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瑛華正下了轎子,蓮步輕移的進(jìn)了琉璃齋,掌柜的見是她忙上前來將她迎了進(jìn)去。
“齊小姐這邊請,您定的首飾都已經(jīng)做好了,就等您來取了?!闭乒竦恼f著邊把齊瑛華往里面雅間迎去。
進(jìn)了屋子掌柜的請齊瑛華坐下,上了上好的茶水來,這才親自接過小二端過來的托盤,托盤里擺放著已經(jīng)完成的一套首飾,還有一個精致的首飾匣子,那掌柜的將托盤呈到齊瑛華面前,請她細(xì)看。
“齊小姐請看,這是您定的首飾,您看看這款式還有做工,可是滿意?!?p> 齊瑛華將首飾拿起來一件件細(xì)細(xì)看過,方才滿意的點(diǎn)點(diǎn)頭,
“嗯,掌柜的您辦事我自是放心的,這琉璃齋的首飾也是挑不出毛病的,我看很好,蕊兒收起來吧!”
那蕊兒見小姐已經(jīng)發(fā)話了,便是慢慢將那些首飾收進(jìn)了首飾匣子,這才掏出錢袋子來準(zhǔn)備付銀子。
“掌柜的,掌柜的,您快去看看吧!吵起來啦!”這時一個伙計慌里慌張的跑進(jìn)來,急得滿頭大汗。
“要死啊,這般喧嘩,仔細(xì)驚了貴客?!闭乒衩ι锨鞍醋∷?,低聲呵斥道,又忙轉(zhuǎn)身朝著齊瑛華施禮賠罪,
“伙計不懂事,驚擾小姐了,恕罪,恕罪?!?p> “哎呀!您快去吧!不然那鎮(zhèn)南候府的小侯爺把店都給掀了?!?p> 伙計見掌柜的還在磨蹭,慌的不行,也顧不得挨罵,忙上前來拉掌柜的袖口,一臉著急。
“怎么,鎮(zhèn)南候府的小侯爺在此。”
一聽到鎮(zhèn)南侯府小侯爺,齊瑛華和蕊兒都是一驚,那蕊兒忙抓住伙計的袖子問道。
“是??!此刻正在旁的雅間不依不饒著呢!好心竟還辦了壞事,真是有理說不清了?!?p> 那伙計一臉無奈的說著,后又一個激靈看向蕊兒問道“怎么,姑娘您認(rèn)識那位小侯爺。”
“怎么不認(rèn)識,論起親來,那小侯爺可是我家小姐的表哥呢!”
蕊兒見被人問起,頓時一臉的驕傲。
“哎喲!可真是遇著貴人了,掌柜的您快請這位小姐出面幫忙說說好話吧,不然這可怎么好?!?p> 伙計忙去拉掌柜的袖子,朝坐著喝茶齊瑛華擠著眼睛,示意掌柜的上去請救兵。
“表哥是何事與貴店起了爭執(zhí),你不妨說來聽聽,若是表哥不對我定會勸阻,若是貴店的不是…”
“若是本店的不是,任憑責(zé)罰就是了?!币婟R小姐這般口氣,掌柜的也是聰明之人,忙接上,
“伙計,是何事,說來聽聽?!闭乒竦囊姍C(jī)不可失,忙讓小二趕緊的說。
伙計便是將事情的來龍去脈一清二楚的說了一遍,原來事情是這樣的:前幾日,鎮(zhèn)南候府的小侯爺前幾日拿了一只帶著銀鈴的銀簪過來修理。
那銀簪就是普通的蝴蝶簪,墜著兩只銀鈴,一只已經(jīng)摔壞了,是專程拿來修理的,鑄首飾的師傅修好了銀鈴,見那銀簪顏色亦是暗淡無光,便是幫著清洗拋光了一遍,那銀簪立馬變成新的一般,耀眼奪目銀光閃閃起來。
替客人清洗打理首飾,讓客人拿回去的首飾都如新的一般,這原本就是琉璃齋的一項(xiàng)必備的服務(wù),而且深得京城的貴婦小姐們滿意。
此回便是如同捅了馬蜂窩一般,那小侯爺死活不認(rèn)這是原來他拿來的簪子,說是讓人掉了包,換了他的簪子,非要拿出來他原來一模一樣那只才行。
