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日子在家可還聽哥哥們的話,有沒有乖乖的?。俊睘醴蛉藢櫮绲拿嗣畠旱念^,笑得眉梢都流淌著母性的溫暖。
“芊芊可乖了!不信,您問二哥??!”烏采芊自然是裝出一副人畜無害,十分乖順的樣子,還朝著烏亦鐸擠了擠眼。
烏亦鐸一笑,卻是立刻感受到來自大哥那雙冷冽的眼神,立馬又收了笑容,咽了口口水,一本正經(jīng)的說著,“是,是挺乖的,沒闖什么大禍!”
“丫頭,聽說你昨個(gè)兒出去看龍舟賽了,好玩嗎?”卻是見烏門主笑著看向?yàn)醪绍?,更是有些意味的看了一旁的柳山長一眼,兩個(gè)老人精是相視一笑。
“好玩兒啊!熱鬧得緊!”烏采芊一向是喜歡熱鬧的,昨日那劃龍舟的場面也是一年一度的,平日少見,加著又是難得出門,她自然是高興的,說起來更是眉毛都覺得有一股興奮勁兒。
還沒等烏采芊說完,烏門主卻是陡然話鋒一轉(zhuǎn),言辭中明顯帶著幾分的怒意“那,人好不好玩兒?。俊?p> “爹是,什么意思,什么人?”
一見老爹竟是突然黑著臉看著自己,烏采芊頓時(shí)覺得不對勁,便是斜斜看向她二哥,卻是見那家伙正在故意撓頭,又看大哥,大哥往常一般,如木頭一般,對她視而不見。
“你別看他們,我都知道了,那位李公子是柳叔府上的貴客,你知不知道男女授受不親,你竟然大庭廣眾之下,與人家那般在一塊兒,全城的人都瞧見了,真真,真真是丟盡了我烏醫(yī)門的臉,顏面掃地啊!”
那烏門主突然是十分激動(dòng)的站起來,便是指著烏采芊就是一通的指責(zé),驚的是堂里的眾人都看呆了,烏采芊被這一氣暴雨連珠的轟炸也是蒙了。
“哎呀呀!柳兄啊!真是家門不幸啊,叫你見笑了,你說說,這叫我這張老臉以后還怎么出去見人啊!我堂堂烏醫(yī)門的千金小姐,以后還怎么嫁人,誰家還敢要?。 ?p> 那烏門主是越說越傷心,竟是雙眼發(fā)紅,含淚連連,好一副傷心感慨的模樣。
“爹,爹是我錯(cuò)了,我,我也不是故意的,你,你別難過?。 ?p> 烏采芊從沒見過她爹這般的模樣,不光是腦袋圈懵,更是被連帶引得也是忍不住流出幾滴眼淚,忙過去攙扶烏門主坐下,連連勸著。
“好,你知道錯(cuò)了就好,爹真是太傷心了,你先去面壁思過,容我好好想想怎么辦!老大,你還不快把她帶下去?!?p> 烏門主一只手撐著腦袋,似乎十分沉重的倚在一旁,瞇著眼睛,又是擦了擦幾滴老淚,十分傷心的樣子。
“女兒知道錯(cuò)了,爹你別傷心,我這就去面壁思過?!?p> 一向狡猾的烏采芊今日竟是乖順的如同小綿羊一般,淚眼婆娑的癟著委屈的小嘴,眼里含著淚,卻是真的就乖乖答應(yīng)去面壁思過了,沒有狡辯,也沒有耍賴。
“老大,你還愣著干什么,帶她下去,哎呀!我被她氣的頭疼。”
烏門主捏了捏腦門兒,還帶著幾許哭腔的鼻音,招招手提醒著烏大公子。
烏大公子沒有說話,卻是上前去,拉著還有些失神傷心的烏采芊出去了,難得的乖巧,烏采芊任他拉著,跟著走了,那烏亦鐸見妹妹也是有些不敢相信的樣子,也跟著去了,屋里頓時(shí)就只剩下幾個(gè)長輩了。
“哎呦!我這頭疼。”烏門主仍是有些悲痛的呻吟。
“行了,孩子們都走了,我說,你至于嗎?”只見那烏夫人很是不高興的一敲桌子,更是狠狠的白了烏門主一眼。
