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那裝滿酒的海碗,烏采芊沒來由的緊張起來,沖著那龍騰一個(gè)勁兒的擠眉弄眼著,希望他能明白自己的意思。
可那龍騰,竟是沒有見著一般,只是端起酒碗來,淺笑著同龍寶兒敬了一碗“阿哥出趟遠(yuǎn)門,寶兒在寨子里可還乖?”
“嗯,嗯!寶兒自然是乖的,寶兒也敬阿哥一碗酒,阿哥一路辛苦?!蹦驱垖殐鹤匀皇切ξ亩似鹁仆雭硗堯v一碰,便是咕嘟咕嘟的將那一碗酒便干了。
說是飲酒,看龍寶兒的模樣卻似飲了蜜糖般甜美,滋滋幾聲,美的伸出舌頭將是將唇邊殘留的酒水都添了進(jìn)去,可謂是一滴都沒有浪費(fèi)來著。
那龍騰眉眼笑著看著她,只不過對(duì)于方才龍寶兒那番話,笑意里明顯是透著不相信的,只是不點(diǎn)破,也將酒碗里的酒干了。
不約而同的,那兩人喝碗將酒碗放下,卻是齊齊看向?yàn)醪绍?,竟是心有靈犀一般。這兩邊的眼神同時(shí)射過來,烏采芊夾在中間,自然是深有體會(huì)的,頓時(shí)如同被馬蜂蟄了一般。
“你們,這般瞅我做什么?”
她左右各慌張的瞧了二人一眼,最后目光落在她一人還滿滿的那碗酒上,映照著自己的臉,雖是唇紅臉白,雙眉如黛,可那眼神里分明透著緊張與害怕在。
“寶兒與芊芊姐姐可謂不打不相識(shí),又是極其的投緣,能認(rèn)識(shí)芊芊姐姐,寶兒真是太高興了,這碗酒我敬芊芊姐姐,感謝老天爺將芊芊姐姐送來我們南疆?!?p> 那龍寶兒說著便又是將那旁邊丫頭剛斟滿的酒碗端起來,又一口干了,還把那空碗雙手捧著,笑瞇瞇的看向?yàn)醪绍?,勤等著她空碗來相?huì)一般。
“我,我,公主真是太抬舉我了,我,我…”烏采芊眨巴著眼睛,腦子里竟是這一刻有些轉(zhuǎn)不過來,結(jié)結(jié)巴巴著,舌頭都快捋不直了。
她臉上也是一陣白來著一陣紅的,面對(duì)這位如此熱情的異國公主,竟是不知道該說些啥了,只不過看到那碗酒,又是想起前日的大醉,著實(shí)是有些駭人的。
還沒等烏采芊那有些顫巍巍的手,伸向面前的酒碗之際,卻是見那龍騰一笑,便是輕巧的將烏采芊的酒碗給端了去。
“阿妹謝老天爺做什么,謝你阿哥才是,芊芊可是阿哥帶回來的。”
他十分和藹的沖著龍寶兒一笑,就將烏采芊的那碗酒給喝了。
“阿哥這是,這是在護(hù)著芊芊姐姐嗎?”那龍寶兒也是個(gè)口無遮攔的直腸子,看著烏采芊微紅的臉頰,竟是笑得十分奸滑,暗含深意的又沖龍騰擠了擠眉。
“芊芊是客人,便是護(hù)著又如何了,難不成阿妹還吃醋不成?”龍騰也不直接反駁龍寶兒的那番話,反而是饒有興致的看向?yàn)醪绍?,似乎十分樂意想看看她是何種的反應(yīng)。
被龍騰那般眼神看過來,透著一股盯著獵物一般的炙熱,這讓烏采芊頓時(shí)升起些壯士的氣焰,不就是一碗酒,難不成就要呈你一碗酒的情兒,便是要順著你的意思去了,那我烏采芊還是烏采芊?
也不顧那龍騰是如何看著自己,烏采芊自顧的拿起一旁的酒壇子,把自己的酒碗拿回來,滿滿斟了一大碗,便是站起來,沖著你龍寶兒一舉。
“公主,你我相見自是緣分,承蒙你瞧得起我烏采芊,我也不能落了禮數(shù),干了!”
也是憋著那口氣,烏采芊從不是人前示弱的人,更別提還要呈人情,便是一鼓作氣,也不管那二人時(shí)如何的驚異,一仰頭,便是將那一碗酒給干了。
這次是絕對(duì)沒有作假的,一口悶,因?yàn)槟枪饕彩菍?shí)打?qū)嵉恼媲樵诶镱^,自己也需坦誠相對(duì)。
“好!芊芊姐姐果真豪杰,寶兒佩服。”那龍寶兒竟是眼睛里都閃著光的看向她,拍手叫好。
因?yàn)樵谒恼J(rèn)知里頭,中原女子都是柔柔弱弱,這飲酒上頭更是不堪,就看那中原人的小酒杯,一杯還不夠一口的,那些女子們一杯酒都要磨上半天的,可謂是酒量極淺。
而觀眼前這位卻是同自己大碗豪飲,在中原,就算是男子這般豪飲也是少有的。
即便是她前日才同自己喝得爛醉,酒量也算不得太好的,不過這份架勢(shì)卻是仍然絲毫不輸,當(dāng)真是個(gè)讓人不得不佩服的痛快人兒。
“芊芊,你這是作何?”龍騰有些不解的看向她,也不知道怎么,那一聲芊芊也是毫無違和的喊了出來,還極其的順口。
自己方才幫她代了一碗酒,這舉動(dòng)竟是不領(lǐng)情的意思嗎?看來還真是有些一廂情愿,龍騰唇角竟是溢出幾許的苦笑。
“不作何,公主既是敬我的酒,自當(dāng)是我自己喝才算是回禮,斷沒有讓王子來代飲的道理。”
聽她這般解釋,龍騰只是點(diǎn)了點(diǎn)頭,那龍寶兒也是帶著些欽佩的跟著點(diǎn)了點(diǎn)頭。
“芊芊姐姐,既然你我如此投緣,你就別叫我公主了,叫我寶兒就成,我喜歡聽。”
“好!寶兒妹妹,我也喜歡你這般的性子,你這般抬舉我,我也萬萬沒有推卻的道理,那般便是不識(shí)趣了,來,我也敬你一碗?!?p> 說著,這刻到是烏采芊想通了,自己斟了一碗酒,舉起就朝著那龍寶兒敬著,怕是因?yàn)橐呀?jīng)喝了一碗,臉色熏紅,酒已壯膽,此刻也沒有半點(diǎn)的害怕了。
“你還能喝?”到是龍騰讓她這舉動(dòng)驚得不行,他可是還清楚的記得某人前晚醉成鬼一樣哭爹喊娘,吐了他一身的窘態(tài),不可謂不難以忘懷。
“你這是哪里的話?瞧不起人不是。”說著那烏采芊竟是又拿起酒壇子斟了一碗。
此刻,顯然是有些上了頭,將前晚爛醉的事情早已拋到九霄云外去了。
只覺得這酒是越喝越有滋味,也不怪那寶兒妹妹說小口啄來沒有意思,要大口飲才有勁兒。
“寶兒妹妹,來咱們姐倆喝一個(gè),也煞煞某些人的威風(fēng),瞧那看不起人的樣子?!?p> 烏采芊站起來,晃了一晃身形,卻是拿眼底瞟了一眼龍騰,卻是笑著同龍寶兒敬酒,顯然已是有些了些醉態(tà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