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二更天,雪如墨換上一身夜行衣,黑紗蒙面,悄然出了房門就消失在黑夜中。
左府很小,甚至不能稱之為府,就是個破院子。只有三間房的小院,小院中還養(yǎng)著雞鴨,還有個牛棚,里面有只瘦弱的老牛,這老牛已經(jīng)不能種田,老的不像樣子了,估計隨時都有倒地而死的可能。
三間房子居然還是草頂?shù)模@在整個盛京城都是少見,即便是貧民窟里也比這里的房子要好。
雪如墨的氣息收斂到了極點,太易之身中境,對自身的氣息可以收斂到極致。平常修士根本發(fā)現(xiàn)不了,不過就是不知道高階的修士會不會發(fā)現(xiàn),不過雪如墨可以肯定紫府修士之下,還是有信心的。
現(xiàn)在也不知道左長歌的修為如何,不過現(xiàn)在雪如墨也有自保之力,即便打不過逃走還是有信心的。
雪如墨翻身到了院子里面,在他落地的旁邊臥著一只黃犬都沒發(fā)現(xiàn)。然后到了一處隱蔽的柴火垛處隱藏起來。
這時中間的房門被打開,里面走出來一位瘦弱書生模樣的人,面容白凈,留著一縷短須,給人看到的感覺就是讓人有種莫名的親近之感。
穿的是粗布長袍,長袍雖然十分破舊,但是卻很整潔。位居三品,可以說是位高權(quán)重,但是依舊過著這樣清貧的生活,怎么能不讓人對他產(chǎn)生敬仰之情。
左長歌看了看天空,自語道:“天氣漸好,今年的收成應(yīng)該很好!老百姓們又能過一個豐收年了!”說完竟然還開心的笑了,然后就去牛棚里,給老牛添草。
雪如墨繞是自己前世一千多年的壽命,也沒見過這種演技的人。真的是無時不刻的在演戲,即便是周圍沒有人也在演,演給誰看呢?難道他一點也不累嗎?
人生如戲,戲如人生?
或者我被發(fā)現(xiàn)了?但是看向左長歌,發(fā)現(xiàn)也沒有什么異常之處。
雪如墨正在想著的時候,忽然發(fā)現(xiàn)還有人往左府靠近,雪如墨立刻感覺到一陣寒意。
來人絕對是個高手,極度危險!
這時飄來一個人,披著黑袍,看不出長相,不知道是什么人。
距離近了,雪如墨能感覺到一陣陰冷。雪如墨想起殷無悲說過他的師父就是給人這樣的感覺,很陰冷,難道這人就是殷無悲的師父?
因為不知道底細,也不敢冒然用魂力察探,修為相差太大會被人發(fā)現(xiàn),到時候什么都查不到,還容易打草驚蛇。只見這人也沒看左長歌,就是悄然就進了左長歌的茅屋。
左長歌像是什么都沒有發(fā)現(xiàn),依舊專心的給老牛添草料。
完事之后,拍了拍老牛的牛頭,笑著道:“多吃點,你陪伴我這么多年了,也真是辛苦你了!”
左長歌然后也進了屋子,雪如墨等了片刻,也貼近了屋子?;炅π⌒脑傩⌒牡倪M了屋子,此時雪如墨的精神高度緊張,隨時準(zhǔn)備逃走,隱約聽到里面的對話。
“你怎么來了!我潛伏這么久可是沒有人知道!你來了很可能暴露了我!”這聲音是左長歌的。
另一個有些陰冷,“以我的修為在整個南梁還有誰能發(fā)現(xiàn)我?”
“你來找我什么事?”
“我那徒弟失蹤了!”
“殷無悲那個廢物失蹤了也不是一兩日了,你今日來做什么???”左長歌話語中帶有不屑。
雪如墨立刻就明白了,這個黑袍人就是殷無悲的師父。
“他若是死了倒是也無妨,但是卻是失蹤了,這讓我很奇怪!還有連天波也死了!”
“哦?連天波也死了?”
