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開膳吧!吃飯,吃飯。”烏采芊也是察覺出氛圍有些怪異。
原本十分融洽的場面,一下僵住了,讓人覺得身處其中也是有些不舒服,便忙起身過來拉著李恒翊過去坐著。
“這菜還可以,對了芊芊,午時的藥喝了沒有?”烏亦鐸早已經(jīng)不十分客氣的起筷開始吃了。
“哦!還沒呢!”
“已經(jīng)熬好了,我這就去端來?!倍∠銘?yīng)聲就去了。
然而此間烏亦鐸全是眼神怪異的來回在李恒翊的臉上看了看,卻是沒有說什么,不過明顯寫著不高興幾個字。
烏采芊也察覺出烏亦鐸突然就變了臉色,不過想不出來是個什么道理,只認為是二人見面太過倉促,或許是對方心里都還沒有做好準備。
不大一會子,丁香就端來了藥,烏采芊喝了藥便也開始吃飯。
“二哥,你吃,你吃?!睘醪绍访ν鶠跻噼I的碗里夾了塊菜,翊轉(zhuǎn)頭又是看見身側(cè)的李恒翊也是一臉的不高興。
于是,忙又給李恒翊也夾了快菜,然后便自顧低頭刨飯,心里只覺得這個位置坐得極不好,夾在中間,十分的為難。
吃罷了飯,幾人似乎沒什么好說的,烏亦鐸又是遞給烏采芊一個小藥瓶,“一日服一粒?!?p> “嗯!”烏采芊將那小藥瓶捏在手里。
“走了!得空在來看你,還有些事情要去辦,好好照顧自己,二哥擔(dān)心你。”
烏亦鐸又是一只手撫上烏采芊的肩膀,另一只手在她頭上揉了揉,定睛看著她的面龐,雖然施著粉黛,仍是逃不過他的眼睛。
妹妹從前那般紅潤健康如蘋果一般的臉,如今到是要用脂粉來遮擋昏暗發(fā)黑的顏色了。
他的心里頓時無比的酸澀,不忍在看下去。
捏著她的手腕不經(jīng)意間,往脈搏上搭了片刻之后,竟是一轉(zhuǎn)身便扭頭就走,蘇葉急急行了禮,也跟著出去了。
望著那兩人離去的身影,李恒翊眼中也滿是猜測,總覺得他的到來,并沒有那么簡單,特別是他那張與芊芊十分相似的臉,讓人覺得不太舒服。
望了一眼身側(cè)的烏采芊,此刻李恒翊才忍不住說道“你二哥,同你真像。”
“哈哈!那是自然的,我兩可是雙生子,他也就在我前頭出來一刻半刻的,不過也就是這一刻半刻的,讓我生生就矮了他一頭?!?p> “什么叫做矮一頭?”
“我得叫他哥哥啊!分明差不多時辰出來的,硬生生的我就成了妹妹,不過作為兄長,他還算稱職,這虧我吃了也就罷了?!?p> 烏采芊仍是一笑,想起小的時候,為著這個事情憤憤不平好久的,明明是一日出生的,怎么就他是哥哥,自己是妹妹,怎么就不能叫他管自己叫姐姐呢?
然而,所有人對于這個提議都是不贊成的,難不成是因為他比自己長得高些?還是比自己重些?
于是便狠狠的吃了一陣子的飯,撐得肚皮圓滾滾的,還積食了。
可他分明比自己高出來那么多,怎么吃也趕不上的。
算了,這也忒不劃算了,還是算了,做妹妹就做妹妹吧!有人疼著也沒什么不好的,反正總是要人要吃虧做小的。
一想到這斷往事,烏采芊就不禁莞爾,大人都知道,兄弟姐妹間,自然是當(dāng)小的好些。
都是大的讓著小的,疼著小的,哪里還有小的要掙著當(dāng)大的的。
“笑什么?”
