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哥幾個快看,這株胖子原來躲在這角落里?”
四大才子在另外一邊遇到了張子文帶來的花后,又指著喧嘩了起來。
其中一個看了一下?lián)u頭,“其實(shí)它雖然胖,但也高,如此就不算胖子了,算是高壯魁梧?!?p> 另一個道,“三弟說的有理。雖然不胖了卻很傻,像個沒腦子的熊?!?p> 又有一個道:“老四沒說對,它雖然高壯又比較傻,卻沒惡態(tài)和戾氣,于是不算熊花,只能說是忠厚沉穩(wěn)。”
“咱們四個真是太有才了,哇哈哈哈!”
他們圍著花自語間,又紛紛大笑了起來。
如此導(dǎo)致周圍的小姐們掩面而走。真是的,他們竟是能對花草用上了諸如“胖熊傻”之類的形容詞,如此導(dǎo)致了附近的人紛紛離開,真的沒興趣看這株花了。
遠(yuǎn)些的地方,唐俊紅和宋押司大皺著眉頭看著這邊,覺得這四個禍害真的太低俗了,很是想找機(jī)會教訓(xùn)他們。
轉(zhuǎn)眼卻見原本都打算離開的吳清璇好奇的神態(tài),便朝著四大才子那邊走了過去。
于是,荒唐俊和宋押司也急忙跟了過去。
“咦……”
吳清璇從幾個方位看看這株牡丹后,有些楞了。
停留的時(shí)間竟是比宋子銘的花還長,此外她臉上也首次出現(xiàn)了比較古怪的表情。
如此又導(dǎo)致那些被四大才子嚇走的人們圍籠了過來,一些人好奇的看著吳清璇,一些人又好奇的看著花。
“似熊非熊,似胖非胖?!?p> 吳清璇自語著少頃,側(cè)眼看看他們四個,“四大才子果然是……名不虛傳,有點(diǎn)意思。”
四大才子不禁有些懵逼的模樣,面面相覷了起來?
宋押司嫉妒的要死,卻也不方便發(fā)作。只是眼睛像是要噴火的看著這四個,尋思你們給老子等著,要不是你們四個傻子哪來這么多的事?如果今年花魁易主,不弄死你們就跟你們姓。
“不過……你們說的也不完全。”
吳清璇歪著腦袋想想又道:“這顆花的確是這里最有意思的,但不能說好,因?yàn)椤?p> 她遲疑了一下道,“這個‘胖子’的胖并不是缺點(diǎn),不過其神韻是偽裝出來的。是有花道中的絕頂高人臨陣磨槍加以塑造,可惜了,最終……只是有其形而無其神?!?p> 宋押司道:“吳小娘子評語精辟,一語中的,的確是有其形而無其神,長城不是一天造成的,花卉一道就像學(xué)問,需要從小熏陶積累,否則只是惹人笑話?!?p> 吳清璇微微一笑,又不說話,換個方向走開,看似她打算離開這相國寺了。
宋押司有些不甘心,整理了一下衣服,更加儒雅風(fēng)度的樣子抱拳躬身道,“請教吳小娘子最后一句評語,在下的解語花和這株偽裝憨厚的花,哪個更好?”
“當(dāng)然你的更好?!?p> 吳清璇輕聲說著,沒回頭就走遠(yuǎn)了。
宋押司這才松了一口氣,抬手抹去額頭的汗,既然有她這句評語,而妙靈禪師也多少要看開封縣一些臉色,于是這屆花魁應(yīng)該不至于旁落了。
花魁的名譽(yù)對宋子銘至關(guān)重要。
因?yàn)橹馨顝┮约皩m里的一些娘娘們都喜歡這些東西,而她們多半只會關(guān)注每次的花魁。是否能飛黃騰達(dá)不說,但皇家以及有錢文青的生意最好做,花魁的噱頭能掙不少錢毫無疑問。
想著,宋押司面露一些得色。
時(shí)間逐漸接近下午,大相國寺方面、以及民間權(quán)威人士所組成的“評委會”,經(jīng)過了整個早晨的評選和觀賞,又綜合了大家的意見后,總算是開始公布本屆的結(jié)果。
妙靈禪師站在高處,得道高僧的樣子清了一下嗓子道,“本屆花魁是……”
大家頓時(shí)停止了呼吸。
妙靈禪師又看了一圈,整理了一下衣服,再道:“崇寧三年,應(yīng)今上選花的氛圍所舉行的花會,本屆花魁即將產(chǎn)生……”
大家又一次停止了呼吸。
“本屆,即將出現(xiàn)在大家面前、萬眾矚目的群芳之首是……”
妙靈禪師說到此處又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這次導(dǎo)致不少人想用泥巴石塊把老和尚打死。。
“我雷震錘,錘的他屁滾尿流。”
“我云長刀,斬的他不敢耽擱?!?p> “我飛鴻笑,笑的他結(jié)結(jié)巴巴?!?p> “我王曦風(fēng)吹的花兒七零八落,讓他選都沒得選,還敢吊胃口,哇哈哈哈哈?!?p> 四大才子又開口時(shí),妙靈禪師的臉也黑了下來,想去后面菜園把那個能倒拔垂楊柳的酒肉和尚喊來教訓(xùn)他們,讓他們知道相國寺的厲害。
不過其他受夠了高僧營銷手段的人倒是開始喜歡四個活寶了。
四大才子還真不是虛名,大抵上他們就是這樣縱橫東京的。老大名叫雷震,老二名叫云長,老三叫祝飛鴻,老四叫王曦風(fēng)。的確是他們的本名。
宋押司正在緊張著,于是臉色更加難看,冷冷看著四大才子道:“你們幾個打橫的傻子給我等著,過后我讓你們后悔做人。”
四大才子又有些懵逼了,縮著脖子不敢說話。
妙靈禪師又再次鄭重宣布:“本屆之花魁,屬于四十九號?!?p> 四十九號青石展臺放著宋押司的花。到此他才松了一口氣,攜帶著儒雅的笑容,朝四處拱手。
四九尋思我的名字叫四九,可四九號為什么是別人的?
“少爺,咱們落選了,沒博得花魁?!彼木藕苁涞牡馈?p> 張子文微微點(diǎn)頭,“倒也算……實(shí)至名歸吧,這些人還真有些水平。如果咱們的花真進(jìn)了前三名,就代表欺世盜名,東京花會不過如此?!?p> “真的算公正嗎?”四九在遲疑。
“相對的,永遠(yuǎn)沒有絕對?!?p> 張子文不是很在意的起身道,“時(shí)間不早了,去帶著花我們回吧。后面的名次已經(jīng)不重要了。其實(shí)老媽不關(guān)心名次,她主要是讓我出門走走,來找千金小妞練練膽子?!?p> “可惜你膽子沒煉出來,夫人會失望?!彼木耪f道。
“亂講,我的膽子還用練?”
張子文道……
出相國寺大門的時(shí),見幾個公差冷著臉快步走來。
“閃開閃開別攔著?!?p> 但他們不是沖張子文而來,粗暴的撥開張子文和四九后,朝相國寺里面去了。
這么看來是沖四大才子去的了?
“四九,我們回去看看怎么回事?!?p> 張子文又不急于走,攜帶著詭異的神色返回了相國寺內(nè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