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桑城上,宿沙鹿吳與綠玉公主正并排走著散心,兩人的身體已經(jīng)沒有什么大礙,只是時常記掛著窫窳王的安危。
侍女蠃魚怕離得近了,影響兩人說悄悄話,于是在后面遠遠地跟著,突然見三個陌生人向著這邊走來,蠃魚趕忙跑到了宿沙鹿吳還有綠玉公主身前,咳嗽了兩聲。
宿沙鹿吳與綠玉公主聽到提醒,兩人下意識的拉開了一段距離,回頭看著三人向著自己等人走來,以為是同樣來城上散心的其他部落的子弟,朝著三人禮貌性的點頭致意。
那三人來到宿沙鹿吳的身前,朝著宿沙鹿吳躬身行禮道:“宿沙望丘、宿沙令丘、宿沙丹穴見過我王!”
宿沙鹿吳之前聽宿沙南禺講述宿沙部落歷史的時候,提起過三人,知道三人皆是南北戰(zhàn)爭時期,宿沙部落協(xié)助五大仙山煉氣士在東南荒煉制丹藥,武器戰(zhàn)甲的負責人,只是沒想到他們竟然還活著,今日會在這里見面,趕忙上去攙扶起來三人。
宿沙望丘說明了自己三人的來意,還有宿沙部落現(xiàn)如今的狀況,希望宿沙鹿吳能夠即刻啟程返回宿沙部落主持事務(wù),以免夜長夢多。
綠玉公主聞聽他們從蒼梧城出發(fā),又從瀛洲港一帶駕船來到這里,如同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激動的打聽著窫窳王的下落。
宿沙望丘搖了搖頭,說是一路行來,并未聽到過關(guān)于窫窳王的消息,一切或許只能等到回到了宿沙部落,再從長計議,現(xiàn)如今巫彭巫醫(yī)尊就坐鎮(zhèn)在蒼梧城,想必他會給大家一個公道。
宿沙鹿吳聞聽蒼梧城被圍困,宿沙部落各地的部落子民正在被共工部落蹂躪,哪還有心思留在空桑城,與幾人一合計,決定讓宿沙令丘留在空桑城統(tǒng)領(lǐng)宿沙部落的兵馬,自己與宿沙望丘等人沿著湟水西進,在流湟渡口下船,然后從金牛道進入少典部落聯(lián)盟的領(lǐng)地,再從天虞山返回蒼梧城。
綠玉公主原本想著沿著東海南下尋找窫窳王的蹤跡,聞聽共工部落聯(lián)盟的海路兵馬正沿著海岸線北上,只好作罷。
宿沙鹿吳于是帶著眾人前往太昊神殿請辭,將宿沙部落現(xiàn)如今的處境同太昊王講述了一遍,希望太昊王能夠體諒宿沙部落的苦衷。
太昊王伏案聞聽了宿沙部落的遭遇,雙手緊緊地握著宿沙鹿吳的手感慨道:“咱們也曾是親如手足的兄弟部落啊,是我太昊部落作為盟主國,沒有守護好兄弟部落,現(xiàn)如今宿沙部落內(nèi)外交困,宿沙王還愿意派出國中精銳支援太昊部落聯(lián)盟,這份大義,伏案銘記五內(nèi)!”
“是呀,遙想當年,宿沙王統(tǒng)管太昊部落聯(lián)盟的鹽政,部落的鹽巴生意遍布洪荒各個角落,怎么一轉(zhuǎn)眼的功夫,就沒落到這般境地了呢?”伯夷父也是一陣感慨道。
“說起來還是自己不夠強大!”宿沙望丘言道。
伯夷父聞言,眼睛一亮,笑著說道:“宿沙望丘先生這句話算是說到重點了,當今的洪荒,古老的信仰正在逐漸崩塌,野心勃勃者大行其道,我們要團結(jié)起來,壯大自己的力量,才不會淹沒在這滾滾洪流之中!”
伏案拉著宿沙鹿吳的手來到扶桑樹下,指著凋零的扶桑樹言道:“扶桑樹,又叫雙生樹,是由兩株根部連在一起,相互扶持的大桑樹組成,所以才叫做扶桑樹。其深意就是根脈相連,相互扶持。我有心要同鹿吳兄弟結(jié)為異性兄弟,從此以后,兩大部落,同甘共苦,相互扶持,不離不棄,患難與共!不知道鹿吳兄弟意下如何?”
