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狹路相逢
祿言并非妖帝之子,他也不過是戰(zhàn)亂之后的幸存者。
后來僥幸被妖帝救下,卻忘記了醒來前發(fā)生的所有事。
他也曾問過妖帝為什么自己什么都不記得了?我以前是個什么樣的人?
妖帝先是草草應(yīng)付了他,可他不甘又繼續(xù)問,妖帝被他問煩了便回他說
“既然忘了又何必記起,有些事忘了反而是件好事”
“既是忘了那便從頭開始,你現(xiàn)在只管記住你叫祿言,是本尊的義子”
“他日若有人敢欺辱于你,你便報上為父的名號便可”。
寥寥幾句好似改寫了他的一生,他也不再去追問他人‘我是誰?’。
他有名字了,他叫祿言,后來慢慢的他與梓桑相熟。
梓桑比他小,他便把她當(dāng)做妹妹對待,他對梓桑照顧有加。
相比之下梓桑對他的照顧也是極多。
有人在他背后論他是非,他倒是習(xí)慣了做出不以為然的樣子。
反而是梓桑,氣勢洶洶的要找人理論還吵嚷著要滅了他九族。
每次看到她這樣祿言總會一臉寵溺的笑著問她
“你這是樣會把人家嚇跑的”
也不知是不是錯覺,他每次對她越好,她的臉上都看不到笑反而在她的眼神中看到了另一種情緒……愧疚。
“祿言,祿言……”
祿言回過神,被眼前放大的梓桑的臉下了一激靈。
梓桑問道“你剛剛發(fā)什么呆呢?”
祿言先是一愣,只好得賠笑兩聲回她說
“沒什么”
“對了,你方才問我什么來著”
梓桑嘆了口氣無奈重復(fù)一遍說
“我說你這次來人界應(yīng)該不只是因?yàn)檫@件小事才來的吧!是不是妖界又出什么亂子了”。
果然啊梓桑就是梓桑,什么事都瞞不了她,祿言對梓桑可算是佩服萬分。
“確實(shí),今日之事我也只是碰巧遇到?!?p> “我這次來是因?yàn)檠绲氖?,如今各族紛爭,便是狐族也毫無例外?!?p> “而你現(xiàn)在又在人界對妖界的事也毫不在意,他們都在商量著如何拿到萬妖令掌握妖族大局坐上帝位”
“這次他們讓我來找你回去,說是要勸你回去主持大局,實(shí)則應(yīng)該是想逼你交出萬妖令”
祿言看了梓桑半天,見她沒有反應(yīng)便忍不住問
“你就沒點(diǎn)想說的?”
她倒是無所謂的說
“他們早就巴不得我死在扶桑,如今見我活著回來,只怕早已恨得牙癢”
“他們還能耐著性子坐在一起商討,證明他們對我還心存忌憚,既然他們怕我,我又有何擔(dān)心的!”
聽了梓桑一席話,祿言也只好得在心里暗嘆道
“也就只有你怕才有心在這人界瞎溜達(dá)了”。
梓桑不管妖族的事,祿言也無法,她想去找無塵他也只好一同前去,還能攔著她不成。
至少路上可以照應(yīng)她一下,萬一又像今日這般碰上了宸睿王和恒松王,也可以幫她對付。
自上次一別之后梓桑便托無塵找離州的下落。
如今無塵傳來消息說是城江臥虛谷有人知道離州的下落。
現(xiàn)在只等和無塵回合后再一起去臥虛谷。
夜已入半,這附近也沒找到什么可以歇腳的地方,隨便找了一處安身。
許是狐貍的習(xí)性,都喜歡依著樹睡覺。
梓桑就喜好躺在樹上,而祿言則是臥在樹下。
今夜的天還算暖和,時不時的伴著輕風(fēng)拂過,祿言已昏昏沉沉的入了覺。
只有梓桑還在呆呆的看著星空,手里還拿著個琉璃球打轉(zhuǎn)。
說起這個琉璃球,是梓桑幼時母親送她把玩的,那時只要梓桑一鬧母親就拿琉璃球逗她開心。
記得那時的琉璃球是會響的,就像鈴鐺一樣,輕輕一搖就會發(fā)出“叮當(dāng)叮當(dāng)”的聲音。
梓桑愛極了那聲音,在她看來這是她聽過最好聽的聲音。
只是后來不知什么時候,它就像啞了一樣,沒了半點(diǎn)聲響。
有時梓桑不得不將它和母親聯(lián)系在一起。
總覺著它好像有和母親一樣的生命,或許它就是母親的化身,特意來陪著她的。
師叔一路狂奔,好不容易快追上南弦翊。
誰知這小子今天是吃槍藥了,見他快追上反而加快了步伐,師叔見狀還愣住了。
“臭小子你給我站在”
師叔一聲令下,南弦翊被迫停了下來,卻頭也不回的站在那,又是無奈又是心酸。
師叔粗喘著氣一步一步拖著腿向前走,還嘴不饒人繼續(xù)道
“好你個臭小子,你師叔我才來多久啊你就開始嫌棄你師叔了”
師叔說著說著倒還委屈了,一副受了委屈的小媳婦樣,這倒讓南弦翊更加無奈了。
“師叔你也知道你才來不久呢!”
“你這下山還沒多久我就險些被人給活活打死了,不被人打死也得被累死”
“你說你這一天天的瞎折騰個什么勁呢?”
南弦翊現(xiàn)在開始懷疑師叔云游的日子是怎么做到活著回去的。
跟了他一路走街竄巷的都會莫名挨人追打。
便是他好好站在一旁,無端一只狐貍跑出來咬他一口,你說這算什么事呢!
只怕再同他走上幾日,他這條小命就得交代在這了。
原本想趁師叔不備,趁夜從客棧里逃出,誰知被師叔發(fā)現(xiàn),又一路追了過來。
這一追就是幾百里!
南弦翊無奈扶額苦笑,他怎么就有他這樣執(zhí)著的師叔呢?
唉~
“好?。∧阏f我怎么就有你這么個忘恩負(fù)義的師侄呢?”
“你說我一把年紀(jì)了還滿大街的跟著你找人我容易嗎?你這還不領(lǐng)情”
呵呵,這下好了,反倒是他還嫌棄上自己了。
“師叔,你就別添亂了,照你這么鬧騰咱今晚就別想休息了”。
狐貍的聽覺最為敏感,早已入眠的祿言被林中的動靜驚醒。
雙目一睜,瞳孔變成綠色,下一秒祿言如影一般閃過。
這邊還在嬉鬧的完全沒有意識到危險,利爪突然向南弦翊襲來……
好在他身姿矯健,后腿一扯,利爪恰好與他擦身而過,南弦翊順勢給了那人一掌。
待祿言看清來人,脫口而出“是你們?”
南弦翊疑惑道“你認(rèn)識我們?”
其實(shí)認(rèn)識他們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這一切還多虧了他的好師叔。
每每他們?nèi)サ绞裁吹胤蕉紩腥酥钢麄?,然后大喊一?p> “又是你們,竟然還敢回來,給我打……”
隨后就會有一群老老少少提著棍棒過來。
許是真的怕了,一聽到這話他們就特別敏感,總感覺……又有事要發(fā)生。
不過這顯然是南弦翊想多了,眼前的人僅僅只是對他們溫和的一笑,回了聲
“不曾見過”
雖說是笑,可南弦翊總覺著那笑容看著怎么那么不舒服。
總覺著像是在嘲諷……,不對,這人鐵定認(rèn)識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