一個酒杯,外帶一小碟花生米。
老者看顏溫給他端了一小盤花生米,愣了一下,抬眼皮看了顏溫一眼,不過沒多言語,低頭端起酒杯來,嘬了一口。
“砸砸砸?!?p> “呵呵呵,小伙子,你這酒還真是不錯的嘛,雖說算不上好酒,但也說得過去,不似外面那些湯水?!?p> 顏溫聽后摸了摸腦袋笑了笑,道:“嘿嘿,您喝的好就行!”
說罷繼續(xù)招呼其他人去了,顏溫不知道,在他剛轉(zhuǎn)身的那一刻,這老者的目光便抓住他了,一個勁兒的打量。
這老者看得出,顏溫身上有點能耐,要說有功夫算不上,但是比起一般普通蠻力漢要強(qiáng)些,甚至更深一步的打量,老者光用眼就能看出來,顏溫是個適合練武之人,絕對是有天賦的。
只是老者不清楚,他這身上,到底是有傳授還是沒有傳授,若說有傳授,也不像被正經(jīng)傳過藝啊,可若是說沒有傳授,這身上的練法,別看沒功夫,可也不是隨隨便便就能練得。
“奇怪,好奇怪!”一下子,顏溫就將老者的好奇心給鉤住了。
顏溫這一生,有幾個非常需要感恩的人,其中最重要便是這個老者,顏溫以后能夠縱橫天下,靠的便是這老者傳他的能耐,可在此之前,還有一位非常重要的,便是‘趙伯’。
別看趙伯沒傳過顏溫功夫,要是趙伯之前正經(jīng)傳過顏溫功夫,不管是不是收他為徒,恐怕顏溫之后都不會被這老者看中,因為本領(lǐng)強(qiáng)的人,甚至少俠客這老者都見多了,今天要是顏溫是一個身懷武藝的人,老者也只是會觀察一下罷了,不會過多好奇。
可正是因為趙伯的指點,讓顏溫會了些粗淺的修煉門道,但同時又沒有什么高明的武藝,這才引起這老者的好奇心,顏溫的天賦算是夸張的了,可你天賦在夸張沒有引起老者的好奇,讓他對你加深研究,觀察也不會被人發(fā)現(xiàn),所以今后顏溫能以拜得高師學(xué)習(xí)高明的武藝,多靠了這種種的‘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