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清晨,云策是在一種讓他不太舒服的感覺下悠悠轉(zhuǎn)醒。
首先被子下面有些潮濕,睡上去很不舒服,其次就是來自雪乃可憐巴巴的小眼神了。
她就這樣可憐兮兮的看著云策,一言不發(fā),可能是不想打擾云策睡覺吧。
云策一臉奇怪;“雪……雪乃?你睡醒了嗎?”
伸了個懶腰云策也打算起床了,等掀開被子的時候他卻傻眼了。
被子上有一灘水漬,并且就在云策剛剛睡的位置。
云策一下子就傻眼了,臉都綠了,他雖然重生成為了一名單純可愛的小男孩。
但他也不至于單純可愛到尿床的地步啊,心里年齡早就是成年人的云策怎么可能會尿床呢。
雪乃眼神復(fù)雜低著頭輕聲喚道;“少……少爺!”
云策的表情可以用一臉驚恐來形容,天都仿佛要塌下來了一般,堅決否認;“不是我,我沒有,別瞎說!”
已經(jīng)換好衣服疊被子的葛寒,看到云策與被子后,俏臉上也沒有出現(xiàn)任何表情,很平靜很平靜。
小孩子嘛,很正常,根本不用覺得奇怪,也不會嘲笑的,葛寒只是淡淡道;“去換一套衣服吧,你自己跟老板解釋去,我不會日語?!?p> 在度過最開始的震驚不可置信心態(tài)爆炸過后,云策的智商重新上線。
疑點實在是太多了,首先,他的衣服沒有濕,依舊干爽,并沒有感到任何不適。
這一點就足夠證明云策是無辜的,他并沒有尿床。
其次他明明是睡在左側(cè),而雪乃是睡在右側(cè)的,結(jié)果自己醒來后他們兩的位置卻被調(diào)換了。
云策用很復(fù)雜很復(fù)雜的眼神看向雪乃,兇手是誰,已經(jīng)顯而易見。
被云策用復(fù)雜奇怪的眼神看著,雪乃的小臉騰地一下就紅了。
語氣也變得支支吾吾,急的都快哭出來了。
一臉羞愧的低下頭,眼眶濕潤,隨后用懇求的眼神看向云策,乞求他不要說出來。
云策深呼吸后,平靜的站起身,穿上衣服,跑去向老板娘買了一套新衣服讓雪乃換上。
葛寒已經(jīng)穿好衣服在門口等待了,云策表情復(fù)雜,將新衣服丟給雪乃;“快換上吧!下次在做這種事我絕不饒你?!?p> 云策說的當然不是指雪乃尿床這件事,她也只是一個小孩子,作為心理成熟的大人,云策當然會原諒她。
但是她明明尿床了,卻栽贓嫁禍給云策,虧我云策還覺得你是一只單純可愛的小蘿莉。
沒想到心思那么的復(fù)雜,那么的腹黑,連這種栽贓嫁禍的壞事都做得出來。
你因為尿床這件事,覺得很丟人所以栽贓嫁禍給我,難道我就不丟人了嗎?
說完后云策就退出了房間,跑去土田拓真的房間查看,他不確定土田拓真有沒有回來。
云策走到房門前,有股不太好的直覺,種種跡象都表明土田拓真似乎并沒有回來。
云策從不懷疑土田拓真心生歹意,拿著大名府得到的金錢浪跡天涯。
要是土田拓真真是那種小人的話,就不可能舍命將他從鬼兵的手中救出來了。
土田拓真的人品,云策從不懷疑。
那么最糟糕的情況可能發(fā)生了,莊雯那一刀并沒有將所有鬼兵斬盡殺絕,還有一些剩余的。
如果數(shù)量并不多的話,土田拓真還是能夠反殺幾只并且逃回這里,既然他沒有回來,必然已經(jīng)兇多吉少。
云策緩慢的將門關(guān)上,心情無比復(fù)雜。
聽到外面的動靜,莊雯面無表情的打開房門從中走出;“師姐,感受到了嗎?!?p> 葛寒輕輕點頭;“嗯?!?p> 高手之間的對話,從來都是如此,沒達到她們的高度是根本聽不懂的。
云策一臉懵逼中,正打算等待葛寒莊雯的解釋,可她們壓根就沒有解釋的打算。
莊雯平靜道;“師姐,我們走吧,別去參合這件事?!?p> 云策想問什么事,不等他開口,街道上的路人,驚恐道;“鬼……是鬼將軍,鬼將軍堵在門口不讓我們出去。”
也有人頭頂留著冷汗安慰道;“不要怕,他……他進不來的,鎮(zhèn)子里面有結(jié)界鬼怪進不來?!?p> 一些懂行的人驚呼道;“可現(xiàn)在是白天啊,鬼將軍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門口?”
