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這里的確是被人邀請的,但邀請我的卻不是你口中的三位莊主,而是另有其人?!?p> 李墨本來是想直接掏出山海令的,這東西只要是在山海門的地界內(nèi)都好使。但他轉(zhuǎn)念一想覺得也沒那個必要,殺雞焉用牛刀,他不想太過招搖。
“哦?不知是哪位邀請了公子?”王護衛(wèi)的臉上掛上了冷笑,他開始相信趙凡方才的話了。這個地方除了三位莊主之外,其余有資格請人來這里的人都屈指可數(shù),而那些人都是山海門的核心低調(diào)人士,即便是趙凡這樣的闊少也沒有什么機會能夠接觸到,更別說眼前這個粗布麻衣的窮小子了。所以,此刻唯一的解釋就是他在說謊!
“越玲瓏?!崩钅f道。
“什么?越大小姐?”王護衛(wèi)先是一怔,但緊接著他就開始狂笑起來,一旁的趙凡孔昱等人聽到李墨這個答案之后也是一陣狂笑。
“虧他還知道越小姐,為了撒謊也真是難為他了?!?p> “你們聽到了嗎?這個缺心眼的居然說是越大小姐邀請了他。哈哈哈?!?p> “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啊,越大小姐何等尊貴,怎么可能會邀請他這個窮鬼!”
“李墨啊李墨,你這個牛皮可是吹大了。你怎么不說自己有山海令呢?那樣豈不簡單?”
……
一聲聲無情的嘲諷落入李墨的耳中,但他充耳不聞,他知道現(xiàn)在即便他把山海令當(dāng)眾拿出來,也會有人覺得那是假的。因為在他們的眼中李墨就應(yīng)該是個下等人,而他們才是高高在上,俯瞰一切的主宰!
司徒雪躲在李墨的身后,憂心忡忡的拉了拉李墨的衣角,她不知道越玲瓏是誰,但從周圍周些人的言辭之間她也可以推斷出,那個女子的身份不簡單,最起碼不是李墨能夠請得動的。
李墨有麻煩了,而且是大麻煩!
“李墨哥哥你別怕,上次你救了我,這次我也要救你!我四叔在這里,我這就去找他來幫你!”
司徒雪咬了咬嘴唇,小聲但卻堅決的對李墨說道。
“不必了,你只要站在我身后,看事情怎么發(fā)展就好了?!?p> 李墨回過身淡淡一笑,對于周圍發(fā)生的一切似乎都不以為意。
半晌之后,王護衛(wèi)也笑累了,他強忍著問李墨道:“你怎么才能證明你是被越小姐邀請來的呢?”
“不用我證明,你可以自己去問越玲瓏?!崩钅恼Z氣依舊波瀾不驚。
李墨這話邏輯上雖然沒有一點問題,但此刻就這樣說出來卻還是引來了無數(shù)的噓聲。
質(zhì)問越玲瓏?這本身就是一個天大的笑話!江南郡有多少人打著越家的幌子招搖撞騙?如果但凡有這樣的事都去麻煩一遍越家的話,那估計越府永無清凈之日了。
“你不會是做賊心虛吧?這種事我怎么可能去問越小姐?!?p> 王護衛(wèi)的臉色已經(jīng)開始冷冰了,這時候旁邊不嫌事大的眾人也都一個勁的起哄:
“不用想了,這小子就是溜進來混吃混喝的,瞧瞧他那寒酸樣!”
“是啊,要是藏劍山莊邀請了他這樣的人,那這藏劍大會日后不來也罷!”
