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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中霧鏡中花

第二十七章.追隨

云中霧鏡中花 寧山小妖 2090 2019-07-24 16:47:16

  休息過后,馬車繼續(xù)前行,紙鳶依舊躺在軟塌的里側,她已經(jīng)不流淚了,現(xiàn)在剩下的,全都都是疑問。蘇白在側坐坐了會兒后,也過去躺下了,在她身邊,他的背部雖然骨頭恢復了,不過傷筋動骨一百天,也還是要多休息休息,不可久坐久立。再者說,躺在紙鳶的身邊,他也休息的安心。

  就這樣一路走走停停,紙鳶一直看著天花,沒有說話,蘇白則閉著眸。

  過了許久,紙鳶的腦袋感覺要爆炸了,她完全不能理解,王婆的做法,自己到底哪兒做的不好。她也沒看蘇白是否睡著,這一路來,也沒有那么介意他睡在身邊,更何況,蘇白那傾世的臉頰都已經(jīng)受傷了,雙手也是,背部也是……這都是為了救自己。她愣神的望著車頂,喃喃道:“蘇白,為什么,婆婆要殺我,給我下毒。她待我極好的,教我學醫(yī),教我認識草藥,還給我她潛心研制的醫(yī)書……醫(yī)書呢?”

  蘇白沒回復。

  紙鳶想了想,又說:“沒有任何理由,就在我體內埋下一年的緩毒引子,只待那對兒鳥兒來引爆。不對,婆婆說過,她希望永遠也不會用上那個藥鳥的,還是有什么問題,一定是出了什么問題,醫(yī)書,是真切的,確實是婆婆的真跡?!?p>  蘇白緩緩睜開了眸,他眸中有種疲憊和倦意,反應了一會兒剛剛聽到的話,剛剛他確實迷迷糊糊的有點兒睡著了,不過她的話,他也聽到了。

  “恩……如今世道,誰人不是知人知面不知心,人前溫婉,人后骯臟。”蘇白也盯著棚,悠然道:“無論如何,下毒就是下毒,殘害就是殘害,至于原諒與否,取決于自己的內心。如今是活了過來,如若沒有,又要去哪兒知曉真相,不過是三具枯尸,蔽于崖底罷了?!?p>  聽蘇白一席話,紙鳶覺得他說的對,殘害就是殘害,下毒就是下毒,每日朝夕相處,笑顏相對,竟然每日都在埋毒,不知,瑤瑤和阿林是否知曉此事,他倆是幫兇,還是毫不知情。

  “往事不可追矣,過去就過去了,也不要把自己一直埋在仇恨里,日子還是要歡愉的過,前半生,已經(jīng)忘卻,此后是王婆給予的二次生命,雖不知緣由,但由她終結,也罷,還她一命而已——”蘇白轉過頭,看著她,感受到目光,她也轉頭,看著蘇白。

  “此后,又是我和斬天以命相救,我也不需要你如何如何,你就是你自己,只要你在我身邊,想去哪兒都可以,我要的就是每天,見到你。”蘇白一臉正經(jīng)的說,眸子漸漸柔和,此一言像是美好的諾言,又像是美麗的牢籠。

  紙鳶被他的眸深深的吸了進去,有幾分癡醉的開口:“如若我想去游山玩水,看世間繁華,嘗世間美食,品眾生美酒,不在你身邊,你豈不是不讓我走?”

  蘇白淺然一笑:“你去哪兒我便隨你去哪兒,我去哪兒,便會帶你去哪兒?!闭Z畢,紙鳶眸子猛然收縮了一下,腦海中,突然映出了模糊的影像,四周雪白,一位少年,好像說了同樣的話,這是什么,是什么片段?大夢初醒?還是之前的記憶零星?還是,自己中毒頗深,出現(xiàn)了幻覺。

  “蘇白……”紙鳶看著他的臉,喃喃著。蘇白,蘇……白……再怎么想,也想不出來,面前的這個人自己之前認不認識,從他堅定的神情,只對自己溫柔的目光,和那些篤定的話語,她覺得,兩個人不是初識,但是她不想去深想之前的往事,也想不起來,就當自己重新來過,至少,如今看來,蘇白,是真心,不希望自己死。不然何苦舍命相救。而對于他表達的情,她始終不愿接受,在她的心里,他依舊是個花花公子,她的心,已經(jīng)被九哥哥填滿,她要找九哥哥的,她也堅信,九哥哥一直在找她。

  蘇白在她叫自己的時候,微微皺了皺眉,他突然知道了,王婆在她體內下的毒,是什么毒。藥老說,緩毒主攻腦部,而王婆與九王爺?shù)年P系也是那般的說不清道不明,他能查到的就是王婆是九王爺?shù)哪缓筢t(yī)師,這么多年一直在幫九王爺辦事。

  而九王爺陳世潤對紙鳶的心思,他不是不知道的,這么多年的守護觀望,他全都知道,包括那一次次的利用。但是無論如何,陳世潤是不會下殺手的,二人心思如出一轍,都是兩個極端,唯一的點,就是紙鳶的生命,他倆都不會去碰。所以,墜崖那天,蘇白就知道,這個王婆竟然別有用心,對紙鳶大下殺手,然這事,陳世潤不知。他還在癡情的追著戰(zhàn)秋一路向王城跑去。

  但王婆給紙鳶下的毒,陳世潤肯定是知曉的,因為這個毒如果蘇白沒猜錯,定是讓人忘記之前記憶的毒,一年之久,慢性的毒。再加上衣袍上的毒,相輔相成,忘卻前程,不好恢復了。但是,此次一撞,頭部受到了刺激,又激活了體內毒素,記憶碎片怕是要慢慢拾起?,F(xiàn)在又喝著藥老的情毒方子,這個毒,她體內的毒是無害身體的,引爆的僅是體外衣袍的毒。想到這,蘇白猛地坐了起來,不行,不能繼續(xù)和情毒的湯藥,往事就該過去,不可想起。

  僅僅因為剛才紙鳶那聲恍惚的叫聲,讓他看見了她之前的樣子,不可不可,如若此刻說出自己真實姓名,恐怕她都能一下子想起來的感覺,那瞬間,蘇白生平第二次體會到了后背寒涼。他馬上下床,喊道:“停車!”掀開簾子,跳了下去,走向了后面兩個醫(yī)姑的車。斬天轉頭看著蘇白的去向,疑惑的掀開車簾,看著里面床上也是一臉茫然的紙鳶,眨了眨眼:“姑娘,怎么了?哪兒不舒服么?”

  紙鳶躺在看,看著斬天,同樣的蒙圈:“沒有啊,可能他突然不舒服吧?!?p>  后車,蘇白厲聲的叮囑他倆,不可再服解藥,換成調養(yǎng)的藥,并書信告訴北境,任何人不可叫錯,他就是蘇白,他雖然也想繼續(xù)給紙鳶服用抑制記憶的藥,但是他怕傷了她的身子,剩下一些隨緣吧。

  這段時日,北境那面往來的信件都是她倆處理的,呈給斬天,然后斬天每天親自開信件,匯報蘇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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