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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本嬌花

27惡人自有惡人磨

爺本嬌花 袖底風(fēng)雪 2841 2019-07-13 10:53:54

  季歸年就把自己是怎么認(rèn)識趙大寶的事說了一通。

  “停!”魏朱抓住重點,“你是說,趙大寶看上了你們家的鋪面?”

  魏朱聯(lián)想起自己上次遇見趙大寶時候的場景來。

  “你們家的商鋪是不是在銀水巷拐角,家里還有個老人賣書的那個?”

  季歸年一時吃驚,“你認(rèn)得在下祖父?”

  老天待我不薄啊,待我不薄??!

  魏朱大笑三聲,又恢復(fù)了一本正色,“現(xiàn)在是這樣子的,你惹上了趙府公子和魏府公子,在陵陽這地方你對上他們,幾乎就是死路一條,我勸你最好把鋪子往外一盤,直接離開這里的好?!弊詈弥苯淤u給她一舉兩得,這好事做的——忒值!

  “這……”季歸年垂下了眼,隱在錦被下的手指緊緊攥起,“我們不能離開陵陽?!?p>  “為什么?”都這時候了,不想著逃之夭夭難道真的打算去賣屁股?

  “我們實在是有不能離開的苦衷?!奔練w年道,“今天的事多謝兩位,趁著魏青還沒有醒過來,兩位趕快離開吧?!?p>  無利不起早,一聽沒有商鋪可以買,魏朱就起了打道回府的心思。

  “孔老弟,走吧?!?p>  魏朱招呼一聲就要離開,孔最卻不肯,“我們走了,他怎么辦?!?p>  “還能怎么辦,”魏朱說,“要不就是他徹底認(rèn)命以色事人,好在陵陽活下去,說不定還能成就一段斷袖分桃的佳話。要不,就是他今兒個殺了魏青,再殺了自己,以求魏大人不要遷怒到他家人頭上?!?p>  魏朱斜眼看著季歸年笑,“小哥我勸你自盡的時候最好帶著家中親人一塊,那魏大人確實孩子眾多死上一兩個也沒什么,但是,這魏夫人卻是出了名的睚眥必報,我看你那祖父怕是撐不過一個回合就要被她折磨的求生不能,求死不得?!?p>  孔最急了,“那你還不快想辦法!”

  魏朱兩手一攤十分無辜,“我為什么要替他想辦法,我又不是他老子?!?p>  “就憑魏大人是你父親,魏夫人是你嫡母,地上這人是……”

  “所以哪?”魏朱輕笑,“我應(yīng)該建議他一個是殺,兩個是埋,不如直接在魏府水井里下毒,藥死府中上下,這才利索?”

  眼看孔最就要鼻冒青煙被自己氣死,魏朱這才收了嬉鬧的心思。

  “你總說讓我?guī)退?,可是這人要只能依靠別人幫忙才能活下去,那還真不如死了利索。再說了,人家傲骨錚錚清高的很,恐怕根本就不屑你的幫忙。”

  季歸年眼中閃過掙扎,那些被他拼命隱藏的秘密,難道就要公諸在別人面前?

  魏朱笑看著百般掙扎的人,終于放上了最后一根稻草。

  “季歸年你爹娘生你這么一副容貌,是讓你禍害別人的,如果你真想當(dāng)這兔兒爺,算我今天多此一舉。”

  “啪”。

  裹著錦被的季歸年,雙膝著地跪在了魏朱面前,“我乃帶罪之身,此生不得科舉,不得離開陵陽半步?!?p>  不離開她還怎么買鋪子。

  “真的不能離開?”

  “不能。”

  “好像……也不是不能?!笨鬃钕肫鹨患聛?,“我來陵陽之前,京城已經(jīng)頒發(fā)下來公文:凡被發(fā)送的賤籍罪犯,若想恢復(fù)平民身份,只需贖回平民文書即可?!?p>  魏朱皺眉,“很貴嗎?”

  “貴倒不貴?!笨鬃罨氐剑耙曌锩p重來分,幾兩到幾十兩不等?!笨鬃顔?,“你之前犯了什么罪名?”

  季歸年唇線緊抿,“罪在——科舉舞弊?!?p>  帝王重視科舉選拔,這人竟然公然科舉舞弊,一時之間,季歸年甚至覺得幫他是個錯誤。

  魏朱卻覺得沒什么,不就是考試作弊多大點事,整的誰沒抄過一樣。

  “這作弊,要多少錢來贖?”

  “科舉舞弊罪名太過嚴(yán)重,必須需要有在職官員保薦,再交上一大筆銀錢才能贖回。”孔最猶豫到,“可能需要幾百兩?!?p>  拿幾百兩去贖一張文書,簡直一群神經(jīng)病。

  “看來遠(yuǎn)走高飛是不成了?!蔽褐齑蛄恐蛟诘厣系募練w年,沒了這條路,倒是也還有其他路,只是她不知道面前這人值不值得她去這么做。

  “你為什么要跪我?”魏朱音色冰冷,“我要聽實話?!?p>  “姑娘做事縝密,后路總先行動之前預(yù)備,若我沒有猜錯,姑娘在進來之前,就已經(jīng)想到善后的辦法。再加上剛才這位公子提及你的身份,我猜姑娘本就是為魏青而來?!?p>  魏朱的手指點在桌上,眼珠子倒是還能撐得上是敏銳,但是,還不夠。

  季歸年清楚,他還需要最后一個讓人心動的理由,直到最后,他才把最后的籌碼擺上桌面。

  “若能擺脫眼下所困,我愿將名下商鋪送給姑娘。”

  “不過一間小小鋪面,你覺得我會看的上?”