“沒什么,就是想起一些小時候的事情,覺得好笑?!?p> 雖然看著她在笑,可李恒翊又是有些擔(dān)心“今日可好些了?”
摸著那有些昏沉的頭,烏采芊還是很誠實“還行,就是昨晚沒有睡好?!?p> 她總覺得有哪里不對勁,卻是想不太明白,就算是中了二哥的迷藥,話說吃了解藥后也會是頭腦清明,不會似這般渾噩,或是自己最近體弱,身子差了些的緣由吧!
“那便去歇著。”
說著,李恒翊便是扶著她往屋里頭去,本來要端著茶水過來伺候的丁香,見二人進去了,也就端著茶水又折回去了。
福濟堂后院內(nèi),烏亦鐸匆匆進來,便是端起桌上的一盞茶就喝口,這才坐下,看他的神色,一路定是匆忙的。
“如何?”只見那烏醫(yī)門主坐在那桌子的中間,又拿了一個茶盞倒了一杯,推倒烏亦鐸的跟前。
將烏亦鐸方才喝的拿一杯拖過來,蓄滿了茶水,就放在了自己的跟前。
烏亦鐸又是端起茶盞喝了一口“果真不出所料,也就是這幾天的事情,妹妹很不安全,下手的人就在她身邊,必須趕緊帶她走,計劃要提前?!?p> 烏門主抿了一口茶,眉頭鎖成了個“川”字,深深思慮了一番“雖然準備的還是不夠充分?!?p> 接著便是將那剛喝了一口的茶盞往桌上一擱,十分的篤定“不過,還是要搏上一搏的?!?p> 言辭間似下了一個非常要緊的決定,眉宇間則是不可撼動的堅決。
一聽老爹這番決定,烏亦鐸一拍那桌子,“早該如此!”臉上終于洋溢出笑容,這正是他最想要的答案。
烏門主抬眼看向他“聯(lián)系的如何了?”
“放心,不日便進京,一切行事都會穩(wěn)步進行,輕重我還是曉得的,不會不顧大體的。”
烏亦鐸低身下來靠近烏門主輕聲說著。
“嗯!如此甚好,家里有你大哥坐鎮(zhèn),也是極穩(wěn)當(dāng)?shù)摹!?p> 烏門主十分滿意的點了點頭,又意味深長的拍了拍烏亦鐸的肩膀。
“等這邊事情了了,你就出去闖蕩闖蕩,歷練歷練。”
“正合我意!”烏亦鐸更是笑得興奮,已然是摩拳擦掌的樣子,急不可耐了。
“你說去南邊怎么樣?”此刻烏亦鐸卻是已經(jīng)在開始打算他的闖蕩路線了。
“去去去,一邊兒去,容我在好好想想,那老賊太過狡詐,容不得出半分的紕漏,否則就是前功盡棄,滿盤皆輸。”
想起要提前啟動計劃,烏門主雖然堅定,可也不得不擔(dān)憂,若是沒有萬全的準備,掉以輕心,必定不會成事的,一股憂慮不禁油然而生。
“那老賊當(dāng)真如此可怕?”
烏亦鐸狐疑,畢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在烏醫(yī)門他是二少爺,除了那驕縱的妹妹,兄弟幾個他最小,自然也是沒有吃過虧的。
有烏醫(yī)門和江湖第一大幫派兩江盟作為后盾,在江湖上,不說橫行霸道,也從未有過什么阻力,自然是不曉得父親的擔(dān)憂。
看著兒子這般的無所畏懼,烏門主不禁想起了當(dāng)年的自己,自己曾經(jīng),不也是如此,可那老賊的可怕確是事實。
他親眼見著他踏著無數(shù)的骨血,才得以踏上那獨尊之位,手段何其狠辣,可將任何人踩在腳下,哪怕是她?
這世間,對于他,還有什么是不能舍下的,一個無所顧忌,沒有心肝的人,才最是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