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韶雨拉拉身上因為水而發(fā)皺的衣服,又揉揉疼痛感傳來的膝蓋,可誰知林韶雨這么一把下去,卻見到滿手的血,空出開的另外一支手扶了扶腦袋,定睛一看卻看見膝蓋上紅色的裂痕,仔細(xì)想想應(yīng)該是劃到了沙子上的石頭。
“嘶――”林韶雨倒吸幾涼氣的聲音傳來,傷口上沾了水略微有些不舒服,忍著疼將外衣脫下來,又順著一條裂縫“呲溜”一聲撕下一條布來,圍在膝蓋上。
環(huán)顧四周,林韶雨發(fā)現(xiàn)四周都是大片大片的黑暗,唯獨前方上空透出來一個洞,那里和周圍的黑暗形成強烈的對比,倒是刺痛了林韶雨的雙眼。
往后面慢慢縮去,林韶雨摸到堅硬的石壁,仔細(xì)的看看,要出去確實太難了。手才剛剛放下來,卻摸到細(xì)膩的灰塵和殘留的枝干。
林韶雨冷靜下來,隨著時間的流逝,眼睛慢慢的適應(yīng)黑暗,手抬起來一看,原來是木桿燒成的灰燼,不過摸起來卻不濕,像是過去了不是很長的時間。
所以說,在過去不算很長的時間里,有人來著里生過火?不錯的思路,林韶雨這樣想。
但是她現(xiàn)在沒有打火機,所以要鉆木起火?不過就算這里來過人,看樣子也應(yīng)該是被人用繩子拉上去的。
那要是沒有人能找到這里的話,生火也起不了什么大作用。林韶雨靠在后面的石壁上想辦法,奈何身上的冷氣作亂,只好昏昏沉沉的閉上眼睛陷入黑暗。
而距離林韶雨越來越遠(yuǎn)的周思揚,像是喊得完全沒有了力氣,停下來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旁邊的人見勢,紛紛向周思揚這邊靠攏。
“要不我們下山去吧,我實在走不動了。”周思揚說完,還不忘記扭一下腳。
周圍的人紛紛附和:“我們?nèi)フ伊掷蠋煱伞!庇谑桥赃叺娜思娂姺鲎≈芩紦P往山下走,周思揚本來被扶得好好的,卻不知怎么的一崴,她“哎呦”一聲叫出來。
她見周圍的人紛紛側(cè)目,慢悠悠解釋道:“我腳疼,我們走慢點吧,沒準(zhǔn)林韶雨同學(xué)她只是先下山了。”
誰都接不上來這話,只好聽話的放慢了速度,慢慢往山下走。
到山下的時候,天已經(jīng)晴了,火堆上面濃湯滾滾,熱騰騰的正往外冒著熱氣。像是萬事俱備,只待佳人。
最先發(fā)現(xiàn)不對勁的人是林淇浚。他遠(yuǎn)遠(yuǎn)的就問道:“林韶雨呢?怎么沒有和你們一起回來???她去哪里了?”
周思揚在遠(yuǎn)處放聲回應(yīng):“在山上我們和她走散了,剛才找了沒有找到她,現(xiàn)在才下來看看她有沒有提前回來?!敝芩紦P用的是“我們”,而不是“我”,聽起來像是跟她無關(guān)緊要一樣。
林淇浚的臉一下子沉下去,他正在往周思揚的方向走,誰都沒有想到第一個跑向周思揚的竟然是朱溪。
燒烤架前的趙季凱停下了筷子,其實他早就愣在了剛才周思揚回應(yīng)林淇浚的對話里。
林淇浚繼續(xù)大步向前走去,他無法判斷朱溪的意圖,可是心中總是不安,像是要制止什么事情發(fā)生一樣,卻又感覺整件事情那里有不太一樣。
總之,說不出來的詭異。
還沒有去到朱溪身邊,林淇浚就聽見周思揚的耳邊傳來“啪”的一聲。朱溪的手準(zhǔn)確無誤并且重重打的大在周思揚的臉上。
林淇浚還沒有來得及說什么,就聽見朱溪瞪著眼睛說:“周思揚,你這個女人怎么這么惡毒啊?”
周圍的人聽得一頭霧水的,林淇浚卻聽出了其中的意思。難不成林韶雨的失蹤與周思揚有關(guān)?
不等他慢慢的思考,周思揚就對著朱溪捂著臉楚楚可憐的道:“朱溪,你怎么能這么說我呢?林韶雨同學(xué)不在了我們就一起找了她一個小時,我現(xiàn)在脖子啞了腳底都磨起血泡......”
要是林韶雨在的話少不了噴她一頓:“你專門挑我不在的地方找,還裝得那么逼真,我不相信都對不起你了......”
不過嘛,周思揚說著說著眼淚就四顆四顆的往下滾,要說誰的話可信,那定是周思揚無疑了。
林淇浚不參與她們的爭論,從旁邊叫了個女生過來,剛好那女生是最后跟在林韶雨和周思揚后面的。
“你確定最后是林韶雨和周思揚是走在一起的?并且她們是往東邊去的,而周思揚卻帶著你們往西邊去的?”林淇浚一臉嚴(yán)肅的問。
“千真萬確。”那女生沒有明白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又怕耽擱了重要的事情,于是一股腦的將該說以及不該說的都說了個遍。
“好,我知道了?!?p> 林淇浚才剛要轉(zhuǎn)身,就看見矮了半個頭的趙季凱站在自己的身后。
“我也要去。”面容蒼白的男孩說。
林淇浚點點頭,一把拉過朱溪道:“一起山上,找林韶雨?!敝煜粗难劬?,里面裝著堅定。
忽略周思揚那邊的罵罵咧咧,三個高矮不一的人齊刷刷的往東邊的山上走,像是三座堅定的移動著的小山。
周思揚望著趙季凱慢慢遠(yuǎn)去的身影,不經(jīng)心中陣陣泛酸,眼淚流得更猛了。旁邊那個最愛阿諛奉承的女生卻在這種節(jié)骨眼上叉過來一句話,她說:“朱溪那貨真惡心,搖搖尾巴就不認(rèn)人了?!?p> 周思揚心中窩火,正愁找不到撒氣的東西,被她這么一捧,火更大了,于是罵道:“有你這樣的膿包,出去不愁餓死?!迸赃吀芩紦P玩得好的女生,一并“呵呵呵”的笑起來。
那女生自認(rèn)為自己沒有做錯什么,不過被周思揚這么一罵,她倒是覺得很奇怪。
看著周思揚離去的身影,她不禁怒道一聲:“莫名其妙?!?p> 麥西可尼婭雙手放在胸前,嘴角非但不上揚還微微往下,周圍的空氣像是遞了幾度。旁邊的人也不敢上去搭話,只好往遠(yuǎn)處而去。
她盯著剛剛趙季凱站著的位置,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也許吧。
也許吧。
不過是在青春懵懂的年紀(jì)看了你一眼,便忘不了你的影子了。
可笑的是你只不過把我當(dāng)成了你人生的過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