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朝跳過來比了比手勢:“你們快瞧瞧,這里面哪里像是個戲樓,挪到宮里都可以當(dāng)作主殿了?!?p> 嗯哼?這是哪個刁民的好腦子想出來的事?
于是一個個的排著隊扒著門縫往里看,嚯,真是的呢!仿的可真像!
“誰在外面?”
他們這正偷偷摸摸看著呢,突然聽見一道中氣十足的聲音在門內(nèi)響起。
正在扒縫偷看的燕珩瞬間挺直了后背,面上劃過一絲尷尬之色。
真是跟連朝呆的時間久了,行為上都變得有些……無法言語了。
這時候,戲樓的大門被打開,一個穿著暗紅馬褂的中年人走了出來,他手上還拿著煙斗,吞云吐霧之時,那張溝壑縱橫的臉上帶著明顯的警戒之色。
就像是青樓里的老鴇,小眼睛滴溜一轉(zhuǎn)就知道哪個是有錢的哪個是風(fēng)流的。
那男人小眼睛滴溜一轉(zhuǎn),便看出外面站著的幾個身份非凡。
“今日沒場?!彼馈?p> 因為大門敞開,里面的模樣看得也更清楚了一些,連朝這時才發(fā)覺,這戲樓跟皇宮給她的感覺有些不一樣。
雖然顏色還是那些顏色,樣式還是那些樣式,但是竟有一種說不出來的異樣感。
她好奇了。
“沒場……我們進去看看也不可?”連朝上前作了個揖,神采飛揚的臉直準準對著那人噴出的煙霧,燕珩眉頭一皺,卻見連朝沒有絲毫不適,反而笑嘻嘻地繼續(xù)道,“我們途經(jīng)此地,見這戲樓實在漂亮,所以駐足許久,我阿爹又是個喜歡聽?wèi)虻?,就算是沒場子,讓他瞧瞧臺子他都是歡喜的?!?p> 此刻扮作阿爹的柳兆貴嘴巴一努,似乎對連朝的說辭有些不樂意。
很正常,那些咿咿呀呀的戲,跟那些咿咿呀呀的女人,他都不喜歡。
抽斗的男人挑著眉看了看這幾個,然后將目光定在燕珩身上,燕珩倒也坦蕩,眉目間清明無害,終于換得男人一句:“既如此,隨我進來吧。”
連朝對著燕珩眨了眨眼,燕珩卻示意她靠過來。
杜冕、柳兆貴和燕珂三人已經(jīng)陸陸續(xù)續(xù)進去了,燕珩卻不急,甚至停下步子等連朝走過來。
“你怎么不走?”連朝看看燕珩,又看看進去的三個,已經(jīng)有些急切。
“靠過來點?!毖噻癫痪o不慢地從懷里掏了自己的錦帕,見連朝呆呆楞楞地往前挪了一小步,有幾分好笑,他將人完全拉到自己面前,這才抬手小心翼翼地去擦她臉上的煙灰。
“你出門在外小心些,好歹也是個姑娘家,如此大大咧咧,讓人輕薄了去怎么辦?”
他有些郁悶,說實話,他覺得這些煙灰實在有些骯臟,簡直……糟蹋了他家小東西。
“哈哈,哪個敢輕薄我?我不爆了他的腦袋!”連朝擺擺手,誰料下一瞬,燕珩意味深長地笑了一聲。
然后她便見他慢慢傾過身子,靠近自己的臉頰,連帶著一股熱氣,蹭著臉頰往耳朵打去。
“那我現(xiàn)在輕薄你,你也爆我的腦袋么?”
蒼了個天啦,這男人的聲音何時變得如此魅惑了?這一個字一個字帶著笑的,有點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