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以后帶一個人一起出去可能有點難度,不過,邱清水還是承諾了。
而歡歌以為邱清水在推辭,以后的事誰知道呢。
“你很想出萬花樓?怎么了?”本想不問緣由,但現(xiàn)在氣氛有點低沉,邱清水找話題來問。
“謝謝清水,沒什么,我現(xiàn)在回去了?!睔g歌到底還是沒把她在萬花樓看到她家人的事說出來。
她走到門口,才回頭又說了一句,“清水,希望你不把我求你這件事說出來?!?p> 邱清水知道這種逃跑的想法說出來給管事的聽到是什么后果。
“嗯。”邱清水點頭,總感覺歡歌過分低沉。
今天她被不能魔修煩得很頭疼,沒有多想,只想著還是去找姑姑問一下修煉的事。
歡歌出了門,闔上了門,思緒重重,往回走著。
她和清水一樣,都是被拐來的,她六歲被拐來,已有五年了,她還隱約記得自己家和家人,她家在流川國,應該算是個世家吧,記憶中有很多奴仆。
然后,有一天,她一睜眼就看見自己的親人被殺害,到處都是哭嚎聲。
她也哭,接著,她就被奶娘捂著嘴拖了出去。幾經流轉,奶娘死了,她也被人販子賣到了這里。
本以為沒什么念想了,可就在前兩天的那個晚上,她從小隨身攜帶的玉墜似乎掉在了食堂或是花樹林中。玉墜很重要,是她娘親給她的,想著玉墜暗夜里能發(fā)光,應該很好找,她就一個人下樓來找。
她運氣也是好,在花樹林邊的走廊就找到了。本來很高興的,一抬頭,就看見蠟燭燈光下一個很熟悉的人。
她思索了片刻,記憶中他是府中管家,對她很好,他就像她的親人一樣。
她猛然涌出希望和高興,管家沒死。管家那天應該是和自己的爹娘在一起的,那自己的爹娘是不是也沒死?
這般想著,她就跟上去,但她走得太慢,他已經上了樓,這個樓梯過往人很少,還能聽見他和別人笑著說話,“四日后,一杯醉酒樓,不醉不歸,哈哈……”
這么多年過去,歡歌也不知道她記憶有沒有錯,她有點怯懦,不敢貿然上去。不過,管家還活著,爹娘就可能還沒死的念頭深深纏繞在她腦海。
那晚過后她就思緒不寧。
她現(xiàn)在什么都沒有,沒有錢財,如果離開了再發(fā)現(xiàn)他不是管事那就只能流浪街頭,或被抓回去拔舌,但她想賭一把,她很想爹娘。
四日已經過去了三天,還有一日,明天管家就會去一杯醉酒樓,今天是她最后的機會。
邱清水不幫她,她決定今晚要闖一闖萬花樓正樓,從正門出去。
因為正門沒有結界。
此時,平樂王府,暗室入口
那里立著一塊沒有什么棱角且平緩的大石頭,阿雀就靠躺在上面,臉上蓋著一本陣法書,雙手耷拉,渾身散發(fā)著生不如死的氣息。
周圍都沒有人,但一陣風聲過后,一個奇裝異服的人站在了阿雀前,他很年輕,二十出頭,看起來很老實,頭發(fā)剃成了平頭,但后腦勺還留了一小撮頭發(fā),編成辮子,斜著耷拉在左前胸。
他穿著一件短袖的黑色風衣,上身就什么也沒穿了,風衣微敞能看見里面堅實的銅色胸膛,兩只手臂也很有力,肌肉發(fā)達,下身穿的不知道是長裙還是長褲,掛著很多黑色或深色的布條,有點民族風的感覺。
“雀姐,那魔力產生的源頭已經找到了,在萬花樓。那里有結界不好進去,你說不能有太大動靜,也就沒用闖的?!彼曇粲悬c小,離阿雀比正常兩人談話離的位置還要遠些,一言一行都透露出謹慎。
像往常,要是他說有什么事沒干好,阿雀肯定兩拳頭就錘著來了,他已經護好了臉和頭,但打遲遲沒落下來。
他才抬頭看阿雀,她焉了,好似透著怨氣和死氣,可把他嚇了一跳。想著刀槍不入作惡多端的他們的頭終于被老天發(fā)現(xiàn),老天要給她個教訓,賜予她一次疾病。
雖然她經常打他,但畢竟從小到大一起修煉的交情,帶的是真的擔憂關懷,走到她身邊。
他低頭,在她耳邊問道:“沒事吧?”說著,去取她臉上的書。
書一離開她的臉,她就像解除封印一般,一拳直呼他的臉。
常年在她的欺壓下,對她的攻擊不敢還手只敢躲,沒躲過,就實實挨了那拳,鼻血直接打出,飛濺三尺。
此時,他腦海里本能閃著他做錯了什么,然后再是想,他雀姐又發(fā)什么毛病了。
“月一,謝謝啦,今天是你打擾我,害我沒有心情修滿兩個時辰陣法。我很傷心,真的!不過,看在你是無意打斷我的,你若被主上懲罰我會叫人打鞭子打輕一點的?!卑⑷感Φ脿N爛,完全看不出傷心在哪里,也沒再看一眼那掉在地上絕世的陣法書籍。
這飛來的鍋,狠狠扣在了他腦袋上。
艸!
他就不該那樣好心!
那么多年了是看出他雀姐的本性,但就是每次都接鍋!自己也是真的笨!
他真是木愣的腦袋!雀姐那不顧一切的以拳頭為大欺凌弱小,那靈頑不顧,老天都不想管,管了也只會自找麻煩。
他怎么每次都動惻隱之心,他是笨,真的!
主要的是他都接了鍋,雀姐怎么還打他?
月一捂著臉,有點委屈巴巴看著阿雀。
“連打探情報都做不好,只打探了一個地名,不知道光明正大混進去嗎?”阿雀理理衣服,解釋著,“讓月二帶人守著萬花樓。”
“月二一直守著的?!痹乱徊粮蓛袅俗旖堑难€是很痛,雀姐那拳也是真的狠。
要說為什么他不敢還手,還能為什么,他打不過她呀!她是個修煉狂魔,而且打架是一招比一招狠的那種。
惹不起,是真的惹不起。
感覺手有點麻,阿雀甩了甩手,今天空氣中的那波動,她能感覺到那股力量的主人一定不弱,躍躍欲試想要去打架。
但她那性子,李灝摸得透徹,要是她去肯定鬧得天翻地覆。李灝就讓她一直守在暗室這里,她自是不敢違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