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墨想的沒錯,王楓他們從來沒有見過這等隔山打牛的神通,所以此刻見到宋華天這一手都忍不住開始倒吸涼氣,面對宋華天也更加的誠惶誠恐了。
“哎呀,宋鏢頭,是我等眼拙啊,竟不知鏢頭居然身懷如此神通,這已經是仙神手段了!”
宋華天故意擺了擺手,示意自己只是略施小手段而已。王楓見此情景終于徹底的放心了,他暢快的哈哈大笑一番,對著宋華天說道:
“此次尋我的仇家名叫張崇,早年間和我在西域結了怨。我原本都放他一馬了,但不想這次他卻學了些本事回來想要我的命!我也是無計可施了,我這小小的太平歌樓都被他拆了一次,總不能以后不做生意吧?還請鏢頭做主??!”
王楓花樣繁多,一番涕泗橫流的亂扯之后拍著胸脯道:
“鏢頭盡管放手去做,要是不小心打死了那個兇徒,我也自然會安排善后。另外我給鏢頭的那只是三千兩黃金,若是能夠成功的收拾掉張崇,另外七千兩黃金我會親自送到府上!一刻不延誤,一個子也不少!”
宋華眉頭皺了皺,王楓立刻開口補充道:“當然,荒公子那兒我也自然會多多美言,讓荒公子早日見到宋鏢頭這等高人也是我的一番功勞?。 ?p> 聽到這里,宋華天的臉色才舒緩了起來。他這次選擇幫助王楓,錢只是一方面的原因,更大的因素就在王楓身后的這個荒公子身上。整個南天州誰人不知山海門的威名?要是能夠有幸搭上了這條線,以自己的本事遲早能夠執(zhí)掌一方,到時候南天鏢局的分部自然可以開滿整個南天州,甚至擴散到東京和長安也說不定。
李墨見宋華天的臉上隱隱有喜色,自然知道他打的是什么主意。
“看來王楓應該是不知道老爺子也是個靈修啊,就宋華天的這么點功夫也想搭上越家的大船?他的修為恐怕都不見得比得上越玲瓏吧?越家的人又怎么會看得上他?”
李墨終究沒有開口,反正無論這個宋鏢頭的目的是什么,自己的計劃都不會受到任何的干擾。
只是這場王楓對自己宣稱的賠罪宴莫名其妙就成了宋鏢頭的個人表演,這讓他多少有些不爽。席間,以王楓為首的的一群人恨不得把宋華天含到嘴里,各種阿諛奉承之詞聽的李墨直翻白眼,不過看樣子這個宋鏢頭倒是很受用,一個勁的夸下???,稱自己三招之內一定可以解決掉張崇。
酒過三巡之后,宋華天便不再喝了。他屏息凝神了片刻之后,按照王楓的要求帶上了包括跛三之內的幾個人,跛三等人人手一把火器,算是鎮(zhèn)場子的硬貨,而宋華天也特意挑選了另外一名鏢師和他一起去,這個鏢師不久前也剛剛成為了靈修,估計和跛三的身手差不多。
宋華天唯獨將李墨排除在了外面,算是對李墨的不屑。在他看來這個小子眼高于頂,剛才的席間唯獨李墨對自己問也不問,要不是這次是王楓牽線搭橋不好發(fā)作,他早就讓這個狂妄的小子嘗嘗靈修的厲害了。
李墨雖知宋華天是故意的,但他也不生氣,這種樂得清閑還能那錢的事上哪兒找去?可這樣一來王楓卻不高興了,他的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怎么可能看著自己的那一千兩黃金白白打了水漂?于是他急忙拉住了已經起身想要離開的李墨,對宋華天說道:
“宋鏢頭還請三思,李兄弟也是有些本事的,去了好歹有些作用。”
“本事?他能有什么本事?我是看在楓爺你和他是朋友的份上才如此安排的,要不然我才懶得管他的死活!”宋華天冷哼一聲,輕蔑的看了李墨一眼。
李墨笑了笑,也不辯解,作勢就要離開??蛇@時候王楓再次開口了,執(zhí)意要宋華天帶上李墨。一來他不忍自己白花錢,二來也是怕李墨生氣,好歹李墨的身后還有老爺子,那同樣是他王楓得罪不起的一尊神。
“好吧好吧,既然楓爺如此,我就給你個面子吧?!?p> 宋華天一臉的嫌棄,看也不看李墨一眼,李墨瞥了一眼宋華天,淡淡說道:“宋鏢頭果真能耐和脾氣都非同一般吶,今日我算是漲了見識。”
宋華天冷哼一聲,極不情愿的說道:“有能耐才有脾氣,沒能耐還不知尊重靈修的神通,光憑自己的拳腳之力終究只是莽夫而已,容易早夭!”
