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文園出來,李恒翊背著手,借著月光慢慢走著,他似乎心情不錯(cuò),并不著急。
此刻子時(shí)早已過了,無半個(gè)人影,更是顯得安靜,蟬鳴蟲叫的聲響,此刻到是如奏樂一般的悅耳了,并不讓人討厭。
孟伊蘭提著燈籠,小心翼翼的邁著小碎步,輕巧的跟在李恒翊的身后。就算是李恒翊故意的加快了步子,她也是緊緊跟著,絲毫沒有被落下來,李恒翊偷眼掃去,卻是不甚的厭煩。
不多時(shí),二人就到了清音閣的大門口,那大門虛掩著,留門的丫頭,此刻恐怕也是倚在門后邊兒躲著,睡著了。
“你走吧!”鄙了一眼仍然跟在后頭的那孟伊蘭,李恒翊這才扔下一句,準(zhǔn)備跨門進(jìn)去。
“不不不,奴婢還不能回去,夫人吩咐奴婢要親自服侍少爺睡下了才能回去的,若是沒有親眼看著少爺睡下,奴婢無法回去復(fù)命的。”
那孟伊蘭見少爺讓她走,竟是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十分為難的樣子。
“少爺,您回來了,要掌燈嗎?”
這時(shí),那留門的丫頭聽到聲響竟是醒了,揉著蒙松的睡眼探出身子來。
“不用,你自去睡了吧!”李恒翊擺了擺手,讓那小丫頭去睡。
那小丫頭聽了如蒙大赦一般,喜的忙去拿門栓,準(zhǔn)備來關(guān)門,插上門栓。
“嗯!你去睡就是了,門就別栓了,這府上又沒有賊人,一日不栓,也是無礙的?!崩詈泷淳故侵浦鼓切⊙绢^插門。
“哦!那奴婢去睡了?!蹦切⊙绢^先是一疑,卻是看到那孟伊蘭跟上來,心下算是明了。
主子的事情自不是她一個(gè)小丫頭該多問的,她自是沖著李恒翊一笑,便放下門栓,扭頭去睡了。
那孟伊蘭聽李恒翊這么一說,心里也是一喜,月光映村下,面若凝脂,微微透著的桃紅更是粉嫩,微微勾起的唇角如彎月一般的唯美。
“咣,咣”兩聲,還沒等孟伊蘭回過神兒來,那清音閣的兩扇大門竟是關(guān)上了。
“少爺,少爺,奴婢,奴婢送您進(jìn)去吧!這般奴婢無法回去復(fù)命的?!?p> 孟伊蘭一慌,忙上去拍門,然而卻是沒有半分的回應(yīng)。等她大著膽子推開那門探進(jìn)去時(shí),卻發(fā)現(xiàn)已是空無一人了。
回到屋內(nèi),李恒翊竟是看見床榻上似乎躺著個(gè)人,心下一疑,
“丁香,是你,你怎么會(huì)在這里?!崩詈泷匆幌伦訉⒛清\被掀開,床上躺著的竟是丁香。
“少,少爺!”丁香只是穿著一套桃紅的褻衣,一見眼前的人是少爺,嚇得一個(gè)激靈,更是羞的滿臉通紅,耳垂都似乎要滴出血來一般,忙扯了被子過來將身子捂緊了。
“你,你怎么在這里。”李恒翊也是不好意思的別過臉去,看向一邊,緊走幾步。
“是,是少夫人讓奴婢在這兒躺著的?!?p> 見少爺并不看這邊,而是走去了一邊,丁香嗖的下一忙起身穿衣服。
“我還有事,去書房了,你等著少夫人吧!”
李恒翊只留下一句話,便出門去了,正慌忙穿戴的丁香這才長舒一口氣,應(yīng)聲“哦!奴婢知道了?!?p> 一陣涼風(fēng)吹來,李恒翊卻是沒有感覺到絲毫的涼意,反而覺得更加的燥熱難耐,,這是怎么了?
心里似乎有一股子火在往上拱一般,想要按捺也是極其的困難,他十分焦躁的來到書房,自顧的點(diǎn)起燈來。
隨意的打開案上的一道折子,卻是無法安定心神的看下去,心里那股子的熱氣在周身不停歇的亂竄著,似乎在尋找著出口一般。
他不得不將折子放下,不由自主的又從一旁的柜子里,取出一個(gè)匣子,從匣子里取出一塊精致的手帕,拿在手里細(xì)細(xì)的摩挲著。
那手帕的一角上,用金線繡著娟細(xì)的一個(gè)芊字,這是她的帕子,是她或是拿捏過的,或是擦拭過嘴角的帕子。
他呆呆的看著那帕子,眼里的火似乎要將那帕子焚盡了一般,更是忍不住的將那帕子拿到了鼻間,拼命得吸著那帕子上的香氣,似有些忘我。
月黑風(fēng)高,一個(gè)人影慢慢走近了書房,輕輕將那書房的門推開,只開了一條縫兒,僅供那纖細(xì)的身子側(cè)身進(jìn)去,便是緩緩關(guān)上了門,悄無聲息。
“少爺,您還沒歇著??!今兒天熱,這百合蓮子湯最是解暑的,奴婢特意拿來給您嘗一嘗?!?p> 借著燭光,那慧蘭描眉抹額,粉黛盡施,一身紅艷艷的桃粉薄紗裙,婀娜的身姿若隱若現(xiàn),更是撩人。
此刻,李恒翊正是覺得大汗津津的,小腹更是灼熱難耐,呼吸也是熱浪滾滾一般,他剛剛解開了外衫,略微的透透氣。
早前設(shè)在書房的軟塌,因著回房睡覺,也是早撤了的,他只是尋摸了一把折扇,坐在書案前不停的扇著。
“你怎么來了,出去?!?p> 見那慧蘭竟又是故技重施,李恒翊很是惱火。
“少爺,瞧您熱的,奴婢來幫您扇一扇,都這般的晚了,這跟前兒也沒個(gè)人伺候著,若是夫人知道,是要怪罪的?!?p> 那慧蘭放下手里的托盤,搖著她那團(tuán)扇,扭著身子慢慢靠近,笑意連連,一雙媚眼也是不停的上下打量著李恒翊。
那慧蘭絲毫不理會(huì)李恒翊的怒意,看到他眼里燃燒的火焰,她笑得更甜,更是放肆的過去攀上了李恒翊的身子,抬腿就坐到了他的大腿上。
“少爺,都這般的熱了,奴婢就幫你脫了這衣衫吧!您看看,都濕透了?!?p> 慧蘭雙手攀上李恒翊的脖子,將他的頭勾到自己跟前,紅唇呢喃,用著最誘惑的聲音在他耳邊輕吹著。
李恒熠只覺得腦中嗡的一下,血?dú)馍嫌?,翻滾著就要沖上來了,眼里的那人似乎特別的熟悉,不是那個(gè)女人還能是誰。
她在沖自己笑,那般的嬌羞可人,撲進(jìn)自己的胸膛,一雙柔嫩的小手滿是涼意,滾燙的胸膛似要崩裂了一般。
“少爺,你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嗎?蘭兒來幫你看一看可好?!?p> 此刻,書房門外竟是又出現(xiàn)一道黑影,貼在門上,聽著里面的動(dòng)靜,更是所謂的螳螂捕蟬黃雀在后。
這黑影,早在那慧蘭剛摸進(jìn)書房的時(shí)候就出現(xiàn)了,繼而一直在這屋外偷聽著,只聽屋里傳來幾聲嬌媚的呼喊聲,那屋外的黑影方才離去,消失在黑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