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景陽侯爺是要這錦衣衛(wèi)替他尋江尋淮,可這錦衣衛(wèi)眼下這般舉動,帶著一大批人馬,瞬間將景陽侯府里里外外包圍住了。好似是這錦衣衛(wèi)早早的就準(zhǔn)備好沖進(jìn)來,略有幾分像燒殺掠劫的意思。
景陽侯爺臉色不善,瞥了一眼正在自己面前的肖玉井。
“多謝肖千戶的關(guān)心,本侯身體子好著!無須千戶費(fèi)心!”
聞言,肖玉井臉上露出了一抹笑容,朗聲道。
“既然如此,那么,下官就要把這車夫帶去做個筆錄,另外,今天與江世子所接觸的人須得與下官協(xié)同調(diào)查此事。景陽侯爺請放心,卑職已經(jīng)派人去峰來山下尋人了,相信不久之后,這件事情會水落石出?!?p> 肖玉井如此說道。
顧贏洲彎了彎嘴角,走在肖玉井的面前,掀起嘴角。
“聽肖大人的語氣,這是肖千戶一早就料知有此事?”
肖玉井面對顧贏洲接下來的刁難準(zhǔn)備好了措辭。
“自從上次江世子遇刺之后,下官平時就有留意江世子的行蹤。”肖玉井說到這里,頓了頓,下意識的看了一眼景陽侯爺。景陽侯爺臉上的臉色越發(fā)難看。肖玉井接而又解釋道?!斑€請各位不要誤會,下官這是暗中觀察江世子的行蹤,沒有監(jiān)視的意思,何況本官不說是像丞相大人那樣日理萬機(jī),倒也是公務(wù)繁忙。自然不是派人監(jiān)視江世子,不過是讓人多多留意而已,不然,這會江世子早已平平安安的站在侯爺面前了?!?p> 肖玉井看起來格外冷峻,可這要是說起話來,那是一套一套的,說的格外漂亮。
景陽侯爺聽到這里,臉色才好些許。
要知道,能被錦衣衛(wèi)盯上的,要么是窮兇極惡之徒,要么就是朝中重犯。
今天肖玉井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前要是不給個解釋,只怕明天都城里面又流言四起了!景陽侯爺眼看著這江尋淮快過十八的年紀(jì)了,卻是連個通房都沒有,在流連花叢的傳聞倒是不少。景陽侯爺可不想見到來日他江尋淮娶一個風(fēng)塵女子進(jìn)門。這可是丟了景陽侯府列祖列宗的臉面!萬萬使不得!
想看看這都城里邊還有什么樣的大家閨秀,給江尋淮填一個過門,起碼讓他收收心,把重心放在這家中。若是這時傳出什么不好的謠言,那可就不好了!
……
坐在院子里面的張氏正同張婷心說話,想要多開導(dǎo)開導(dǎo)她,讓她把心思放在江尋淮的身上。倘若這張婷心能入得了江尋淮的眼,那她這做主母的也能穩(wěn)了些。
“夫人!老爺傳你去前廳!”
一個跟了張氏有十年之久的嬤嬤從外邊進(jìn)來,慌慌張張的對著張氏開口。
自從被景陽侯爺冷落之后,張氏就對景陽侯爺越發(fā)敏感。聽到嬤嬤從外邊跑進(jìn)來的時候,張氏的太陽穴就莫名的開始突突突地打個不停。
張氏聽到嬤嬤的話,幾乎是從椅子上面直接彈起來的。張氏張了張嘴,看見嬤嬤繼續(xù)補(bǔ)充,便把所有的話都咽下去了。
“夫人吶!外邊來了好多官爺!您可要小心點(diǎn)?!?p> 嬤嬤善意的提醒。
張氏心頭一跳,那種無端的慌張讓她再度陷入了某種猜測之中。
張婷心從椅子上面起來,看著張氏,道了一句。
“夫人,不打緊的吧?”
張婷心小心翼翼的注視著張氏臉上的表情,從沉思再到鎮(zhèn)定自若。
“不打緊,不打緊。嬤嬤,我這些天從外邊得了些東西回來,把我檀木箱子里面的那對白玉鐲子拿給張姑娘。”
聽到這里,張婷心心里陡然歡喜了不少。那對鐲子她看了好久,很是中意那對鐲子。誰知,這表姑居然說送就送。
不愧是嫁入侯府的夫人,這出手就比那些小門小戶的夫人來的闊綽。她來到都城也算是有些日子了。這都城跟她原來的所在的小地方就是不一樣。
張婷心滿眼歡喜的看著嬤嬤從屋子里面走出來,取出來的那對白玉鐲子,顏色通透,沒有一點(diǎn)雜質(zhì),乍眼一看便知是好貨。
張婷心心里雀躍的不得了,可表面上還是要做出一副推脫客套的模樣。
“這,這是表姑的東西,我不能要?!?p> “哎呦,我的姑娘,夫人說了,這對鐲子是送給姑娘你的,姑娘何必這么客氣?”
嬤嬤那張歷經(jīng)滄桑歲月的臉上露出和藹可親的笑容。她做事這么多年哪里不知道這張婷心是在做樣子。
嬤嬤態(tài)度“強(qiáng)勢”地將那對鐲子塞給了張婷心。
張婷心只能“勉為其難”的收下來了。張婷心將鐲子收好,又聽著嬤嬤靠近耳邊的話。
“姑娘,老奴這都聽說了。您啊,這是要嫁給世子爺?shù)?,這鐲子就是夫人給您的禮物。以后都是一家人,不必客氣?!?p> 張婷心臉上爬上了緋紅,嬌嗔道。
“嬤嬤,您這是說笑呢!這都城里邊,有這么多人,這世子爺哪能看得上我?”
張婷心嘴上是這么說,心里卻是對這景陽侯府的夫人位置蠢蠢欲動。
張婷心看著這朱紅色油漆涂飾的房屋,這院子里面別致的盆景,任憑人呼來喝去的家仆,想起在這景陽侯府那些下人對她百般討好,在這里種種舒適的日子。哪里不比她原來的日子好?!
她不想再回去過那種苦巴巴的日子了!能使喚的丫頭只有跟隨她八年的阿沁,遠(yuǎn)在蘇杭的宅子只有這景陽侯府六分之一那么大。那些圍在她身邊的自詡文曲星下凡的寒門子弟竟是那樣的寒酸!居然要上門跟她提親?!
那些寒門子弟的家境竟是連這里的乞丐都比不上!
張婷心瞬間又記起江尋淮那雙猶如煙花般絢麗的眼睛,頓時波動了一池漣漪。再想想如今表姑在這都城的地位。
她已經(jīng)預(yù)見了自己下半生都在享清福的日子了。
張婷心并不愿意回去遵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婚約。那樣一窮二白的書生,憑借著讀了幾本書就想娶她?!簡直癩蛤蟆想吃天鵝肉!若是同他成親,那不得下輩子都要跟他過苦日子?!
“哎呦,姑娘,這江世子的心思誰能抓得???您不試試又怎么知道這江世子不喜歡您這樣秀外慧中的姑娘?”
嬤嬤的一番話更是把張婷心捧上天去。張婷心下意識的笑了。
心道,我這般別致的姑娘怎么能白白的浪費(fèi)在蘇伯眠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