“走了啊!那行,我看效果還不錯(cuò),那丫頭老實(shí)了?!敝灰娔菫蹰T主立馬的從椅子上彈起來,往那門口探著看了看,果真沒人了,這才揚(yáng)起袖子,將臉上的摸了幾把,這才又笑嘻嘻的看向幾人。
“我真是不得不佩服我自己,怎么能想出這么好的辦法,這叫先下手為強(qiáng)?!?p> 烏門主是一臉的得意,似乎還在回憶著方才的場面。
“烏千墨,你不去做戲子真是可惜了?!?p> 柳文清黑著臉看了眼正洋洋得意的烏門主,搖了搖頭,便是端起茶盞了飲了一口。
“我也是沒辦法不是,誰知道他們先下手了,防不勝防,只能是從源頭截?cái)??!睘蹰T主若有所思的捏了捏下巴。
“我明兒就把全城的媒婆兒找來,快快給芊芊定個(gè)人家?!?p> “千墨,君燁親自給我來了書信,說是托我做這個(gè)媒人,讓芊芊做他家的兒媳婦,你知道我是不好推辭,君燁也是心誠至極的,你愛女心切,我也是懂的,這,這真是讓我兩頭為難了?!?p> 那柳文清很有些為難的將茶盞往桌上一擱,最后也是十分嘆息的看向?yàn)跚瑓s仍是帶著幾分的騏驥。
“那什么,夫人我覺得,明天都晚了,就現(xiàn)在,叫他們?nèi)グ衙饺硕颊襾?,把全城世家公子的畫像都找來,讓我閨女好好挑一挑,總有一個(gè)合眼緣的,嗯!是的,得快,我這就去吩咐?!?p> 那烏門主似沒有聽見柳文清的話,自說自話著,就走了出去。
見烏夫人也正要起身,柳文清忙過去說話兒,“嫂嫂,你看這?我也是受人所托,君燁兄也是極喜歡芊芊的。”
“我說,您就不該應(yīng)下來,做這個(gè)媒人,您給他做什么媒人啊!您好好教書不就得了,趟這趟渾水,這回啊!不光是我們家千墨,光我就不答應(yīng),我可就這么一個(gè)姑娘?!睘醴蛉艘彩且荒樀牟桓吲d,說完便是不理柳文清,出去了。
“嘿!我這是摻和的哪門子,好好兒教書不行,要蹚這渾水,真是失策啊!”
柳文清也是極其悔恨的一跺腳,后悔的不行,自己一個(gè)教書匠,經(jīng)不住軟磨硬泡,答應(yīng)哪門子做媒人,本來就是鬧得不痛快了,想把壞事變好事,可哪里有那么簡單的。
一會(huì)子的功夫,跑進(jìn)來個(gè)老仆人,自是認(rèn)識柳文清的,見他正一臉的氤氳,是越發(fā)的陪著笑臉,謙卑恭敬的貓著腰同他說話。
“柳山長,這會(huì)子門主和夫人都忙活著尋媒人去了,沒工夫陪您說話,讓您先去歇著,我領(lǐng)您到后頭去?”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柳文清一向又是個(gè)講規(guī)矩,施仁義的,見老仆笑得那樣兒,也就不好發(fā)火兒了,也就嗯了一聲,跟著老仆去了。
本就料想今日來提這個(gè)事情肯定是要碰鼻子灰,惹得人家不高興的,可沒想到還沒怎么開始提就讓人給堵回來了,果真是隔行如隔山,媒人不是誰都能做的,反正自己已經(jīng)是仁至義盡了。
想到這里,柳文清也就釋然了一些,同時(shí)也舒了一口氣,芊芊是自己看著長大的,他也是希望她幸福的,若是在本城就能找到她中意的兒郎,那豈不是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