白天鬼是沒辦法行動的,這已經(jīng)是常識了,可這一的常識顯然對鬼將軍以及他的屬下鬼兵沒用。
他的屬下就是在下午臨近半晚之時襲擊的大名府,鬼只要達到鬼將軍這樣的程度,就不在懼怕陽光。
而他的屬下,或許也被他用了某種方法,可以在白天太陽并不是特別強烈的環(huán)境下出行。
此時他的鬼兵已經(jīng)團滅,只剩下他一個光桿司令,行動時其實會自在許多,不用在帶著一群累贅了。
是的,那群實力不俗的鬼兵,在鬼將軍看來確實與累贅沒什么區(qū)別了。
現(xiàn)在的他獨自一人,想干什么事情都得親力親為,雖然麻煩了點,但卻保證了成功率。
不用被屬下拖累,對他而言也并不是一件壞事。
排除那些偏遠小村莊不算,人類幾乎每一座城鎮(zhèn)都會有結(jié)界保護,讓它們免于鬼怪的襲擾,設(shè)下結(jié)界的人早已是死去多年的大師了。
這樣的結(jié)界鬼將軍還真進不去,那是人類的地盤,要是鬼怪能進入人類的地盤,那就等于是人類滅絕了。
既然人類到現(xiàn)在為止都還沒有被滅絕,那也意味著從始至終鬼,排除鬼王在內(nèi)哪怕在強大的鬼也進不去人類的地盤。
看得出莊雯并不是那種喜歡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之人,能避免的麻煩,她還是會選擇避免。
她對好人這種屬性完全不感興趣,也不屑于他人的感謝。
云策表情凝重緩緩道;“土田拓真,昨天晚上沒有回來!”
葛寒問道;“你的意思,懷疑土田拓真的未歸與堵門的鬼有關(guān)?”
云策輕輕點頭,隨后自顧自的向城門處走去,他沒有資格要求葛寒莊雯師姐妹幫忙,所以他一個人去了。
她們要是愿意跟上來幫助他,云策感激不盡,要是不愿意,那么云策就只能自己想辦法了,橋到船頭自然直。
葛寒緩緩道;“好吧,我陪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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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于葛寒愿意跟著自己趟這趟渾水,云策是真的感到了意外,所以葛寒就是屬于那種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人嗎?
還是說,自己作為翻譯,對她有用,所以她才會幫助自己呢?
莊雯冷哼一聲,既然師姐決定要去,那么她也只能去了。
目前她們的狀態(tài)是,在師傅的要求下,前往倭國尋名劍,與劍客高手探討劍道。
可來到倭國后,莊雯的切身感受就是,倭國這片地方,充滿了下流之事。
明明皇帝也就是天皇,是女性,可為什么還會有歌伎院這樣的地方。
雖然說是歌伎院但其實就是青樓,那樣的地方師姐妹兩人敬而遠之從沒靠近過。
因為一旦靠近被人調(diào)戲的話,莊雯會忍不住大開殺戒的。
雖然她們國家也有青樓,可天朝那邊的情況卻是半遮半掩,正人君子是不會去的,要去也是偷偷摸摸的去,因為那是一件不恥的事情,被熟人看見了很丟人,會被人說閑話的。
而這里,進出煙花之地,就仿佛日常一樣,被熟人看見了只會笑容猥瑣的說一句;“同去?”