“越小姐不可能邀請他……”
一聲聲嘲諷毫不掩飾的就這樣朝著李墨砸了過來,司徒雪這時候都快要急哭了,但她不明白為什么李墨到現(xiàn)在還是不讓她去找人幫忙。
“王護衛(wèi),我看這種人還是早點清掃出去為好,免得壞了大家的興致?!壁w凡瞥了一眼李墨,嘴角露出一絲冷笑。
自始至終他都沒有把李墨當(dāng)成是一個對手,在他看來李墨這種要家世沒家世,要金錢沒金錢的窮鬼根本不配和他相提并論,這種人他趙凡隨意想點辦法都能搞死他,而他卻只能卑微的仰望自己,在臨死的那一刻才明白堂堂趙公子是他得罪不起的存在……
“趙公子言之有理,這種人就應(yīng)該趕出去!”劉夢嬌率先高呼了一聲,緊接著無數(shù)符合聲此起彼伏,充斥在四周。
“有些東西是裝不來的,金錢是這樣,名譽地位更是如此,我早就告訴過你。”孫梓琪小聲的喃喃,眼神明滅不定,顯然她此刻十分糾結(jié)。
“哈哈哈,這個窮鬼,鄉(xiāng)巴佬終于吃癟了,我看他日后在江南學(xué)府如何抬頭做人!”何穎站在潘恒的面前有說有笑,顯然無比的暢快。
“趙公子這一手可比揍了他還要解恨啊,這打的不是他的身子,而是他的臉?。 蔽淅谛χ袊@。
“看來,終究還是我高看了你?!迸撕闶膿u了搖頭,露出一絲笑意。
李墨吃癟他當(dāng)然是高興的,他很清楚李墨和自己是兩個世界的人,但他沒想到李墨居然會如此下作,偷溜進這里也就罷了,而且還敢盯著越玲瓏的名號行事……一想到自己居然敗于這種人之手,他就無比的難受。
……
王護衛(wèi)看了一眼四周這些闊少小姐,知道這李墨應(yīng)該是得罪了不少人。不過他關(guān)心的倒不是這個,既然李墨和這些上流公子哥分屬兩個陣營,那就說明他絕對不可能結(jié)識越大小姐,剛才那一切都是他虛構(gòu)出來的。既然這樣,那他就沒必要對李墨客氣了!
想到這里,王護衛(wèi)看著李墨厲聲喝道:
“這位公子,請你自己出去吧,要不然我手中的玄鐵劍可是不會客氣!私闖藏劍山莊者以血償罪!”
“你確定要我出去?”李墨依舊不慌不忙,輕笑著問了王護衛(wèi)一句。
“當(dāng)然,你還有什么理由不出去嗎?難道你想試試我手中的劍?”
護衛(wèi)頭領(lǐng)已經(jīng)把手按在了劍柄上,要不是他一向做事謹(jǐn)慎,剛才那片刻功夫眼前這個少年已經(jīng)被他斬了五六次了。
“呵呵,我打賭,你會后悔的?!?p> 李墨笑著看了護衛(wèi)頭領(lǐng)一眼,卻沒有急著走。這時候人群中再次傳來了一個尖銳的女聲:
“一個歌館小伙計而已,也想來藏劍大會湊熱鬧?真是不自量力!”
說話的人是劉夢嬌,此刻她正一臉冷笑的看著李墨。當(dāng)初在西域歌館她曾見過李墨當(dāng)跑堂伙計,而后來在東街市買畫的時候她又被李墨給狠狠地坑了一把,所以她對李墨的怨念極深。即使李墨已經(jīng)要被驅(qū)逐出去了,她還是要開口譏諷,將李墨那不光彩的老底給抖落在眾人面前,讓他們赤裸裸的的嘲笑。
果然,劉夢嬌這話一出人群頓時就炸鍋了。
“什么,他居然是個歌館的伙計?”
“這太扯了吧?堂堂藏劍大會都淪落至此了嗎?”
……
所有看熱鬧的人都不能淡定了,這小子沒有收到邀請也就算了,畢竟這藏劍大會的邀請函能夠收到的人鳳毛麟角,他們也是仗著家族中的關(guān)系才能來到這里,做一個落魄貴族倒也不是特別丟臉的事。
可現(xiàn)在,劉夢嬌居然說他是個歌館的伙計,如果這是真的的話,那這件事的性質(zhì)可就大不一樣了,要是他真是個歌館伙計卻裝模作樣的跑到了這里,這無疑是對在場所有人的侮辱,是對他們層次的一種拉低。
和一個歌館伙計參加同一個大會?這種事光是想想都覺得丟人!
“豈有此理,簡直聞所未聞!此等污我聲名的事竟然發(fā)生在藏劍山莊,這件事你們得給出一個說法!”
有人當(dāng)時就不樂意了,在他們眼中自己的家奴都比歌館的伙計地位要高,李墨如此做法讓他們平白拉低了身份。
王護衛(wèi)這時候也犯難了,如果李墨當(dāng)真是一個歌館伙計的話,這件事的確有些荒唐了,上頭要是追究下來那就是他們的失職,而這些江南郡大大小小富商官宦也一定會到此不滿,甚至借此機會發(fā)難也說不定。
想到這里,王護衛(wèi)趕忙看向劉夢嬌道:
“這位小姐莫要亂言……”
“他沒有亂言!”
一個男子朗聲打斷了王護衛(wèi)的話,徐徐站了出來。眾人尋聲望去,只見孔昱面帶微笑,拿著一把折扇走了過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