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樂王府
“你什么意思?!”月一抓著剛回來的月二的衣領,扯著,面露兇狠憤怒。
月二無言,任憑他拉扯著。
“不說話?!就問你一句!當時狂魔人身上有血蓮這事你到底知不知情?”月一兩手都扯著月二的衣領,把他拉到自己面前,離臉不過一寸,面露兇戾。
月二也沒有說話,月一等了好久,僵持了好久,因看不見月二的神色,也不好下定論。
在青天白日,陽光溫和的大地上,月二包裹得很嚴實,渾身黑色,腦袋也被帽子蓋住,不要說臉,連下巴脖頸都看不見。
相同的穿衣風格,這人是塔達族的族長。
就算離得這么近,月一也只能看見斗篷帽子之下無窮的黑。
這人是個怪人,難以控制。月一咬牙想,當初主上帶他回來沒有任何考核就任他為月二時他就這樣想。
這么多年了,從來沒見過他的真面目,有種自己坦誠相待,卻被隱瞞欺瞞的感覺。
月一看著這漆黑一片,很是惱怒,松開一只手就想去掀他的帽子。
月二也是反應得快,一個回旋,掙脫了他的控制,往后退了好幾步。
他躲,月一更是忿然,攻勢不減,招招都直呼臉門。
起初,月二打斗之意并不強,只是退讓躲避,但被月一逼得咬得太緊,在飛身退到屋檐之上時,頓足,握拳俯身沖向月一。
那拳帶著炙熱火花之意,他既不是玄修也不是靈修,不是魔修更不是武修,看不出是什么道途。
那灼熱的一拳在月一面前擦臉而過,月一急后退,但臉還是被灼傷了些。
“好啊,這么多年,潛伏在主上身前,到底有什么意圖?”月一摸著臉,還是很疼的。
月一有點吃驚,這些年很少看月二出手,因為各自都有任務。
準確的說,只看過一次他出手,而且都只看了一半,只覺得他招數奇特,但無玄氣靈氣,應該只是武修大成,沒什么好擔心的。
沒想到,這家伙影藏了實力。
之前月一只用了七分力,而且還沒使用魔力。這會兒,他也不用平衡什么的了,只放開打就是了!
“既然你不說,那我就親手摘下你的真面目給主上看!”
言畢,月一運起魔力,渾身黑氣,看上去更血腥兇戾了。
他急速向前,速度比之前不知快了多少倍。
月二也提起速度,但月一攻勢太強了,他只能守,明顯就是弱勢的一方。
但漸漸的,有些不對勁,月一發(fā)現自己的魔氣根本傷不了他,甚至還被他那灼熱的氣息給侵蝕掉了。
吃驚的一瞬,月二直接一拳招呼到月一臉上。月一來不及躲,但自己的一掌也要拍在了他的胸口。
一瞬間,一個氣圈以他們兩為中心散開,掀翻了不知多少瓦片。
就這樣,兩個都被震飛了,月一倒在地上,半臉青紅,有點腫,嘴角滲血。
而月二,還是看不見臉,但傷得也不輕,他躺在墻角,捂著胸口不停地咳嗽。
明明打的是臉,月一感覺到腦袋有些暈,但好歹還能不靠輔助站起來,而月二,可能把內腑傷了,半靠著墻勉勉強強站起來。
“今天,我定要看看你長了副什么嘴臉?!痹乱徽f著,運氣快速向月二飛躍而去,月二也運起了氣,渾身冒著艷紅的氣息,準備最后的抵抗。
眼見著月一都已經碰著月二的斗篷帽子,最后的爆發(fā)要被點燃了,但卻被一只芊芊玉手打斷了。
“你們干什么?!鬧夠了沒有!”阿雀一掌拉住了月一的手,承了月一的氣流攻勢,又被月二即將要爆發(fā)的力量灼傷。
她拉住月一,順勢往后退了幾步,但半面手已經燒得看得到血肉了,月一的攻勢也滲入她體內,就算她修為比月一高,也受不了他幾乎全力的一招,嘴角流血,片刻的恍惚。
月一先是驚了,然后反手抱著阿雀,“對不起,對不起!阿雀,你沒事吧?”
阿雀沒有回答,沒有暈過去,但感覺腦袋有點轉不過來。
看著她流血的手,月一怒瞪了月二一眼,然后抱著阿雀往屋里找藥去了。
月二咳嗽著,斂了氣息,眼前伸過了一只修長的手,遞了一顆丹藥。
“謝謝?!痹露挍]說,拿起那顆丹藥就吃下去了,調節(jié)一下,平復氣息。這藥對他的身體有效,而且見效很快,絕對的靈丹妙藥。
止了咳嗽,月二半跪著,“謝主上?!?p> 李灝沒有說話,有點陰郁,轉頭走向了屋里去尋月一阿雀了。
主上很生氣,月二能明顯感覺到。
李灝也確實很生氣,外面還沒有亂,自己的內部先亂了,自己的兩大健將,相互不要命的殘殺。
月隱向來規(guī)矩森嚴,這說出去絕對會是天大的笑話,而這怪誰呢?
怪這兩個手下?
