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過后，時間臨近九點。
姜澤坐在客廳，手里拿著遙控板，隨意換了一個臺就停了下來，她走神得厲害，注意力全然不在電視節(jié)目上，偶爾還會分些心神看向廚房。
姜澤的確沒什么事可做。
廚房的推門掩著，依稀看得見模糊的人影站在水槽前手法并不算嫻熟地清洗餐具。
姜澤本想自己收拾碗筷的，奈何程青述不由分說自己攬了活過去，神態(tài)動作都不容置疑，她無法，便松手了。
姜澤拿起茶幾上的手機，打開了一個應(yīng)用，進入頁面后映入眼底消息提醒的紅色鮮明得灼人眼睛。
從退群到來慶州的這兩天，姜澤一直沒登自己的賬號，就是為了避開以前隊友的轟炸，直到今天事情已經(jīng)塵埃落定，她才慢半拍地反應(yīng)過來，轉(zhuǎn)而上線。
姜澤看了看，四個人中，婁朝朝她發(fā)的消息是最近時間，今天晚上七點。
簡短利落地只有四個字。
我來找你。
姜澤看著這幾個字停了半響，感覺眼睛有些干涸，于是微微閉了閉眼，再睜開時，整個人情緒有些低沉。
她想了想，點開輸入鍵盤，往里打字。
“好好訓(xùn)……”字還沒打完，姜澤感到一陣心煩意亂，她揉了揉太陽穴，全部刪除后關(guān)了手機。
眼不見心不亂。
過了片刻，程青述從廚房走了出來，他的手臂往下滴著水，程青述用毛巾擦了擦，看了一眼電視上的節(jié)目，在姜澤旁邊的沙發(fā)上坐下。
姜澤這才突然想起，自己旁邊坐著的是一名國家運動員。
“怎么了？”雖然兩個人的關(guān)系并沒有好到可以傾訴，但姜澤與剛剛完全不同的低氣壓程青述還是能看出來的，不為暫時同居的室友這一層關(guān)系，就方才那一頓飯，程青述也不該坐視不理。
姜澤道：“程哥為什么會選擇打乒乓？”
沒想到話題會繞到自己身上，程青述愣了半秒，才沉吟道：“當初打是因為興趣愛好和天賦，后來……更多的則是習(xí)慣使然。能為國爭光，那就繼續(xù)打。”他回答問題時很明顯在思索的神情讓提問的姜澤也感受到了對方認真的態(tài)度。
男人嗓音低醇磁性，帶著讓人覺得可靠安心的力量：“問這個干什么？”
程青述想了想，同一種不急不緩的聲音沉穩(wěn)陳述：“國家運動員也是一種職業(yè)。如果真要說與旁的職業(yè)有什么區(qū)別——”
所有人只能看到第一，也只有第一。
更殘酷也更現(xiàn)實。
程青述沒有說下去，他看向姜澤詢問：“想當國家運動員？還是想打乒乓？”
“沒有。”姜澤低垂下眼瞼，眉眼含笑道，“只是最近世乒賽挺火的，好奇問一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