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又有幾名丫鬟端來幾個托盤,里面裝著些十分精美的首飾,一看就是價值不菲的。
“聽聞你病了一場,太妃在宮中也是十分的掛念,這些都是太妃給你的賞賜。”侯夫人抬手指了指那些首飾。
侯夫人又是看向那四位美人,眼中光彩粲然“還有這幾個丫頭,也是太妃親選的。”
“是??!少夫人,太妃娘娘可是真疼您的,知道您病才初愈,身邊又沒幾個人,特意選了這幾個心細的過來伺候您,她們可都是宮中嬤嬤親自調(diào)教的,最是有規(guī)矩的,太妃欽賜宮人,這可是難得的殊榮??!”那孔嬤嬤自然是在一旁幫腔著。
烏采芊心里明鏡兒似的嘀咕著:說的那么好聽,什么伺候我,是伺候那位小侯爺吧!一下給四個,也不怕那位小侯爺被扯成四瓣兒。
烏采芊也沒在說什么,對著那侯夫人盈盈一拜,“臣妾謝太妃賞賜!”
那侯夫人原本以為她還要有些說辭,推諉一番,總要費些唇舌的,沒想到她想都沒想就答應(yīng)了。
侯夫人同孔嬤嬤二人對視一眼,皆是疑惑,在看那烏采芊她卻是沒事兒人一樣又坐回去吃飯了,難道真是腦子壞掉了?
吃罷飯,烏采芊便回到了清音閣,夜色已是來臨,丁香掌了燈來,吹滅了火折子,將那桌上的燈籠照罩上明晃晃的燭火,那有些搖曳的火苗兒,終歸是被困住不動了,一時間滿屋子都亮了起來。
烏采芊翹著二郎腿躺在那榻上,翻著畫本子,正看得津津有味兒的,便又是一個飽嗝兒“咯!”
“還躺著,快起來,出去走走,消消食兒去。”丁香又是過來推搡了烏采芊一下,見她仍是不動,便索性奪了她手里的畫本子,又是嘴巴朝著外頭努了努。
“你說,怎么辦吧?你就裝鵪鶉?躲著總也不是辦法的?!?p> 見自家小姐仍是沒事人一樣,丁香心里也是急,那四個她是見著了的,別說男人,就是女人看了心里都是癢癢的,可小姐竟然不推辭,還大大方方的給領(lǐng)回來了,真愁人。
烏采芊思慮了會子,又打了個飽嗝兒后才看向丁香,似乎做了個重大決定似的,“也是,又不是請的菩薩,要供起來的,你去給我叫進來?!?p> 丁香也不知道她要干嘛,便是去將那還杵在外頭候著的四人喚了進來,靈仙和半夏那兩個丫頭,也想知道小姐會怎么將這幾人攆出去,巴巴跟在后頭,躲在簾子后頭探著腦袋往這里瞄著。
“晚膳怕是有些吃撐了,你去給我熬一碗消食湯,記住,我怕苦,太苦的我是不會喝的,擱些紅棗,蜜糖也是要的?!睘醪绍吠蝗恢赶蚱渲幸幻┲嘁碌呐诱f著。
接著又是手指一轉(zhuǎn),指向青衣女子旁邊的粉衣女子,“你,去打盆兒洗腳水來,我要泡腳?!苯又质侵赶蚰亲弦屡?,“你過來給我捶腿,酸的很?!本o接著她又是看向那藍衣女子“你,就是你,你過來給我扇風(fēng),這天兒怪悶熱的?!?p> 一通的吩咐完畢,那四名女子先是一愣,接著便是該出去熬湯的熬湯打水的打水,該上來捶腿的捶腿,打扇的打扇。
一時間,靈仙幾人都看傻眼了,她家小姐幾時要過那么多人伺候,整個的像是手腳全廢了的,躺著讓人伺候著,嘴里竟是還得意的哼著小曲兒。
“那個誰,你們誰會唱曲兒的,唱一首來聽聽?!彼[縫著眼睛突然問著。
“奴婢略會唱幾首小曲兒?!蹦钦o她捶腿的紫衣女子輕聲應(yīng)著。
“那你別捶了,唱只小曲兒來聽聽?!睘醪绍佛堄信d致的睜開眼睛,看向那紫衣女子。
當李恒翊回來的時候,簡直讓眼前的這一幕有些驚著了,原本十分清凈的屋子里竟是突然熱鬧起來,那烏采芊懶洋洋的躺在榻上,有一名女子給她扇風(fēng),一名女子給她捶腿,還有兩名女子一個唱曲兒,一個撫琴的,好不享福。
眾人一見李恒翊回來,除了烏采芊都紛紛問安,唯有那烏采芊仍然是沉浸在方才的小曲兒中,此刻她覺得很有些頭重腳輕的,腦袋也是迷迷糊糊的,見李恒翊進來,竟是有些恍惚。
“你,你回來啦!快聽聽,她們唱的多好聽?。《嗪寐?。”
她從榻上爬起來,李恒翊已經(jīng)是走到了她的身前,忙上去扶住了她快要歪倒的身子。
“天都黑了,困了!”烏采芊把頭達拉在李恒翊的胳膊上,有氣無力的收了笑容。
李恒翊抬著她的頭,將腦袋湊近她的耳朵,輕柔的說著“困了就睡吧!”
烏采芊唇畔微微一勾,輕聲一嗯,眼睛便緩緩閉上,手臂癱軟,腦袋也毫無顧慮的垂了下去。
李恒翊雙手一抱,接住她,又是一抬手,干脆將她整個人從榻上抱起,讓她靠在自己的懷里。
然而對于眼前的那幾張陌生的美人臉,是看都沒有看一眼,似乎不存在似的,而只是看向那三個陪著她們主子胡鬧的丫頭,有些惱。
“夫人吃藥了沒有?怎么這般晚了還不歇著,你們是怎么伺候的,我不在,你們就怠惰偷懶是不是?!?p> 丁香幾人都是嚇得汗毛豎起,明顯見少爺?shù)难壑泻⒄КF(xiàn),都不敢狡辯,今日也確實是跟著小姐胡鬧了些。
“藥吃過了,小姐就是不去休息,我們,我們也勸不動。”
丁香也是一臉的為難的說著,她家小姐那倔脾氣,哪里會聽她的話,那不是讓太陽打西邊兒出來?
說著也是忙上去幫著整小姐垂落下來的裙擺,見少爺抱著小姐往里屋的床上去,靈仙忙上前去幫著扯開珠簾,半夏則是去床上將被子扯開。
“你們都下去吧!”李恒翊將烏采芊放在床上,親自替她除著鞋襪。
“那,那四個怎么辦?是,是太妃的賞賜?!倍∠銥殡y的看了看外面的方向。
李恒翊并沒有停下手里的動作,仍是十分輕柔,生怕驚動了那睡著的人一樣,哪怕是生氣,也是壓低著聲音。
“你是這院兒里的管事,這點小事還要來問我嗎?夫人要休息,都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