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是以多戰(zhàn)少,但畢竟他們?nèi)私允腔眯p峰,沈婆婆等級比他們高了整整兩個層次。
因為沈婆婆玄力早已耗費近枯竭了,他們才打了個平手,誰也奈何不了誰。
邱清水在一旁緊張擔(dān)憂,目光努力追尋著沈婆婆的身影,但看不太清,大多是徒勞。
在旁觀戰(zhàn)的除了邱清水,還有那個領(lǐng)隊的男子秦軻,不同于她的緊張,他很是悠閑。
或許是獵戶姑娘死在他手里的緣故,邱清水觀戰(zhàn)同時也分了神關(guān)注防備他。
先前他就察覺到邱清水的警惕目光,還對她報以一笑,然后不再在意她。這是充滿著惡意藐視的一笑,邱清水感覺很是惡心,滿身都戰(zhàn)栗著。
十來個回合后,司寇家一個弟子被沈婆婆的掌拍到,立即倒地吐血。秦軻眼睛微瞇,雙手開始凝結(jié)玄力,抓住一個空擋向沈婆婆襲去。
“小心!”邱清水驚呼,但已經(jīng)來不及了,他拳頭大的暗黑色暗器打在沈婆婆肚子上,又回旋回到他的手中。
沈婆婆被擊飛,落地,在地上滑了兩丈,剛好落在懸崖邊,一口鮮血噴出。
沈婆婆一倒地,邱清水身上的壓制也解開了,含著淚跪著移到了她身側(cè),“沈婆婆,你……你,你怎么樣了?”
邱清水有些手忙腳亂,一手抹著沈婆婆口中流出的血,一邊想要看看她腹部的傷,都被沈婆婆制止了。
沈婆婆顫抖抓住邱清水的手,緊緊握著,雙眼迷離,“姐兒,記得,要勇敢,要好好活著……”
“我知道,我知道……沈婆婆,不要,不要死。”看著眼前老人漸漸失去了生氣,邱清水也感覺到神識漸漸模糊,很悲痛,很絕望,這是這具身體本身的感受,比她的情緒波動起伏大上百倍。
這是原主和沈婆婆之間的情誼,果真,是上世為孤兒的邱清水有些難以理解的,這是親情,是邱清水從沒有領(lǐng)會過的舍命的親情。
“卑鄙!無恥!小人!”沈婆婆握著她的手像斷了線的木偶落下,邱清水感覺自己的心也那樣落下,像墜入了無底的深淵,充滿了痛苦與憤恨。
“戰(zhàn)場之上,性命至上,能贏就行,何來小人之說?只有成王敗寇,沒有仁義道義?!彼麕е敛辉谝鈱η袂逅f著。
那笑在邱清水看來就是惡魔的笑。
“要想戰(zhàn)勝惡魔就要比惡魔更邪惡狠毒!”邱清水腦中莫名回響著這句話,頓時,怒氣更甚,感覺憤怒支配了她整個身體,她緩緩站起來,周遭若隱若現(xiàn)飄逸著黑線。
看到這情況,秦軻神色一凝,終于把笑意蓋了下去。
“這是……要魔化了?!”一個司寇弟子驚恐叫到,所有人都往后退了幾步,包括秦軻。
邱清水感覺意識很混亂,控制不住自己,周圍暗黑,充滿著恐懼。
她很害怕,但她只有一個人,從小到大就只有一個人。
她蹲下,雙手捂著耳朵,把頭埋在膝蓋中,抽泣著。
“別怕……別怕?!币粋€空靈的聲音響起,男女莫辨,但卻異常使人安心。
“是誰?”邱清水抬頭問著,但卻感覺倦意來襲,徹底失去了意識。
司寇弟子滿是防備,退了好幾步,卻不曾想,邱清水滿身怨氣站起來,立馬,就像斷了線地倒了下去,正好,掉下懸崖。
司寇弟子都未反應(yīng)過來,眼睜睜看著她掉下去。
“撲通,”一聲,墜入河中。
懸崖邊,秦軻往懸崖下看去,只看到湍流的河水,咬了咬牙。
“執(zhí)事,這崖這么高,怕是摔下去早死了,家主要我們把人活著帶回去,這下怎么辦?”一人擔(dān)憂問道,秦軻回頭就給了他一巴掌,罵道:“蠢貨,還能怎么辦,就說她墜崖尸骨無存?!?p> 說著,便甩著衣袖走了,其他弟子紛紛自動退讓,怕殃及池魚,遠(yuǎn)遠(yuǎn)地跟著他離開了。
邱清水感覺不自在,感覺自己逐漸分離這個身體,又在逐漸融合,很是矛盾。神識和這個身體相互排斥,但自己的神識又是最適應(yīng)這個身體的。
此時的邱清水慢慢從河中漂浮起來,原本環(huán)繞在她周圍的光圈也慢慢消失,融入了她左手上的白線中。
她的傷口已完全愈合,甚至看不見一點殘留的痕跡。
她還在沉睡著,不知身處何地,漂流了幾日。
江水清澈,水流平緩,水面波光粼粼,水蜘蛛在水面起舞嬉戲,魚兒無聊浮向水面吐著泡泡,消磨時光。
突然,水面起了多條褶皺,魚兒驚了一閃,在水面點了一圈圈漣漪,游向了深處,水蜘蛛也避讓著眼前的龐然大物。
一首私船駛了出來,在落日余暉下,刺耳的責(zé)罵打亂了美好的寧靜。
“你干什么吃的,叫你守著幾個孩子也守不?。∵@下好了,跑了一個,那孩子可是花了我好大力氣才拐來的,那水靈靈的孩子,可是能賣上個好價錢,你賠!”
一個干瘦下巴長著一撮胡子的男子,張牙舞爪向另一個彎腰駝背的男子斥責(zé)著。
“那孩子一定可以賣上十兩銀子!你賠我!”那精瘦男子眼睛打著轉(zhuǎn)高聲說著,絲毫不害怕別人聽去。
也對,這里還沒入城,是皇都邊緣處,還有些偏僻,皇都守衛(wèi)不會管。這里聚集的人,大多是無家可歸的乞丐,像這種拐賣幼童的事已經(jīng)見慣不慣了。
“我,我沒錢。”那相對有些憨厚的男子卑微道。
“沒錢!”那精瘦男子有些憤怒,更多的是不信,強勢摸著他的衣袋,發(fā)現(xiàn)里面只有幾個銅幣,“沒錢!那就在這兒抵五年的工,飯食減半!”
精明男子吐了口唾沫在他臉上,罵道,“窮酸!”說著,邊向夾板走去。
他暗自思索著,今天萬花樓訂好了三個女童,現(xiàn)在跑了一個,得再尋一個,好不容易才搭上了萬花樓這個渠道,可不能留下壞的印象,他還指望和萬花樓長久合作呢。
正當(dāng)他煩悶看上江面時,突然發(fā)現(xiàn)似乎江面上漂浮著一個女童!
〔暖心的沈婆婆沒了,誰來安慰安慰小水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