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副館主!”大壯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真的是你?”
“唉,老白到底到底看重這人什么..”小夜腹誹道:“老大更過分!非要我親自一個個來尋..”
“你愿不愿意加入開山門,成為暗堂地一員?”小夜語氣生硬道。
“門?不是武館嗎?”大壯疑惑道。
“不怕實(shí)話告訴你..”小夜按捺性子解釋道。
原來一開始,吳庸地計劃就是成立門派,因?yàn)橹挥虚T派,才能給人以歸屬感,才能牢固根基,然后不斷壯大。
而武館不同,武館說白了就是一個商鋪,只是其他商鋪賣酒賣布,而武館賣武藝罷了。
流水門與春武館就是一個很好地列子,兩者差不多同一時間立世,但春武館根本無法與前者抗衡。
只能以武館身份示人,實(shí)屬無奈之舉,吳庸也覺得憋屈和窩囊,可在三老和雨中生地監(jiān)視下,如果大張旗鼓地立了門派,恐怕很快便會遭到來自縣令的滅頂之災(zāi)。
“你考慮清楚,最近一段時間門內(nèi)就會有大動作,入了門,過的就是刀口舔血地日子,但門主也絕不會虧待你..”小夜沉聲道:“給你一天時間考慮,如果愿意入門,明晚午夜在寒潭處集合?!?p> 大壯陷入了沉思,原本只想通過加入武館,習(xí)得一技之長后再做打算,卻沒想到要面對如此重大地人生抉擇。
一夜無眠,雞鳴后大壯起身穿好衣服,一邊思考著小夜說的話,一邊在村里踱步。
在這個小村落里生活了十七年,大壯對這里的一切無比熟悉,村里人敦厚樸實(shí)相處融洽,哪個老人去世,哪家生了孩子,在村里算得上是大事。
看著在田間勞作的叔伯,茅草屋中升起的炊煙,還有光著屁股玩泥巴的孩童,大壯心生感嘆,如果不是為了復(fù)仇地誓言,這樣活著好像也沒什么不好。
可如果繼續(xù)呆在村里,就只能面朝黃土背朝天地過一輩子,為了吃飽飯而苦苦掙扎,根本就沒有一絲復(fù)仇地可能。
“只要能報仇!死了也值!”
第二天夕陽西下,躺在床上不停躊躇的大壯終于下定決心,翻起身找了套補(bǔ)丁打得最少地灰色亞麻衫穿上,環(huán)顧一圈家徒四壁地茅草屋,輕輕帶上門便向集鎮(zhèn)方向走去。
“去哪啊這是?要不去家里吃飯,你嬸燉了只野雞..”大壯剛走到村口,便碰上了小叔。
“你們吃吧,不用等我,我去鎮(zhèn)上辦點(diǎn)事?!鄙倌暌膊粫乩^續(xù)趕路道。
“這孩子..最近怎么老感受神神秘秘的..”
小叔也沒多想,徑直回到家中,卻不知這一照面,卻是永別。
“呼,終于到了..”
走走停停兩個多時辰,天色早已黑了下來,大壯借助月光行走,終于來到了寒潭邊,這里已聚集了近五十余人。
“這么多!”
大壯本以為小夜搞得如此神秘,可能也就召集了寥寥數(shù)人,卻沒想到竟然來了這么多,其中還不乏熟悉得面孔。
“大壯,你小子怎么也來了..”
“你老王都來了,我敢不來?我可不想以后被你欺負(fù)?!?p> 大壯忐忑地心情終于是放松了下來。
“哈哈,這話說的,咱們以后就是同門師兄弟了,自然是相互照顧..”
“快看,長臂猿竟然也來啦..”人群中發(fā)出驚呼。
“去你嗎的!”一個長臂青年怒罵道:“老子叫成必源!”
陸陸續(xù)續(xù)有人趕來,午夜將至,竟聚集了一百零六人,眾人生了一座兩米多高的柴火,圍著熊熊火焰繼續(xù)熱聊。
一更天,三道身影不疾不徐地走來,站得近地看清來人后,驚呼著站起身。
“嗇夫來了..不,不..是館主來了!”
“不對,是門主來了!”
“對,對,門主來了!”
眾人起身肅穆,全場變得鴉雀無聲。
吳庸來到眾人跟前,環(huán)視一圈后滿意地點(diǎn)點(diǎn)頭。
“諸位,感謝今夜前來,在下深感榮幸!”吳庸清了清嗓子道:“本想親自登門相邀,怎奈體弱多病,只得由夜副門主代勞..既然選擇了入門,大家以后就是生死與共地兄弟了..”
吳庸慷慨陳詞,聽得眾人熱血沸騰,眼中燃起熊熊斗志。
“今日立派,我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要讓為諸位兄弟報個仇!”
眾人聞言面面相覷,只見小夜扭頭朝身后中黑夜中喊道:“把人帶上來吧!”
話音剛落,一陣窸窣聲傳來,幾個呼吸后,十余名鄉(xiāng)勇押著三個被捆縛地結(jié)結(jié)實(shí)實(shí)地男子,丟到眾人跟前。
“唔..唔..”
三人口中塞滿了布團(tuán),根本無法言語,眼中滿是恐懼和哀求。
“這人好像是毛員外..”
“沒錯!真是他!”
“那人是李員外!”
“馬員外??!”
眾人發(fā)出陣陣驚呼,萬沒想到鎮(zhèn)上勢力最大地三名員外,竟被吳庸一鍋端了。
其實(shí)吳庸早就知道這三個員外與蠢夫地勾當(dāng),只是一直苦于找不到機(jī)會收拾他們,只得命老白買通其家仆,嚴(yán)密掌握著他們行蹤。
直至前幾日收到情報,說三人已悄悄變賣所有家產(chǎn),并定于今夜逃離,吳庸喜出望外,這種大好機(jī)會怎能錯過,一面安排人手在三人必經(jīng)之路埋伏,同時張羅著把立派地日子定在了今天。
“這三條作威作福地惡狗,燒殺搶掠無所不為!”
吳庸聲色俱厲道:“我知道你們當(dāng)中不少人,與他們?nèi)擞胁还泊魈熘穑〗袢站陀盟麄兊毓奉^,祭奠我們被殘害的親人!”
吳庸走到三人跟前,從袖口中拿出一把鋒利地尺長匕首高高舉起。
“誰先來?”
“我來!”
大壯做夢都想殺了毛員外,自己還是孩童之時,母親在他家為仆,竟被他酒后霸占。
事后母親一時想不開投河自盡,父親不久后也郁郁而終,而蠢夫卻徇私枉法,判定此事與毛員外毫無干系。
自此,大壯便立誓要出人頭地,要變得強(qiáng)大,就是想有朝一日能替父母報仇,手刃毛員外這個畜生。
但他萬沒想到,吳庸早已將毛員外犯下地罪孽全部查清,并把這個畜生送到了自己面前。
搶過吳庸手中地匕首,大壯的身體由于激動而不停顫抖,眼眶紅潤地喃喃低語道:“父親母親,你們看到了嗎?兒子給你們報仇了!”
“去死吧!”
大壯手起刀落,一下把尖刀全部插入了毛員外心臟,只露個刀把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