“對!就在昨天!連天波一直在雪侯府隱藏的很好,沒有被任何人懷疑,這次還特意找了一個和他相近的替死鬼,本想留他還有些用途。”聲音依舊陰冷,沒有一絲感情。
“這種底層的廢物要多少有多少!死了就死了!沒什么影響!”左長歌聲音平靜,仿佛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與剛才的悲天憫人判若兩人。
“我感覺有人應(yīng)該發(fā)現(xiàn)了組織,而且正在針對組織做一些事情!”
“你感受不到殷無悲嗎?你不是在他身上種下了魂???”
“我確實給殷無悲種下了魂印,可還是感應(yīng)不到!”
雪如墨心中有些后怕:幸好在藏殷無悲的密室中設(shè)置了一個隱蔽法陣,不然還真壞事了。
“那你還是盡快處理吧!別因為你的疏忽壞了組織的大計!”
“你說什么!都怨我頭上了!殷無悲可是在京城失蹤了,連天波也是在京城消失了!你現(xiàn)在怨我?”那個陰冷的聲音變得憤怒。
“怎么!到了京城就是我的事了嗎?殷無悲一看就是沒骨頭的人,我可不敢讓他知道我是誰!而且他只聽你的命令!”
“哼!現(xiàn)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我現(xiàn)在需要動用你的權(quán)利查一下這個事!”
“不可能,這樣會懷疑到我頭上的!”
“哼!左長歌!你要是這樣我可是要跟令主說的!”
左長歌聽到令主二字突然打了一個寒顫,然后目光變得冰冷,咬牙道:“你威脅我?”
左長歌的氣息因為憤怒而流留出來一絲,但是緊跟著就收回去了。但是這一瞬間還是被雪如墨發(fā)現(xiàn)了。
居然是玄冥境!
在整個盛京城,明面上的玄冥境高手也沒有十個人,那可是丹田修士的最后一個等級,過了玄冥境就是紫府修士了!這家伙居然是玄冥境!
天劍星,玄冥境在十大玄門中也是中流砥柱,都是長老一級的。行天涯也只是玄冥境的修士。
但是左長歌年紀(jì)不大,居然也是個玄冥境!暗組織到底有多少強者和能人?
雪如墨現(xiàn)在真的對暗組織有些刮目相看了。原本站在前世的高度,雪如墨認(rèn)為暗組織頂多算是一個還可以的小勢力。不足為懼,但是現(xiàn)在看來這個組織至少已經(jīng)和天劍星的十大玄門差不多了。
在自己的家鄉(xiāng)居然還隱藏著這樣一個勢力?
他們已經(jīng)成立了多少年?
他們說的大計到底是什么?
難道要統(tǒng)治整個星球?
那個令主又是什么頭目,可以讓玄冥境的人聽了名字就打個寒顫,那至少也是紫府修士了吧。
“不是我威脅你,做不好事情有什么樣的懲罰你應(yīng)該知道的!”
左長歌沉默了許久終于說道:“好吧!我會動用我的權(quán)利調(diào)查一下這件事情,但是我現(xiàn)在的情況不一定能查的出來!”
“我會找人配合你的…”
“但是查出來的懷疑對象,我不會管的,剩下的都是你的事了!”
黑袍人冷冷的說道:“我也沒指望你能動手!”說完黑袍一抖就消失在茅屋。
雪如墨能感受到黑袍人已經(jīng)走了,左長歌冷哼了一聲,便在書架上抽出一本書來看。
雪如墨此時不再管左長歌,而是到了大街上。
那黑袍人修煉了陰寒之道,走過的地方會殘留一絲寒意。普通修士根本感覺不到,不過雪如墨魂力強大,能模糊的感受到一點。
大概追蹤了一百多里路,再也感受不到了,雪如墨看了看周圍的環(huán)境,這里是南城的中心,這里最大的府院就是...寧王府!
這位黑衣人難道是寧王的人?
雪如墨悄悄到了寧王府門口看了看,此時的寧王府門口還有重兵把守,而且修為都不弱,整個寧王府隱約間有陣法守護,里面指不定有怎樣的高手,自己進去沒有那么大的把握,出去也不容易。冒然行動,定然會暴露。
看來事情真的是越來越復(fù)雜了,雪如墨想來想去最終還是悄悄走了,這事還是要從長計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