的確,這兩個手下的確有過錯,但想想,最大的問題還是在于他對自己的親屬太過寬容了。
真是的,外面敵人虎視眈眈,內院還起火,想到這個,李灝就抓緊了拳頭,臉色又陰沉了幾分。
里屋,月一把阿雀放到了床上,給她喂了丹藥,正擦拭著她手上的血,然后慢慢涂著上好的藥膏,臉上滿是擔憂,男子的柔情。
這種藥膏效果基本是用眼睛看得到的,但涂在阿雀手上卻也仍能看到血在流,沒什么效果。
“主上?!币娎顬M來了,月一立馬行禮。
“怎么樣?”李灝盯了月一一眼,雖然滿臉狼狽,但還能抱人,還能活蹦亂跳,這個沒什么問題了,然后把目光放在了阿雀身上。
“傷及內腑,要養(yǎng)些時日。就是手上的灼傷有些許嚴重?!痹乱粨鷳n恭敬如是說。
月二也跟著進來了,想看看阿雀的情況,聽了這話,提了心神,有點愧疚,他知道下了多重的手。
像月一臉上的傷,幸虧有魔氣消磨了他的一拳,再加上他是男子,氣息本來就剛,但也傷了皮肉。
而阿雀手上的傷,沒有任何阻擋,又加上女子身體本就偏陰偏柔。這灼熱直直傷了血肉,很難醫(yī)治,但也不是不能醫(yī),就是所需藥材很稀缺。
李灝自然也是知道這一點的,月二的氣息太烈了。
他走上前,用自己的寒冽靈氣封住了阿雀右手的穴位筋脈,才止住了血。
“阿雀先養(yǎng)著,你們兩個,來大殿?!崩顬淅湔f著,轉頭離開了。
月一為阿雀擦了嘴上的血,滿是愧意,“對不起,你先好好休息?!?p> 月一轉身離開,看到還在門口站著的月二,帶著惱意盯了他兩眼,才離去。
月二站在門口好一會兒,直到阿雀偏頭看著他,他才鞠了個躬,小聲又清晰道:“很抱歉,傷了你?!?p> 然后帶上門也離開了。
阿雀不太能說話,只笑笑。
她猛然覺得自己早就把這里當成了家,他們也把自己當親人,自己平日里像欺負小弟一樣隨便欺負他們,但他們受欺負了自己給他們打回去,要是自己也打不過主上也會讓他們付出代價,然后自己受傷了他們也會關心,偶爾小打小鬧也挺好的。
只不過這次是稍微有點過了。
月一和月二是一開始就看不慣,但她相信,一切都會好的。
密室,大殿
“此事誰先動的手?”李灝語氣清冷。
“是屬下。”月一站了出去。
不用想也知道是月一先出的手,也不用想也知道為什么,但還是要問,“為何?”李灝靠在椅子上。
“月二他就是個……”內奸?叛徒?好像都不是。
月一想了想,腦袋清醒了很多,道:“血蓮被盜一事月二絕對有所隱瞞,起了異心,要說原因,就是怨恨當初主上以他的族人的命為計獲得益處?!?p> 月一說到點子上了,當初辱罵平樂王而死的使李灝得了圣旨庇護的異國人正是塔達族族人,月二的族人。
提到這事,月二氣息毫不掩飾地變了,那是他的族人,而他是族長,從他任這個族長以來,他的職責就是保護族中每個人。
他的死,月二也很憤怒愧疚。但他必死,對于這件事,月二也知情,也同意了。
他打探消息,太過深入,以至于被人抓著把柄,必死。
救他,只會暴露更多。不救他,他死,那人自己也是同意了的。
要說怨,多少有點,那也是怨自己能力太弱。
“月二你說?!崩顬涝露莻€怎樣的人。
“屬下對于族人的死,悲哀是有,怨恨亦有,但怨是怨自己能力不足。吾以吾血脈為誓,對李家對主上絕對忠誠,”月二立即跪地起誓,“對于血蓮一事,屬下不知情,但發(fā)現下屬有異遲遲未報是屬下的過錯?!?p> 李灝打直了身子,問道:“何處有異?”
“是月三的下屬,屬下不好越級查詢。月三的下屬從溧南運輸藥材回來時常常會繞道到千年寒冰處停留兩刻鐘,似乎與那看守之人是熟識,也就是當日魔化的狂魔人。起初屬下沒在意,可來來回回數次就有些可疑了,還沒等屬下上報,血蓮被盜一事就已經發(fā)生了?!痹露f。
李灝皺眉,“此事查,月二去查,徹查,并查查顧新懌南察之時是否接觸了月隱?!?p> “是?!痹露Ь创?。
“如今司徒平陽下了令搜捕月隱之人,各行動暫時放緩,萬花樓的事,也暫且先放放。調遣一組夜行部的人去東漠打探消息,別招惹張承恩;治療阿雀的藥材溧南皆可尋,月一你去,我會書信一封,你遞給月三,”說到這里,李灝一頓,“至于你們私自打斗之事,記檔各自領一百隱鞭,下次再發(fā)生這種事,流放。”
聽到流放兩個字,月一月二一下全沉默了,連氣息都低沉了。
“好了,就這樣,退下吧。”
“是。”月一月二齊聲道。
出去時,月一小聲對著月二說:“血蓮之事,暫且相信你,但如若你對主上不忠,我絕對饒不了你?!?p> 月二嗤笑了一聲,出了去,各自走各自的路了。
〔今日小劇場
主題:告狀
背景:Q版月二吃著冰糖葫蘆被Q版月一搶了
人物:月一月二月三阿雀
小月一哭訴:阿雀姊姊,月二那個混蛋打我。
阿雀安慰著他:沒事,姊姊幫你打回來!
?。ㄕ业搅诵≡露?p> 小月二神色淡淡:他搶我冰糖葫蘆在先。
阿雀轉身找到了腫著臉還吃著冰糖葫蘆的月一,毫不留情打屁股:你小子比小月二大那么多還搶他的東西,有做哥哥的覺悟嗎?
小月一跪地哭著求饒:姊姊……老婆,我錯了,行了吧!
阿雀:???。?!
毫無存在感的小月三拿走了還剩兩顆的冰糖葫蘆,悠悠吃掉,想著這糖葫蘆簽子可以做無敵變形金剛的中軸……
無良作者:劇情需要,暫時看不著這些可愛的人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