宿沙鹿吳聽到宿沙部落現(xiàn)如今處境的時候,對少典部落聯(lián)盟算是徹底的失望了,雖然有巫彭巫醫(yī)尊坐鎮(zhèn)蒼梧城,但是這改變不了少典部落聯(lián)盟為了討好共工部落聯(lián)盟而拋棄宿沙部落的事實,這讓他極為認同宿沙望丘剛剛說的那句話,自己強大,才是真正的強大!
現(xiàn)在見太昊王有意同自己部落結(jié)盟,宿沙鹿吳一時間激動萬分,雙手緊緊地攥著太昊王伏案的手,一臉虔誠的同太昊王伏案念道:“同甘共苦,相互扶持,不離不棄,患難與共!”
兩人說著,狠狠的擁抱在了一起。
獸神常先來到岱宗山巔,眺望著整個東海方向,感受著那海風中夾雜著的絲絲龍氣,這是燭明圣皇氣運消散天地的具象表現(xiàn)。
這種循序漸進的氣運消散,會在東海滋養(yǎng)出一大批大能之士,越拖下去,未來洪荒大陸的不穩(wěn)定性就會隨之增加,一個個如雨后春筍般崛起的部落,會相互攻伐,兼并,直到一個新的天下霸主出現(xiàn),成為下一個天下共主,或者燭明圣皇。
敕封的天下共主,妄圖鎮(zhèn)壓洪荒氣運流轉(zhuǎn),真是個天大的笑話??!
“獸神在這里傻笑啥呢,怪滲人的!”這個時候,一個聲音從不遠處傳來。
獸神常先看了一眼來人,笑著說道:“呦,這不是新任天下共主的獨子榆罔王子嗎?”
榆罔聞言,氣呼呼的說道:“獸神,你可不要逼我爆粗口!”
“啥玩意?”這個時候,跑到一個石頭后面小便的呲鐵獸走了出來道。
榆罔一看是呲鐵獸,抓起一根棍子,屁顛屁顛的跑到石頭后面翻找呲鐵獸拉的糞便去了。
把個呲鐵獸給臊的老臉一紅,對著獸神言道:“這家伙犯賤的樣子,略勝我一籌!”
獸神笑著搖了搖頭道:“沒想到你也有低頭服軟的時候,走了,回燕山去了!”
榆罔在石頭縫里翻翻找找,愣是沒有找到一塊精鐵,聞聽兩人要返回燕山城,嚷嚷著要跟著一起過去,說是自己好久沒有見到傲因姐姐了,心里存了好多悄悄話給她說,再不拿出來曬一曬,這整個小心臟都要撐爆了。
呲鐵獸只感覺到一陣犯惡心,不等獸神說話,馱著獸神拔腿就跑下了岱宗。
榆罔見不遠處盯梢的石夷正朝著自己豎大拇指,笑著拍了拍石夷的肩膀,手又在石夷的衣服上抹了抹,這才囑咐道:“還要有勞告知巫陽巫醫(yī)尊、小夸父他們一聲,就說我和刑天兄弟去燕山逛逛!”
石夷笑著答應(yīng)了下來,見榆罔同刑天下了岱宗,這才感覺到一股尿騷味,鼻子在自己衣服上聞了聞,突然想起榆罔在石縫里翻揀東西的情形,一個忍不住差點把晚飯給吐出來。
燕山城里,傲因正同冰熊怪雙雙坐在城墻之上,晃蕩著雙腿,嘴里吸食著玉膏。
傲因看著玉膏上面雕刻著一個老頭的形象,臉上落滿了笑意道:“這個腦袋缺根筋的冰靈王,雕刻小人倒是有一手!”
那冰熊怪聽了,用自己的爪子在玉膏表面雕刻了一個冰熊模樣的圖案,然后遞給傲因觀看。
傲因先是打了個噴嚏,揉了揉鼻子,看到那玉膏表皮上,一個冰熊正拿著爪子拍打老頭的腦袋,笑著揉了揉冰熊怪的腦袋道:“下次見了他,就把這玉膏呼他腦袋上,讓他長長記性!”
冰熊怪聞聽此言,桀桀笑著,伸手將玉膏砸到了自己腦殼上,看的傲因只感覺自己的后腦勺冒冷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