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家這幾日的生活恢復(fù)了平靜,君母這段日子沒少縫縫補(bǔ)補(bǔ),生怕兒子當(dāng)兵了沒衣裳穿。
冥安反倒是很少上山了,偶爾會帶著君常笑和君劍去海邊撿撿貝殼,挖挖海蠣。
哦,冥安最鐘愛的紫菜也終于打開了眾人的口味。
原來這種草吃起來這么鮮。
有時候冥安也會閑的無聊,坐在礁石邊望著遠(yuǎn)處撿海星的君常笑發(fā)呆。
君劍這段日子沉默了很多,也不說上山打獵的事情了,反倒是喜歡一個人坐在海邊發(fā)呆。
“去打仗怕不怕?”冥安確實(shí)是閑的無聊了,竟然想著跟君劍搭上兩句話。
君劍扔石子的手頓了頓,而后笑道:“怕的,我怕我這一去就回不來了?!?p> 冥安將手枕在腦袋后面,也不嫌礁石上的小石子硌皮膚。
“怕你還去,不如在家娶個媳婦安穩(wěn)過日子?!壁ぐ泊蛉?。
“在家娶媳婦怎么遇上女主,宿主,你腦袋瓦特了吧。”零一突然出聲。
冥安卻是回懟:“現(xiàn)在他又不是悲憤欲絕上戰(zhàn)場,指不定真掛了?!?p> 零一不滿:“那也不用你操心,該操心的是女主。”
冥安:“……”我就問問還不行,零一這是吃炸藥了吧。
冥安當(dāng)然是不知道零一是在為某小可憐抱不平,愛上這樣的宿主,祁小可愛真可憐!
此時君劍卻是抓著一把石子狠狠的往海里一丟,語氣清淺:“我想娶的人,娶不到了?!?p> 冥安詫異:“你有喜歡的人?”
君劍仰著頭,微微瞇起眼睛看著天空,清淺的笑了笑:“嗯。”
冥安沒什么興趣問他喜歡誰,畢竟,男主大人無論喜歡誰,按照小說定律,最后都會愛上女主而一發(fā)不可自拔。
君常笑此時抱著一盆小螃蟹跑了過來,朝著冥安興奮的叫著:“小媳婦,你看我捉了多少小螃蟹!我要吃小媳婦做的蟹醬!”
冥安朝著君常笑數(shù)了數(shù)大拇指:“真厲害。”
君劍看著互動的兩人,嘴角泛起一抹淺笑,然后起身有些蕭瑟的往家走。
年關(guān)將至,天漸漸冷了起來,冥安整個人都懶了,別說去海邊,上山打獵也提不起興趣。
君母總是嫌棄冥安是個懶丫頭,卻也沒有什么實(shí)質(zhì)性的責(zé)怪,反而還會怕她冷著給她多做了兩副棉手套。
這個天氣,吃火鍋?zhàn)钏。?p> 安排去鎮(zhèn)子里的君家兩兄弟帶回些肉類,家里還有粉絲,螃蟹,蝦爬子什么的,一家人吃的是飽飽的。
冥安最喜歡的就是趁著天暖窩在院子里曬太陽,雖然是古代,卻也絲毫沒受什么苦。
瞧瞧這幾個月見長的身高,將近一米五五了吧,小臉蛋也紅潤了許多。加上這段時間懶得出門緣故皮膚也白了許多。
雖然算不上絕色,但是看起來還算清秀可人。
而君常笑很是疼愛冥安,每天端茶倒水忙活的不亦樂乎。
大年二十九的晚上,冥安難得來了興致,領(lǐng)著君常笑要去縣城里逛逛,君常笑自然是愿意的。
君劍怕兩人走丟,也跟著一同去了。
路過一家成衣店,君劍給一家人都買了一身棉衣。
冥安喜歡鮮艷的顏色,給自己挑了一件大紅色錦鯉棉襖。襯的笑臉越發(fā)白凈,難得成衣店有鏡子,冥安這才有機(jī)會美滋滋的照了好一會。
過年間的縣城很熱鬧,街上還有賣熱騰騰餛飩的,賣面條的吃食。
冥安和君常笑幾乎是從街頭吃到街尾,從來到這個世界上,還真沒有這樣放肆花過錢。
可惜,再高興的年,還是會過去。眼看著到了君劍要走的日子,君家的氣氛越來越怪異。
到了君劍臨行的前一天,君劍和君常笑說了好一會話,冥安是不知曉兩人是說了什么。
君家老兩口更是不舍,冥安看的都有些莫名的悲戚。
搖了搖腦袋,不過是去當(dāng)兵而已,用得著這般生離死別嘛!何況這可是男主誒!這明明是去奔赴大好前程去了。
冥安沒想到男主大人臨走前還會跟自己說上幾句話。
“冥安,以后就該叫你弟妹了,好好照顧二弟,爹娘也拜托你了?!?p> 冥安點(diǎn)了點(diǎn)頭,目送君劍和幾名少年遠(yuǎn)去。
君劍穿了一身新衣服,玄青色打底,衣角繡了幾只青竹。高大的身影拎著挺大一個包裹,正在緩步前行。
漸行漸遠(yuǎn)間,君劍驀然回頭,望著冥安。
冥安穿著的正是那身君劍花錢買的紅衣錦鯉小襖,微風(fēng)起伏間,大紅色的衣角被風(fēng)帶起。
清冷的小臉上不見傷感,君劍心底嘆了嘆。末了嘴角勾起一抹淺笑,嘴唇無聲的說了一句:“冥安,保重?!?p> 然后跟著隊(duì)伍前行,沒有人知道,在君劍的心里住著一個人,一個永遠(yuǎn)無法去愛的人。
冥安的生活又單調(diào)了下來,偶爾跑跑山里,但是絕對不會去深山,就是偶爾捉些野雞野兔,還有些不知名的野味。
要么就是去海邊撿點(diǎn)海鮮,倒是跟著君父出過兩次海,收獲不怎么地也就是圖個新鮮。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君常笑竟然學(xué)會游泳了,而且游得非常棒,甚至還能捉上一些海貨。
不過冥安是不敢讓他獨(dú)自下水的,小心臟經(jīng)不起折騰。
這天,君家發(fā)生了一件大事。
原主李冥安家里來人了。
來的還是李冥安的舅舅和父母。
李冥安的舅舅也是當(dāng)兵的,不過都一把年紀(jì)了,官職卻是一般。
看得出來,他的神情是一個很有野心的人。
冥安看著那個所謂的父親將一百兩銀子遞給君母時候,心里有些冷笑。
這一家子來這里,恐怕沒有好事吧。
果然,就聽李父有些高傲的朝君母開口。
“我女兒是被家母偷賣掉的,我們找了好久才找到你們這,我娘子更是哭的身子都病了。現(xiàn)在,我家拿出一百兩,只希望能帶走我的女兒。”
君母滿臉通紅,顯然是被氣到了:“當(dāng)初是你自己簽的字,怎么能反悔!”
李父卻是仍面不改色,將身后的小舅子拉了出來:“我家小舅可是有官在身的,私下買賣孩子是違法的,如果你們能有自知之明,這事就不會追究?!?p> 冥安拉著仍在傻笑的君常笑坐在一邊靜靜看戲,她倒要看看這幾個極品能做出什么事情來。
果然,那舅舅發(fā)話了,語氣很是強(qiáng)硬:“我的外甥女被人買賣了,我這個做舅舅的不能不管,如果你們知道好歹,這事便既往不咎,如果不知好歹,那就官府里見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