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劍斜斜地插在不遠處的土地里,劍身都看不到了,只看到劍柄在地面上。
雖說是短劍,可是劍身并不如匕首一樣短,這山林里的泥土里頭可是有不少石頭的。
竟然憑著余力便可以插入土地,沒過劍身,可想而知這一劍確實是很用力。
兩把飛劍都因為刺客的死亡而失去了控制。
看著在自己眼前因為失去控制而被他砍落在地上,還有擦著他的發(fā)梢飛過插在地上的兩把飛劍,寧聞人心里舒了一口氣。
心中暗暗嘀咕,還好是賭對了,這個小丫頭果然有點東西的,還以為她會用手里的那個盒子砸死那人呢!
其實把劍扔出去這種情況,真的是她突發(fā)奇想,她本是想要貼近了身,才抽劍而出殺他個措手不及的。
柳青兒也舒了一口氣,只是因為幽徑之中靈力一下抽光,同時身體也疲憊得不行,直接癱倒在地上,手里的盒子卻還緊緊地抱在懷里。
那兩名拖住車夫的刺客注意到這邊的情況,居然直接一左一右地繞開車夫,想要再度殺向柳青兒。
可是他們并不是能一心多用,御雙劍的刺客,并沒有發(fā)現天南將軍已經把大塊頭的脖子都扭斷了。
兩名刺客剛沖向柳青兒,車夫一劍刺穿了其中一名刺客的胸口,長劍透體而出,空中出現了一朵血花。
另一人以為同伴以死拖住了車夫,卻不想突然覺得頭疼欲裂,最終腦袋真的裂了開來。
天南將軍竟把此人的頭顱生生捏裂,令人心神俱寒。
寧聞人收起刀,揮了揮發(fā)麻的雙手,還跑到那邊去把短劍拔了出來,再跑回來看了看地上的柳青兒。寧聞人把她扶了起來,把劍還給了她。
扶起柳青兒時,聞到柳青兒身上那好聞的氣味,他居然破天荒地笑著說了句,“我叫寧聞人,你叫什么名字?。俊?p> 這一路上寧聞人都很少開口,一般都是取水扎營的事,連指路都很少解釋,更別說攀談了。
柳青兒雖然虛弱,要說站起來的話休息一會就行了。
可她也不在意寧聞人過來扶她,甚至他湊近自己嗅了好幾下她都知道,她也不在意,有點開心地說:“我叫柳青兒,青色的青?!?p> “你已經學會修行了?”
“是?。∪绷鄡侯D了一下,“公子讓我學的。”
“哇,你好厲害,你今年幾歲了,居然都能御劍了?!睂幝勅俗匀徊恢滥遣⒉皇怯鶆?,他只知道能御劍的都是很厲害的修行者。
柳青兒被寧聞人扶上馬車后就進了車廂,她拉起一邊的布簾,睜大眼睛說,“那不是御劍,我才十一歲,修行才三個月呢!”
十一歲?寧聞人被嚇了一跳,十一歲怎么長這么高大了,看起來都有十三四歲了,我還以為和我一樣是十五歲呢!
都是少年,總是會有一些攀比之心,自詡為天才的寧聞人自然也受到了一些打擊,自己都還沒學會修行呢。
他有點郁悶地馭馬,把后面的車隊帶上來。
柳青兒有些事情不懂,可是她也知道寧聞人的郁悶,眨了眨大眼睛,“那個,你以后學會修行的話一定也很厲害的。”
“對啊,我這次就是要去洛陽學習修行的,等我學會修行了,嘻嘻!”
寧聞人想了想,自己都還沒學會修行呢,是不是高興得太早了,可是還是忍不住笑了笑,臉頰兩邊的酒窩可愛極了。
寧聞人馭馬帶著車隊回到場間,看著地上到處都是尸體,他皺起眉頭,仔細地嗅了嗅,覺得血腥味太重了,柳青兒可能不喜歡,于是把柳青兒掛起的布簾放了下來。
“血腥味重,你好生休息一下,我們先去前面的附城里落腳。”說完他便爬下了馬車,向他的馬車走去。
退開的守衛(wèi)都趕緊跑去尋回剛才被驚嚇跑散的馬匹。
那名車夫坐回車轅上,輕輕安撫這那匹馬。
“天嵐峰最瀟灑不羈的陸陽風居然會當別人的車夫?真的開了眼界?!碧炷蠈④姲咽掷锏氖w隨手扔了出去。
車夫把笠帽取了下來,露出了他那陽光帥氣的臉,劍眉輕輕一挑,“接下來你天南大將軍林池還不是要當一趟車夫?”
林池斜斜地瞟了他一眼,也不說什么。
“這個小女娃很不錯,而且是槐樹宮的高人指定的?!标戧栵L看到寧聞人把柳青兒扶到那兩輛完好的馬車中,還把向后退了好遠的車隊帶了回來,笑了笑,“這小子不錯啊,練過幾招就敢上,一個凡人就敢砍一名洞幽的修行者了。”
“男人就該有此血性?!绷殖匾操澷p地看了看向他們走過來的寧聞人。
寧聞人把車隊帶過來后就下了馬車,他自然是要回自己的馬車,所以天南將軍與車夫的話他也聽的清楚。
他不管不顧,疲憊地爬上了馬車,進了車廂,把尸體拖了出來,丟下了車,再把背上的劍和刀都隨手扔進了車廂才頭也不回地開口,“我不是血性,活著不容易,他們想殺我,那我就要殺了他們!”
聞言,兩人都愣了一下,相視一眼,笑了起來。
“這小子是個妙人??!”林池看了看寧聞人,“也真不知是那個軍隊出來的?”
“你就別想了,這小子不是軍隊的,我看這小子可以修行的話應該成就非凡,來天嵐峰就挺不錯的?!标戧栵L看到林池對寧聞人動了心思,自然是知道他想干嘛。
將軍這一職,最喜歡的就是看到人才就挖,就好像民間的夫子,看到好學的小娃娃就想教。
其實陸陽風知道寧聞人是要去槐樹宮的,因為魏將軍府的大管家問過他,能否能為指路人討一封推薦信。
當時因為大管家以為他是皇城的人,是想自己為車內的“三皇子”帶句話。
而那個小女娃子說的是要什么都行,所以他明白,這小子天嵐峰是很難挖過來的。
寧聞人沒有大戰(zhàn)一場勝利之后的醒悟,也不管自己的車廂內血腥味,安撫好黃驃馬,就坐在車轅上,直接雙手枕著頭獨自睡覺去了。
突然山林里傳來異響,他知道那去追那名刺客的人回來了。
“刺客是塵土的人,那個人是歸天閣的劍修,身體素質過不了探阡境,算是半個探阡劍修?!蹦凶颖緛砟弥鴦ψ妨诉^去的,可是在出現時手里并沒有劍,人也沒帶回來。
“殺了?”
“殺了。”
陸陽風愣了一下,這就殺了?說好的問清楚誰是槐國的內鬼呢?
“不用問了,是蓉妃?!比缤牭搅岁戧栵L的心聲,那名男子面無表情地說道。
不是你境界比我高,我一定打一頓你,陸陽風心中腹誹不已,臉上卻不做表情。
戴上笠帽,上了馬車,他從始至終都是柳青兒的車夫。
林池的親信也把馬從不遠處的樹下牽了過來,寧聞人見狀,也不等他們開口,輕輕一推馬臀,黃驃馬甩了甩尾巴,慢悠悠地走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