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爍這次不閃不避,手上快速的掐動法決,就在劍芒就要劈在他身上的時候,一道土黃色的護罩將劍芒擋了下來。
隨即那護罩便化為點點星芒,劍芒雖然暗淡了一些,但卻繼續(xù)斬向了陽爍。
陽爍上前一步,一拳將那殘余的劍芒擊散,當(dāng)劍芒散盡后,陽爍的拳頭上留下了一道觸目驚心的傷口。
從傷口處能夠看到陽爍手骨上泛著的銀色,但陽爍手上的傷很快便恢復(fù)如初,讓人有一種仿佛他從未受過傷的錯覺。
那青年見狀不再攻擊,只是皺了皺眉說到:“鬼谷門下的人?你來這做什么???”陽爍心里暗自盤算起該如何回答他。
那青年見陽爍沉默不語,繼續(xù)說到:“我們與鬼谷一脈從來都是井水不犯河水,這次我自當(dāng)你迷了路,誤闖了我昆侖仙境,你快快離去,若有下次,休怪我不客氣?!?p> 就在陽爍要說話的時候,突然有一個少年踏劍急速飛來:“師爺,不好了!那邪物突然躁動起來,封印都被震得有些松動,您快去看看吧!”
那青年意味深長的看了陽爍一眼,隨后對那少年說到:“你帶他去客房休息一下,一會兒我回來后我要和他聊聊?!?p> 隨后那青年踏劍遠去,而少年不明白什么情況,便對陽爍做了一個請的姿勢,陽爍遲疑了一下,但還是跟他去了客房。
仙境里的客房與普通人家也沒有什么太大區(qū)別,只不過多了些龍飛鳳舞般的字畫,還有一些干凈雅致的擺件。
陽爍不知道那青年是誤會了什么,雖然心中不安越發(fā)躁動,但卻似乎不是這個青年帶給他的,所以陽爍還是決定打算靜觀其變。
陽爍才剛坐下不久,整個仙境都劇烈的晃動起來,桌子上的水杯什么的丁零當(dāng)啷全都摔倒了地上。
陽爍立馬起身沖出了客房,遠遠的就看到一個面目猙獰的魔首虛影,那魔首虛影遮擋了半個天空。
幾個沖向天空的人全都被震的倒飛回了地面,隨后重重的砸在了地上,而那個帶陽爍到客房的少年,已經(jīng)被被這威壓嚇得顫抖不已。
在半空中和那魔首遙遙相望的是三個青年,其中為首的是一個白發(fā)白袍青年,就見他盤腿虛坐在空中,面前是一面略顯陳舊的古箏。
只見他雙手虛按,那琴弦邊傳出了如天籟般的音節(jié),而每一個音節(jié)都似刀似劍一般的打在那魔首身上。
而那魔首也沒有束手就擒,幾次發(fā)出赤紅血霧嘗試反擊,卻都被剛才遇到的那黑發(fā)青年用劍芒擊散。
而站在最后的則是一個身穿灰袍青年,則不停的往天空中扔出黑白不同的棋子,仿佛在以天地為棋盤,布下了一個天大的棋局。
而那魔首在不停的掙扎中漸漸縮小,淡化,而他的掙扎也不是毫無意義,那古箏隨著它的掙扎而不斷出現(xiàn)裂痕。
陽爍則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他們,腦海中飛速的轉(zhuǎn)動著,片刻之后臉上不停的呈現(xiàn)出各種表情,貪婪,憤怒,悲傷,憎恨……
那一刻,陽爍感覺自己腦子仿佛要炸掉了一樣,所有人格都擠進了一個狹小的空間,每個人格都拼命爭奪身體的控制權(quán)。
可就在這時候,那要消失的虛影仿佛找到了宣泄口,猛地化作一道黑芒射向了陽爍身上,隨即隱沒在了他的身體里,而陽爍此時大腦一片空白,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
“成功了嗎?”儒袍青年問,灰袍青年點了點頭說到:“算成功了吧,你的古琴已經(jīng)損壞了,本來是很難封印成功的,就算勉強封印也會很快逃出來,但不知道為什么那魔首竟然被封印到了這人身上?!?p> 說著看向了倒在地上的陽爍,儒袍皺起了眉頭:“那怎么辦?”三人一陣沉默,隨即儒袍青年狠了狠心說到:“要不殺了他吧,一了百了?!?p> 白袍灰袍同時說到:“不可!”隨后灰袍青年不再作聲,而是白袍說到:“他就像我的古琴一樣,若是損壞就會讓著魔首逃出來,這人若是死去,那魔首恐怕會立刻逃出來為禍人間?!?p> 灰袍點了點頭接著說到:“如果囚禁他或許會有一時的安寧,可若他心中戾氣越發(fā)強大,恐怕那魔首依然會逃出來?!?p> 儒袍青年嘆了口氣:“唉,殺也殺不得,囚也囚不得,難道還像供著祖宗們一樣供著?”
