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州青復一中,體育館。
身穿球服的幾個青年沉默地坐在場內(nèi)供學生觀看比賽的觀眾席上,或多或少都低垂著腦袋,焦躁和煩悶的因子在空氣中緩慢地醞釀,只差一個契機,就能讓眾人處在邊緣上的理智搖搖欲墜。
“誰聯(lián)系得上姜澤?”
樊揚在這氣氛下打破沉寂,他抬頭,視線在籃球隊的幾人身上來回掃了一圈,見幾人的神情,面露了然,隨后輕哼了一聲。
他道:“又是退群、又是退學,沒人知道?!?p> 沒人說話。
不想說,也不適合說,唯一可以肯定的是,現(xiàn)在在場的四個人,沒有一個人感到好受。
樊揚眸光晦澀,半張臉都隱藏在陰影里,唯有緊繃的下顎弧度讓人看出他的怒火,樊揚悶笑道:“一個人都不說,也不給個解釋......姜澤,真是好樣的啊?!?p> 樊揚話音未落,坐在最邊上的男生便突然站起身來,在旁邊的陸堇沒反應過來前,翻過欄桿,朝著體育館門口飛快沖了出去。
楚行川第一個出聲阻止,他朝婁朝的方向喊道:“婁朝,你干什么!”
“去見姜澤,退學轉(zhuǎn)校,總得有個理由!”婁朝頭也不回,轉(zhuǎn)眼就消失在眾人眼皮子底下。
“婁朝老是這么沖動,姜澤什么都沒給我們說,他能去哪里找人?”楚行川坐下來,頗有些頭疼地按了按太陽穴。
“讓他去。”樊揚看了一眼時間,站起身往體育館門口走去。
陸堇問:“隊長,你去哪兒?”
“姜澤家?!背写ㄌь^看去,樊揚方才露出的陰沉表情已經(jīng)不見,只剩一雙滿含狂戾的眸子,充斥著獵人的野蠻,只要一找到獵物,就會立刻撕咬上對方的喉嚨,以求一擊致命。
籃球隊五個人里,只有婁朝這個缺心眼,和姜澤本人察覺不到隊長對姜澤的特殊對待。
姜澤轉(zhuǎn)學,對隊里每個人的打擊都很大,但楚行川知道,樊揚受到的影響比任何人都深。
他們五個人,從小學就一直在一起,將近十年的感情不可謂不深厚,沒有比他們更了解彼此的人,可姜澤退學這件事,哪怕在一天之前,他們當中只怕都沒人相信。
這其中一定有什么問題,是他們不知道的。
楚行川不大放心,同時站了起來,他道:“我跟你一起去?!?p> 婁朝過于沖動,但他說的沒錯。
不告而別,姜澤欠他們一個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