玖曲打開被子的一角,將熱水袋放在景瑜的腹部,景瑜幾乎同一時間皺起眉頭,一臉難受的樣子嚇得玖曲立馬將熱水袋從他腹部拿來。
繃帶的觸感讓玖曲掀開了剛剛堆上去的厚重的被子。
緩緩撩開景瑜的衣服,腹部纏繞著的雪白的繃帶讓玖曲心驚肉跳,玖曲的呼吸開始變得凝重而又痛苦。
玖曲更為輕微的將最里層的被子蓋在景瑜身上,將其它被子從他身上褪下,見他臉色稍微有些好轉(zhuǎn),又去廚房倒了一杯純凈的熱水端進去。
她剛剛以為真的是體質(zhì)問題讓景瑜身體熱量遲遲不能恢復,才會想說給他度點糖水這種有熱量的東西,促進他體內(nèi)的熱量生成。現(xiàn)在看來,幸好她發(fā)現(xiàn)的及時,否則可能真的要害慘景瑜也說不定。
玖曲將開水兌到合適的溫度,用棉簽一點點的將開水喂在景瑜的唇邊,這樣反復了十來次,景瑜的唇色有了一點紅潤。
玖曲放下手中的棉簽,湊近景瑜的臉,
這個人,生病了都讓人移不開眼,而且…每一次靠近他就覺得很有安全感。
這樣想著,將頭湊的更近了些,在他額頭輕輕吻了一下。景瑜的睫毛微微顫動了一下,像是要抓住什么一般,有些用力的從玖曲兩側(cè)腰處抱住了她,玖曲一急,立馬就要拉開他的手。
腦子一百八十度大轉(zhuǎn)彎,想到了景瑜腹部的傷口,身子在最后一秒停頓了下來。
想著景瑜會很快放開手,玖曲便用兩只手撐在景瑜腦袋兩側(cè),防止景瑜用力,她一個沒穩(wěn)住壓到傷口。
可是,僅僅只是玖曲思考的這一會兒功夫,她就覺得自己兩只手都不夠用來抵抗景瑜將她拉下去的力道。果然,覬覦人家的美色會出事,她心里想哭,卻又哭不出來。只有默默等候眼前這位快些松開手。
半個小時后景瑜終于松開了手,玖曲氣喘吁吁的坐在床邊有些生氣的握了握他的手,感受到回過來的些許溫度,將頭往天花板方向仰,吐出一口濁氣。
她過來的時候是BJ時間4:00,現(xiàn)在太陽已經(jīng)有西下的預兆了,玖曲靜靜的看了景瑜一會兒,忽然想起來今天要留宿,看了一眼被她挪到一邊的被褥,選了一些合適的被子鋪在地板上。
玖曲站起來摸了摸景瑜的額頭,低燒還是沒有退下去。
她打開臥室的內(nèi)側(cè)想要去接點水,可是里面的東西除了必備的用品,居然沒有一件護膚品。玖曲一直以為一個人的臉要想長成景瑜那樣要各種護膚,這一下玖曲的世界觀又要刷新一波了。
將毛巾打濕冷敷在景瑜的額頭上。
玖曲剛剛著急趕過來,出了一些汗,之前出門沒有預料到會留宿在這里自然也不會準備得這么齊全。玖曲隨意一撇看到了一旁的衣柜,又看了一眼還在熟睡的景瑜,自言自語道:
“你,…應該不會這么小氣吧?”
“嗯,你肯定不會?!?p> 玖曲這樣說著,也這樣想著。隨后就行動了起來。
黑白色是這整個衣柜中的主色系,當玖曲打開衣柜時她微微回憶了一下,景瑜似乎都是黑白色系交換在穿,從此以外,她似乎真沒見他再穿過其他顏色。
這樣想著,隨手拿了一件景瑜穿過膝的黑色t恤,這樣一來她就會像穿了一件長裙,不會太露。
景瑜深陷昏迷,他夢到有一個火爐就在他的身邊,這個火爐雖然摸上去很軟,抱起來也很暖,可是他使勁力氣都沒能將那個火爐取下來,之前冰涼的寒冷似乎又一次要入侵他的五臟六腑,他不停奔跑,想要躲開凍結(jié)咒語,可是漸漸的他沒有力氣再去與那強大的寒意作斗爭了。
正當他要放棄掙扎,選擇休息時,他清楚的感覺到那熟悉的溫暖透過他的手掌一點點傳送到了他的心底,他下意識的握住了那個“火爐”。
景瑜這么一握,玖曲懸在嗓子眼上的心慢慢的落到心里。
玖曲剛剛洗完澡出來看見景瑜一臉難受,上去查探了一下他的體溫,感受到他溫度一點點流失,她徹底慌了。
玖曲看著被景瑜握住的手,心情慢慢的平復下來,又深深的看了一眼景瑜,掀開他被子的一角躺在他的旁邊。
景瑜仿佛感應到什么一般,乖巧的將頭整個靠在玖曲的手臂上。玖曲微微側(cè)頭就可以看見景瑜長長的睫毛,心中暗自比較著景瑜的臉和他現(xiàn)在這個小模樣,不由得想笑。
現(xiàn)在睡覺還太早,玖曲原本還想說在這里照顧照顧他,可誰曾想到她必須只能作一件事,看美男,哦應該說照顧。
玖曲似乎察覺到景瑜在用盡全力抱緊她,咬一咬牙反而抱住了他的胸脯。
景瑜似乎感到很愉快,竟說了一句話:
“曲曲,我是真的好愛你。我一定會保護你的!”
玖曲這樣聽著,忽然覺得自己好傻,一直呆在過去的回憶里不肯向前看,又覺得自己還算有藥可救,因為有了景瑜的存在。
也許她要很久才能明白,她能走出來并不是因為景瑜給了她,她認為她需要負責任的愛,而是景瑜給了她最好的愛情,她不論如何都一定會走出來并走向他。
玖曲抱緊了景瑜,希望這樣真的能夠幫助她一些。
不知道過了多久,床上傳來了清淺的呼吸聲,兩個人相依而眠,玖曲以為自己會睡的很淺,可是隨著被窩溫度一點點升高,景瑜的身體慢慢開始恢復,她的舒適度也不斷提高,在這樣一個大環(huán)境下她毫無防備的睡了過去。
H城,
“哥,燒已經(jīng)退掉了,你要什么時候才肯醒一下看看我呢?”
“我是故琴??!”
“故小姐,他的生理機能都很正常,可是您哥哥可能因為受到了太大刺激暫時不太想著醒來,你現(xiàn)在要做的就是耐心等待?!?p> “刺激?我哥從來只會學習,除了……”
“我知道了,哥,玖曲來了?”
病床上的少年睫毛輕輕顫動,似乎很激動又不太想醒過來,表情漸漸從激動轉(zhuǎn)換為痛苦。
故琴在一旁看著心中苦澀不已,一個是她哥哥,一個是她自己都聯(lián)系不上的閨蜜,她究竟要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