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采芊!烏采芊!”
龍騰繼續(xù)往里頭走著,這門口的路上四周的泥土里也都是混了驅(qū)蟲藥粉的,并沒有半條蟲蛇的影子,可那刑場上卻是滿地都是,單單是那驚悚的場面,都能將人嚇得半死。
眼看著龍騰離那刑場越來越近,此刻后頭追來的卡都和瀾蝶也是趕了過來,瀾蝶趕上前去一把抓住龍騰的胳膊,“王子,去不得!”
“走開!”
龍騰用力一甩胳膊,將那上來拉的瀾蝶甩到一邊,幸而被卡都扶住,方才沒有摔倒。
龍騰繼續(xù)朝前走去,卻是后頭接著又伸過來一個十分有力的手臂,緊緊又將他抓住了。
他又是一甩,這回卻是沒有甩脫,反而是愈發(fā)的緊,如被鐵鉗鉗住一般,他惱怒的一回頭,卻是看見卡都捏著自己的胳膊,雙眼也正瞪著自己。
“放手!”龍騰眉峰一抖,大呵著。
也就是在這時,一大隊的侍衛(wèi)從后頭涌了進來,皆是跟著卡都后頭來的。
卡都沒有半分要放手的意思,瀾蝶見二人此刻也是僵著,便忙喊道“都愣著做什么,還不快驅(qū)蟲,將烏姑娘救出來?!?p> 可那些侍衛(wèi)哪里肯聽她的話,都是看著卡都等著他的吩咐,卡都也是早就看見了場中那奇異的景象,若是不將那女子救出來,王子便是不會罷手的。
便是自己做了主,沖著眾侍衛(wèi)點了點頭,示意他們按照瀾蝶的意思去做。
龍騰臉色也是無半分的血色了,背后傷口崩裂的血跡早已是濕透衣衫,在一度的失血,讓他身體是更加的虛弱,瀾蝶忙上去想要將他扶到一旁。
見那些侍衛(wèi)已是喊了施刑的一干人等取了大桶大桶的藥粉去驅(qū)蟲了,這才不再執(zhí)拗掙扎,也是沒了多少力氣,同瀾蝶在一旁等候。
過了不多久那些蟲蛇重新被驅(qū)回谷中,那個隔離刑場的圈已是被重新修補好,卡都將那昏迷的烏采芊從刑架上解了下來。
就在龍騰寢宮的一間偏殿之中,龍騰顧不得自己傷勢未愈,仍是在一旁坐著等那躺在床上的烏采芊醒來。
一眾的太醫(yī)都覺得這事兒太過于蹊蹺,可以說是聞所未聞,進了蟲谷刑場施過刑的人竟是毫發(fā)無損,也是頭一遭瞧見。
“阿哥,阿哥,你傷的這般重,怎么不好好養(yǎng)著!”
龍寶兒從外間急急奔了進來,直到龍騰的面前,見他臉色是如此的難看,眉間也是擔憂得不行。
“我沒事。”
龍騰只是淡淡一句話,眼睛卻是始終盯著床上那邊,并未挪開半分。
見阿哥如此,龍寶兒來之前也是聽說一些情況的,忙安慰著“芊芊姐姐吉人天下,自是沒有事情的,阿哥寬寬心,讓寶兒來照看芊芊姐姐,阿哥自去歇息吧!”
那瀾蝶又是朝著龍寶兒使了使眼色,看了看龍騰的后背,龍寶兒立刻會意,忙往他后背一看果真又是血紅一片,便驚叫起來。
“啊呀!阿哥,傷口又裂了,太醫(yī),還不快過來給阿哥看看?!?p> 烏采芊朦朦朧朧中便是聽到了龍寶兒的聲音,這聲音仿佛猶如天籟之音,接著那龍騰的臉竟是不知不覺又呈現(xiàn)在她腦海中,親切非常。
烏采芊竟是唇畔帶著幾絲笑意的醒來,全然忘了那恐怖的場景了。
“龍,龍騰!”
“王子,公主,烏姑娘醒了,醒了?!币晃惶t(yī)一見烏采芊醒了,忙喊起來。
還沒等眾人反應過來,龍騰一個健步便是跨到了床前,那太醫(yī)便是識趣的紛紛讓開道來,有些子局促的垂首立在一旁。
“醒了?!?p> 看著床上的人,龍騰竟是一笑,似乎是相隔多年未見的老友一般,平實而溫和。
“嗯!醒了。”
烏采芊微笑著,眼睛里閃著光,是欣喜,是激動,她從未想過這般的場景,很有些不真實。
“你們都下去吧!”龍騰朝著后面擺了擺手。
“寶兒,你也出去?!?p> “阿哥,我…”
龍寶兒見阿哥竟是連自己都要遣出去,很有些不服氣,正要上去問一問,便是被人一拉,回頭伊蘭是瀾蝶,瀾蝶做了個靜聲的手勢,便是拉著她往外走。
龍寶兒有些不舍的朝那頭望了又望,這才被瀾蝶拉著出去了,那干太醫(yī)早就都悻悻然,腳底抹油溜了。
“你…”
龍騰靠近案床邊坐著,正想要問些什么,才開口卻是見烏采芊突然撲過來,卻是緊緊抱住了他,一時間啞然。
“嗯!熱乎的,是活的,太好了,太好了,嚇死姑奶奶了,唉喲!哎呦!嚇死了,嚇死了?!?p> 烏采芊竟是一邊叨念著,一邊拍著龍騰的后背,似乎在拍著自己的胸口嚇得不輕一般。
龍騰后背本就有傷,這被一拍更是疼的眉頭鎖起,卻是死死忍著,一聲不吭。
“哎呀!對不起,對不啊!我不是故意輕薄你的,冒犯了,冒犯了,對不起,對不起?!?p> 這時候烏采芊似乎才反應過來,自己正抱著個男子,做輕薄之裝,忙松了手一個勁兒的擺手道歉。
“無事!”那龍騰是淡淡一笑。
可也就是在擺手之際,烏采芊見著自己滿手的血跡,一時間眼睛瞪得老大,長噓一口氣。
未免自己才醒過來又暈死過去,她又立馬緊緊抱住龍騰,雙眼也是緊閉,生怕在看見案一抹血紅。
“對不起,對不起,我暈血,見著血等下又暈過去了,對不起,對不起,真不是要輕薄你的?!?p> 她越是說越是將龍騰摟的緊,可他的整片后背卻是滑膩膩的了,烏采芊納悶這是什么,便睜眼一看,直愣愣瞧見那滿后背的血跡,又是白眼一翻,暈了過去。
又是過了幾個時辰,龍騰已是包扎完傷口換了件干凈的衣服,又重新坐在那床邊了。
烏采芊其實早就醒了,只是這屋里靜悄悄的,又是除了龍騰無半個旁人。
想起方才自己的舉動,很是不好意思,臉上是一陣又一陣的發(fā)燙來著,偷偷瞇起眼睛看,卻是見那人正直勾勾盯著自己。
“瞧夠了沒有,怎么,輕薄完了就沒事了?你準備要裝睡到幾時?”
烏采芊只覺得羞臊的,恨不得打個地縫鉆了,原來他早知道自己醒了,便實在是裝不下了去了,便索性不裝了,輕咳一聲,伸了個懶腰,假裝剛剛醒來的樣子。
“嗯!還是睡床舒服?。“ミ?,王子還在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