聽到這里,齊瑛華不禁掩著帕子輕笑起來,這李恒翊平日這般聰明的人,怎么在這里就這般的呆了,真是個認(rèn)死理的。
“我當(dāng)是什么事,這般的小事,想是他也不太知道這女子首飾的事情,我去同表哥說說就是了?!饼R瑛華笑著說道,又是示意丫頭蕊兒將銀錢快快付了。
蕊兒會意忙掏出幾張銀票來,遞過去給掌柜的,那掌柜的也是個極其曉事的,只在其中抽了幾張銀票,剩下的便示意蕊兒收回去。
“小的就收回個本錢,其余的小姐拿去喝茶吧!日后有了好的首飾一定先通知小姐?!闭乒竦母切Σ[瞇的沖著齊瑛華拱手作揖。
齊瑛華見狀也是輕輕抿嘴一笑,只是沖著掌柜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并不說其他,蕊兒也早已將錢袋收好了。
“齊小姐,您這邊請。”見那伙計早在前頭帶路去了,掌柜的也忙跟上,伸手做出請的姿勢,在后面為齊瑛華引路。
沒走幾步,幾人便是來到了另外一間雅間,李恒熠則是滿臉鐵青的坐在位置上,一臉的怒容,想起家里的一團(tuán)糟心事情,今日就是來取個簪子竟也是這般的不順心,可謂諸事不順,心里更是惱火,正愁這火沒地方撒著呢!
幾個伺候的伙計更是嚇得大氣都不敢出,在一旁靜候著,見掌柜的終于是來了,如同見著救星一般,眼里直冒金光。
“是誰惹著表哥這般的生氣?!币贿M(jìn)門,那齊瑛華便是笑盈盈的說著,看向李恒翊的目光也是滿面笑容。
見來人是齊瑛華,李恒翊也不好發(fā)難,目光已是越過齊瑛華直勾勾的盯向她身后的掌柜。
“小侯爺恕罪,不知道小店是哪里惹得小侯爺不滿意了?!蹦钦乒竦倪€不等李恒翊開口就忙上前請罪去了。
“你看看你們做的好事,我的簪子怎么變成這樣了?”李恒翊用手點(diǎn)了點(diǎn)桌上的東西,只見桌上擺著一個晶瑩的白玉匣子,一看就是價值不菲的,然而那翠玉匣子里卻是躺著一只蝴蝶銀鈴的銀簪,那銀簪閃閃發(fā)亮。
這話到是讓掌柜的不好接話了,總不好直說,您舊的給您清洗的如同新的一般了您還不滿意?。】蛇@話又不能說。
只見那齊瑛華到是不介意李恒翊不理會她,徑直的走過去,將那銀簪拿起來放在手上看了看,
“咦!表哥的銀簪竟是修復(fù)如初了,我就說琉璃齋的手藝是好的,不僅修好了,還清洗的如同新的一般,更是好看了,想必這簪子的主人見到必定是歡喜的?!?p> “當(dāng)真會比先前的好?”李恒翊從齊瑛華手中接過那簪子,淡淡說著,怒氣已是消了幾分,然而卻是滿眼的疑惑和糾結(jié)。
“自然是的,先前的樣子我也是見過,這清洗過后亮了許多,如同新的一般,真是讓人眼前一亮的,想必它的主人也會很驚訝,很喜歡的。”齊瑛華繼續(xù)說著,又順勢看了看那桌上的白玉匣子,淺淺一笑。
“果真?”他眉間思索著,似乎在問著自己。
“自然是沒錯兒的,女孩子家的心思我是知道的?!币娝苫螅R瑛華仍是笑著說道。
“那就如此吧!”說著李恒翊便是將那銀簪裝進(jìn)了白玉匣子,留了幾張銀票在桌上。
“多謝齊小姐了,告辭?!崩詈泷茨弥侵话子裣蛔?,朝著齊瑛華一施禮,齊瑛華見狀忙回禮,李恒翊早已拿著匣子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