  難道猜錯了?季歸年想著魏朱態(tài)度轉(zhuǎn)變的轉(zhuǎn)折點,明明就是在聽到趙大寶和商鋪之后。

  “不,姑娘要的就是商鋪。”季歸年萬分肯定,“還請姑娘幫我?!?p>  魏朱失笑,這該死的觀察力啊,真是讓她喜歡。

  魏朱在魏青身上灑了半壺酒,揣著兩盒胭脂,帶著孔最扶著“醉醺醺”魏青就出了青樓。

  巷口,季歸年架著一輛馬車早就等在那里。

  清晨天還沒亮,早起的商鋪正打算開門做生意,就忽然聽到街上一聲驚呼。

  “殺人啦!”

  有人披著衣服連忙出來查看,就見大街上躺著一個人,他穿著白色的里衣,滿身滿臉寫滿了“奸夫淫婦”的字樣,他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紅色的血跡把地上的雪給染紅了一大片。

  想到剛才那聲高昂的“殺人了”,有人急忙上報官府。

  陵陽民風(fēng)淳樸鮮少遇見殺人這樣的大案,更何況還是這種一看就有故事的案子。

  無聊至極的仵作衙差,一個個看熱鬧不嫌事大,成群結(jié)隊的跑到了殺人地點。

  衙門的動靜驚的老百姓還以為出現(xiàn)了江洋大盜,看熱鬧的人從城東排到了城西。

  “衙門辦案,閑雜人等退避?!?p>  衙差一本正經(jīng)的呵斥,可是看著地上躺著的人,卻興奮的緊,一個個都在推敲這是情殺還是報復(fù)。

  仵作從人堆里擠進來,正想正打算扒下那身“血衣”做證,躺在地上的尸體卻揉著脖子,呲牙咧嘴的從地上坐了起來。

  “竟然沒死?!必踝餍睦镂⑽⑹瑩踔娙说拿嬉膊缓帽憩F(xiàn)出來,只好十分職業(yè)的上前,準(zhǔn)備檢查一下死尸的傷口,畢竟流了這么多血。

  可是他剛想撩起死尸的衣服查看,對面的人迎面就是一巴掌。

  “真是瞎了你的狗眼,竟然敢對本公子動手動腳!”

  魏青羞惱的從地上站起來,他穿的單薄,這會只想去尋個暖和地方恢復(fù)一下。

  昨天一夜未歸,他怕魏大人發(fā)現(xiàn)責(zé)怪。

  可是跟來的衙役怎么可能讓他走,莫名其妙躺在這里,莫名其妙打了仵作,都不用想,一眾人就拔出樸刀把魏青給結(jié)結(jié)實實的按到了地上。

  “你們這群混賬東西,竟然敢這樣對我,你們可知道我是誰!”

  魏青大吼道,“等我父親來了,我讓他一個個扒了你們官衣,將你們發(fā)配嶺南為奴?!?p>  衙役們面面相覷,難道他們真惹了一個了不得的人?

  “高官的兒子怎么了,睡了別人的老婆,一樣要浸豬籠!”

  一道沉悶的聲音從人群里冒出,惹得周圍的人個個同仇敵愾。

  “一看就不是個好東西,滿身酒氣的,說不定就是個潑皮無賴?!?p>  另一個尖細(xì)的聲音當(dāng)即應(yīng)到。

  “行為不端還敢辱罵朝廷命官,該打!該打!”

  孔最看猴一樣,瞅著魏朱一會捏著嗓子,一會捂著鼻子,泥鰍似的在人群里來回游走,挑起民憤。

  不得不說,魏朱在魏青衣服上寫的字跡,實在是效果顯著,就這一會,周圍的百姓已經(jīng)是激烈討論,腦洞大開。

  偷女人,偷漢子,被抓奸,被報復(fù),什么狗血說什么。

  人言可畏,從未敢被外人說上一句重話的魏青,竟然頂著樸刀撲向了最近的一人

  “誰說的!你們誰說的!”魏青對著那人拳打腳踢,“知道我是誰嗎!知道我父親是誰嗎!我今天就是打死你,也不過是十兩銀子擺平!”

  魏青雖然混賬,但是腦子卻還在,現(xiàn)在周圍人群太多,要是讓魏大人知道,他就算不死也扒層皮。

  他不敢說,有人敢。

  “啊呀!這不是監(jiān)察史府上的魏二公子嗎?!?p>  這話一出,周圍寂靜無聲。

  魏青站在人群中央,突然覺得自己……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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