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開她!”烏亦鐸指著李恒翊大吼。
李恒翊如驚著了一般,將烏采芊抱得更緊,“不,我再也不會放開她的,再也不會?!?p> “她會死的!讓開?!睘跻噼I也顧不得許多了,從袖里便是掏出一個小木盒,一下打開,里面是閃閃的銀針。
一見這陣勢,江乾瀚是立馬的明白了,忙上去幫忙,看著烏亦鐸取出的那寸許長的銀針,李恒翊也頓時呆了,不再頑抗,任由江乾瀚將烏采芊扶起來,自己也從后頭托著她。
“??!??!啊!二哥,好疼啊,二哥救我,救我!”烏采芊一時疼的發(fā)瘋一般去撕扯自己胸前的衣裳,頓時衣襟散開,露出里頭女子繡花的肚兜。
她下手之狠,似要將自己胸中的肉都要剜起一般,只是胡亂的幾下只見,雪白的肌膚上亦是深深的幾道血痕。
“抓住她,按住了!”烏亦鐸大喊,李恒翊這是才回過神,同江乾瀚一人鉗住她一只手,烏亦鐸便是趁機連連幾針下去,烏采芊便頓時軟了下去,沒了聲響。
烏采芊一下靠在了李恒翊的懷中,李恒翊慌亂將她的衣裳掩好,緊緊抱著,將她的頭埋進自己胸前撫摸著。
堂堂的七尺男兒,一時竟是淚流滿面“好了,好了,沒事了,沒事了!”
“不能等了,我?guī)厝?,蠱毒已經(jīng)發(fā)作,若是不能解蠱,她便會死。”
烏亦鐸已是一臉的鐵青,上去就要將烏采芊搶過來。
“我?guī)ァ!崩詈泷磪s是一個側(cè)身,抱著烏采芊就閃到了一邊,躲開了烏亦鐸的手。
“都別爭了,先找個地方安頓,在做打算?!币姸嘶ゲ幌嘧尩臉幼?,一時僵持也不會有個結(jié)果。
江乾瀚只能是先將二人都穩(wěn)下在想辦法,他考慮的自然多些,這里是在南疆,可不能出亂子,得一個都不少的將他們都完好的帶回去。
就這般,幾人便沉默了,烏采芊的情況不好,嘴里不斷的溢出先鮮血來,更是讓人心焦不已,只得是找個地方先歇下,也不敢在走遠,便是在一個崖縫邊找了個山洞暫避。
這個山洞外面看起來不大,里頭卻是寬敞,有堆積的一些沾滿灰塵的柴薪,地上還有一堆燃燒柴火過后的灰跡,一旁更是有一個水凹子,崖縫里一滴滴流下來的水,攢了滿滿一大凹子,甚是清澈透亮。
看這個地方,有柴火,有水,這也是獵人過夜留宿過的山洞,只不過是灰塵滿布,鮮少有人來了,荒廢著在。
在這樣的大山里,山中猛獸毒蟲不計其數(shù),到了夜里更是獸類橫行,蟲蛇出洞,夜路難行。
出門打獵的獵人或是幾日才能歸家,所以這一路上,夜里必是要找一安全的地方貓夜才行,因此,這般供獵人過夜的山洞在大山里是多見的。
此刻早已是天明,幾人打了個地鋪,將烏采芊平方在上頭,折騰了一夜,眾人也是累了,除了出去放哨的幾個,其余人也是在一旁歇著。
李恒翊牢牢守在烏采芊的身側(cè),烏亦鐸也不肯相讓也守著在,江乾瀚無奈的看了二人一眼,便在一旁坐下稍作歇息。
又是過了片刻,卻是見那烏采芊十分焦躁不安的扭動起來,眉頭緊鎖,額上汗津津的,表情也是十分的痛苦,那手又是忍不住要去抓撓胸口。
“按住她的手!”烏亦鐸驚呼,李恒翊瞬時上去,將她的手按在腦后,見她另一只手也上來了,也是一齊按住。
“??!?。“?!”烏采芊痛苦哀嚎,雙手不能動彈了,便是雙腳也蜷了起來,就是一頓的亂踢。
烏亦鐸便是忙上來幫忙按住她的雙腳。
“表哥!”
江乾瀚見狀也是積極上來幫忙接手,按住烏采芊亂蹬亂踢的雙腳,好讓烏亦鐸騰出手來施針。
“??!??!??!”烏采芊如瘋了一般,嘴里的鮮血也是不斷的流出,她只覺得胸中似乎在被一塊一塊剜著肉一般的疼,什么也無法阻止那種疼。
“二哥,二哥,殺了我,殺了我!”
她此刻腦中只想著趕快結(jié)束這種噬心的痛苦,已經(jīng)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對這種痛苦的反應(yīng),她就要疼的失去理智了,在這最后崩潰的邊緣,她只想要一個解脫。
烏亦鐸手中一顫,也是震驚,心中揪的生疼。
“亦鐸,發(fā)什么楞,快施針?!?p> 江乾瀚一聲大呼,這才將有些愣神的烏亦鐸召回了心神,他忙取出銀針,定了定心,穩(wěn)穩(wěn)幾針扎進烏采芊的頭頂,不肖片刻,烏采芊這才安靜下來。
此刻的烏采芊如一攤泥一般軟著,她的胸口起伏著,臉色也是慘白,一雙原本清亮的眸子也是黯然無光,灰白慘然。
她似乎已經(jīng)氣力都被抽空了一般,十分疲憊的輕輕抬著眼皮,卻是沉重的怎么也抬不起來,只是稍稍瞇著一條縫兒。
烏采芊只恍見著那洞口的白光,還有在眼前晃動的三個人影,想要說話,可是微微張開嘴,卻是什么都說不出來。
任憑那三人怎么呼喊她的名字,她也只是迷迷糊糊聽著,似乎很遙遠,抓不到,看不清,這種感覺讓她感到很害怕,慢慢的恐懼在心底蔓延著。
“我?guī)厝?,去找解藥!”李恒翊將烏采芊抱起,眼中卻是閃過淚花。
“你去有什么用,你知道她中的是什么蠱嗎?若不是下蠱者本人,外人強行驅(qū)蠱,她會死得更快,你難道到此刻還不放過她。”
烏亦鐸沖上來,怒號著揪住李恒翊的衣領(lǐng)攔住他的去路。
“是我,是我對不住她!”聽到這里,李恒翊眼中頓時暗淡,烏亦鐸一下就將烏采芊強了過去,李恒翊也沒有在強硬抵抗。
“此刻你覺得對不住她,晚了!”
說到這處,烏亦鐸更是生氣,自家就這么一個小妹,如珍如寶得寵大,哪里受過這等的氣的,想不到嫁給這個男人,竟是受那樣的委屈。
雖是計劃著將這段孽緣早些了了,接妹妹走的,可沒曾想是這般的結(jié)果,讓妹妹受人指摘,戳脊梁骨,這般的屈辱,他哪里是肯就這般善罷甘休的。
“烏公子此話沒錯,確實是晚了些?!?p> 就在幾人正劍拔弩張之時,這山洞在未察覺之間已是被團團圍住,大步流星走進來一個滿身戴孝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