對于女性而言,這個國家并不友好,葛寒那句名劍以尋得,其實說的就是她們帶過來隨身佩戴的劍。
無論是質(zhì)量還是外觀,都比這里的名刀好,而且常年使用與她們的契合度也是極高。
來到這里,她們才肯定,自己的配件,對自己而言就是名劍。
師姐妹兩人的劍也不是凡物,出自名匠歐冶子之手,在名劍排行榜上也是榜上有名。
對于這個國家,葛寒莊雯基本上沒什么興趣,只想趕緊回國而已。
唯一的興趣可能就是這里的鬼怪了吧,天朝還真沒有鬼怪。
偏遠山村或許有鬼怪,可大城市絕對是沒有的,就算有也早就被消滅了。
而這里,鬼怪遍地開花一般,到了晚上,離開誠實九成幾率會遇見鬼。
有了葛涵莊雯的跟隨,云策底氣倍增,朝著城門口的方向走去。
很快云策就看到了鬼將軍的身影,他沒有做任何的掩飾,就這么正大光明的站在了城門口的位置。
他進不來也不至于用這樣的方式,堵門吧,畢竟云策可以從其他地方逃出去啊。
他的底氣所在,或許就是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土田拓真了。
土田拓真也的確可憐,明明曾經(jīng)在大名府的時候,她是一名遠近聞名的強大劍客。
就算遇見鬼也能將其斬殺,在體力充沛,狀態(tài)良好的情況下,一次性面對五只鬼都有勝算。
可是現(xiàn)在,隨便遇到個人都比她強,數(shù)百只鬼還有葛寒,莊雯,在到現(xiàn)在的鬼將軍,一個比一個強。
“他還活著!”這是見到云策的第一時間,鬼將軍說的話。
云策沉默片刻;“你想從我這得到什么?”
“用你來交換?!?p> 云策輕輕點頭;“可以,你先把人丟過來?!?p> 鬼將軍的面孔被鬼面具所遮掩看不到他的表情,只是挺對片刻后,他一腳就把土田拓真踢到了云策面前。
土田拓真也是疼的咳出了幾口血,頑強的蘇醒了過來。
鬼將軍也沒有問【如果我把他丟過來,你不出來怎么辦!】這種愚蠢幼稚的問題。
所以……云策真的沒打算出去,你進不來,你又能怎么辦!
云策攙扶起土田拓真,有些心虛道;“我們……走吧?!?p> 莊雯笑的很腹黑,葛寒卻是一臉的震驚。
一開始云策答應(yīng)鬼將軍的要求后,葛寒是很欣賞的,可最后云策卻打算食言了。
同樣的,云策做出這種沙雕決定,莊雯是很不以為然的,沒想到云策壓根沒打算出去只是隨便答應(yīng)的。
雖然食言這種事情,已經(jīng)沒有任何風度了,莊雯是不會干的,答應(yīng)的事情她也會做到,與是否正義無關(guān)。
葛寒雖然也很意外云策的食言,但卻沒有多廢話,這樣才是最聰明的做法,只是臉皮需要厚一些。
葛寒要是遇到這種情況,可能真的會用自己來交換,這很傻,很蠢,但良心不會痛。
聽見云策的話,鬼將軍額頭青筋冒起;“敢騙我,我會報復(fù)你的,我給你在考慮一次的機會!”
云策淡淡道;“我要是出去了,你會殺我嗎?”
鬼將軍不屑撒謊淡淡道;“也許會,也許不會。”
也就是說,鬼將軍自己都還沒想好,殺不殺云策。
應(yīng)該說,殺不殺云策這取決于云策的真實性別,性別為女那就殺,性別為男他不敢殺。
好吧,其實無論云策的性別是男是女,最后的接過都是不一定非要殺。
是女的話就意味著云策只是小角色,雖然很好奇自己屬下是怎么死的,但由于鬼將軍并不是太關(guān)心屬下的死活,不知道也沒關(guān)系。
殺不殺自然也無所謂,性別是男的話就更別提了,根本不能殺,那還來干什么,頂多就是知道了一種真相而已。
然而這種真相對鬼將軍而言其實也是沒什么用處的,頂多就是以后遇到比自己更高級的存在,或許能用這個情報換取一些好處。
鬼將軍自己知道被耍了,這也是因為她太過自信,覺得沒人敢騙自己,騙自己的都得死。
沒想到云策竟然敢在他面前,戲耍他,氣的都要睡不著了。
交出土田拓真對鬼將軍真的無所謂的,最多也不過就是交出土田拓真,然后云策反悔,讓他身邊的兩位劍客出來跟他打一場。
可沒想到云策竟然打算跑路,這誰能忍。
其實就算這樣也無所謂,但會很麻煩,他還是可以在這里堵門,云策一出來就得接受他的追殺。
耗時間他們永遠比不上自己,而且他會在這里大殺四方,逼迫云策出來面對他。
云策會被城鎮(zhèn)里的人說討厭驅(qū)逐,甚至?xí)恢鲃于s出來。
可那樣很麻煩,鬼將軍還是打算直接一點,要么云策束手就擒,要么打一場。
不對……還有一種更為方便快捷的方式解決恩怨,那就是云策把褲子脫了,給他看一眼。
確認是男是女后,他都會走,屬下是如何被殺的這點看到葛寒莊雯師姐妹鬼將軍就已經(jīng)心中有數(sh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