說完之后宋華天一甩袍袖,率先起身離席,下去做準備了。
一番等待之后,眾人便出發(fā)了,走出城外靜等約好的時辰到來。
不多時后打更的敲響了三更的梆子,宋華天招呼著其他人趕忙鉆進了那片小樹林,讓幾個手持火槍的大漢埋伏在了四周,一看情況不對就立即動用火槍對付張崇。做好這一切之后,他再次鉆了出來,神色如常的站在了王楓的身邊。
“楓爺放心,我已經安排好了,即便那個張崇他長了翅膀,這次也斷然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宋華天相當的有自信,他捋了捋自己的胡子,得意的看了一眼李墨。
“有宋鏢頭在此,我能有什么顧慮呢?”
王楓奉承了幾句,聽的宋鏢頭哈哈大笑,在這一隅之地的江南郡他從來都沒有見過真正的高手,即便是走鏢的這些年,也只見過幾個下靈境的靈修而已,根本無法和自己匹敵。因此他自然而然的認為自己就是這里的最強戰(zhàn)力,對付一個張崇對他而言只是小菜一碟,最起碼他自己是如此認為的。
李墨也打量了四周一眼,發(fā)現(xiàn)并沒有什么可疑的地方之后,才放下了心。
雖然他的神通已經初成,但不管怎樣,小心總是好的,這一點永遠不會過時,在還沒有真正制霸這顆星辰,沒有再次成長為那個墨上人之前,他必須小心謹慎。
一眾人馬各就各位,耐心的等待著那個神出鬼沒的張崇。
等到后半夜,所有人都有些昏昏欲睡的時候,宋華天眼中猛地精光一閃,他看了一眼微風卷來的方向,低聲說道:“到了!”
王楓的面色猛地一變,可他還沒來得及說些什么,一番激烈的打斗聲就從剛剛宋華天安排人手蹲伏的地方傳來了,緊接著槍聲也傳出,穿插著各式各樣的慘叫聲,一個人影走了過來。
那人影極為從容,對于剛才發(fā)生的一切很是淡然,似乎早就算準王楓會布下埋伏一般。
王楓有些傻了,剛才在林子周圍的可是他手上最精英的打手啊,而且各個帶有火器,怎么可能齊刷刷的被這樣一個手無寸鐵的人瞬間就給打的沒聲了呢?
張崇遠比王楓想的還要可怕!
那人影逐漸走進,秦墨憑借自己的目力看清了那人的樣貌。
只見那人滿臉的麻子,就連眼皮上都是滿滿的紅色麻點,根本分不清年歲幾何,像是被滾油鍋里的油濺過一般,看上去格外的可怕。
“楓爺還是和那時候一樣陰險啊,不過我張崇可是學精了!”張崇步履堅定,言語嘲諷,絲毫不在意王楓身邊的幾人,一步步走了過來站在了五米開外。
“怎么著?認不出我了?我臉上這些可都是你的功勞??!要不是那幾個西域人舍不得柴火,我還真就被燒死在那個山洞里了!”
王楓咽了口唾沫,強裝正定說道:“當年的事都是我們年少輕狂,現(xiàn)在都上了年紀了,犯不著這樣。我愿意……”
“你愿意干嘛?你是愿意被我拿火燒,還是愿意接我一拳?”張崇譏諷的笑了笑,一臉麻子看著格外的可怕。
“在西域的這些年,我拜入名師門下苦修,為的就是今日!王楓你的死期到了!”張崇極為謹慎,他雖然嘴上說的厲害,但身子卻始終沒有盲動,而是在不斷地觀察王楓王楓的陰險是出了名的。
“這么說,是沒的談了?”王楓冷笑道:“你只是一個靈修而已,難不成真以為自己能翻了天?”
“靈修而已?”張崇詭笑一聲,道:“原來你也知道靈修啊,不過看來你對于一個上靈靈修缺乏最起碼的尊重,上靈靈修的恐怖你還沒有領教到!”
張崇說著,嗜血的舔了舔嘴唇,王楓意識到張崇想要動手了,趕忙后退一步大喊了一聲:
“宋鏢頭,接下來還得由你擒下這個狂徒了!”
宋華天應了一聲,跟身后的一個中年鏢師說道:“子銘,此人可磨煉你的武技膽魄!”
子銘點了點頭,隨即站了出來,朝著張崇走去。
“子銘是我南天鏢局的得力干將,曾數次從險地脫生,不久之前更是突破到了上靈,對付張崇不成問題!”宋華天神采飛揚,極為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