“好主意?!卑着矍嗄陞s意外的接話,隨即接著說到:“不如我們收他為徒,教他修仙法術(shù),讓他不斷強化自身,假若有一天他得道成仙,那魔首便永遠不能再出來害人了。”
儒袍青年立馬反對到:“不可,這人乃是鬼谷門下,我們本就和鬼谷劃清了界限,隱居在這昆侖仙境,不出世干擾凡間,若真收了他做徒弟,豈不是違背了當(dāng)初的誓約。”
灰袍沉思片刻后說到:“還是等他醒來了我跟他談?wù)劙?,這魔首若真的徹底脫困,不是我們?nèi)四軌驅(qū)Ω读说?。?p> 另外兩人也沒有其他什么好辦法,只能點頭同意,三人直接將陽爍帶回了后山。
而陽爍此時本就混亂無比的身體,徹底被攪了個天翻地覆,身體不停的撕裂重組。
那魔首在陽爍靈魂世界里,不停的追逐著陽爍的各個人格,而這些人格竟然沒有絲毫反抗的能力,只能不停的逃竄。
隨著陽爍的人格一個一個的被那魔首吞噬,最后只剩下了陽爍的主人格,而那魔首本來猙獰無比的面容,此時看上去更加可怖。
魔首緩緩將陽爍逼到了仿佛世界的盡頭,看著陽爍退無可退,陰沉的說到:“那幾個傻貨,居然還以為我是被封印了,現(xiàn)在終于可以重生了,作為感謝,我會讓你成為我身體的一部分,帶你殺盡天下神佛,讓你享受和我同樣的榮耀?!?p> 陽爍剛想說話,那魔首卻不容陽爍多言,直接張開了血盆大口嘴將陽爍吞下,陽爍連反應(yīng)都沒反應(yīng)過來便被吞了進去。
魔首滿意的笑了起來,但隨即臉色大變,張嘴想將陽爍嘔出來,卻怎么也嘔不出來,最終眼睛變得赤紅無比,不甘心的吼到:“怎么可能!你怎么會有盤!……”
話還沒說完,便整個炸裂成了無數(shù)碎片,隨著碎片飛出去的,還有陽爍眾多的人格,那些人格不停的爭奪著魔首的碎片。
每奪到一個碎片,那個人格便會強大一分,而陽爍則盤坐在原地,身上散發(fā)著耀眼金芒,所有人格都不敢近身。
而此時守在他身邊的灰袍,眼中露出驚奇無比的神色,看著陽爍身上散發(fā)的金色光芒,居然有一股心悸的感覺,暗道:“此子恐怕有神佛護持,若真的能成為我昆侖弟子,或許是我昆侖幸事。”
灰袍越想越覺得有可能,便趕緊傳音給了另外二人,白袍和儒袍趕來后發(fā)現(xiàn)這異象同樣驚訝無比,互相看了一眼,明白彼此心中想的是什么。
“你們也是這么想的,對吧?!被遗垡馕渡畹膶扇苏f到,三人互相看了幾眼,然后同時笑了。
儒袍點了點頭說到:“確實,或許離我昆侖出世也不會太久了,重現(xiàn)當(dāng)年的輝煌盛況,一洗當(dāng)年的恥辱?!?p> 白袍笑了笑說到:“你還記著這事呢?若不是鬼谷派有那么個老不死的,怎么會讓那個叛徒如此逍遙,聽說那家伙現(xiàn)在統(tǒng)治者整個華夏,不知道有多少天材地寶被他占去。”
“那又如何,如果能培養(yǎng)出他來,咱們四個人打他還是還不是小意思?!比迮鄄桓市牡恼f著。
白袍搖了搖頭:“你也知道,他是鬼谷門下弟子,還不知道能不能成為我們的人?!比迮廴^握的嘎嘎直響,卻也沒有辦法反駁。
而灰袍拍了拍兩人的胳膊說到:“這事情交給我吧?!甭牭交遗圻@句話,兩個人算松了口氣,白袍信任無比的說到:“有勞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