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 7月7日星期天天氣未知
你見過凌晨4點的洛杉磯嗎?噢……不,是凌晨四點的上海!
從昨晚十二點掛掉電話,到我醒來,期間大概經(jīng)過了4個小時,這四個小時,我夢見了很多人,遇見了很多事,好像4個小時就把我已然過去的27年高度概括完了。
我夢見了一輛后座上墊著野餐墊的單車,那個墊子的功能很強(qiáng)大,在草地上它可以是坐在屁股下的墊子,可以是蓋在腿上的被單;在自行車上,它是保護(hù)臀部的軟墊;在屋里它又可以是擦腳布,可是就算如此,它也依然免不了被拋棄的命運,就因為無論用作什么都只能發(fā)揮百分之八十的功用,為什么不是百分之百?
我在夢里遇見了一位姑娘,身材高挑,相貌平平,沒有彎成S型的身材,也沒有十分精致的臉蛋,脾氣有些急躁,還高度近視,卻霸占了我的單車后座兩年,為什么不是四年?因為后來我們把單車賣了,換成了摩托車。
那時候,我們常常騎著自行車,穿行在某個小城的大街小巷,發(fā)著豪言壯語,立志吃遍那個小城的大小餐館??墒翘觳蝗缛嗽?,有些新開的小吃店,猶如曇花一現(xiàn),還沒等到我們?nèi)バ蕾p品鑒,就已經(jīng)換了門庭。如此簡單的小小愿望,尚且不得實現(xiàn),可見人生不如意果然十有八九。
我一個人坐在陽臺上,望著剛剛放出一絲光亮的天界,對著空氣傻笑。我努力回想昨晚的那個電話,一切都很和平,沒有爭吵,沒有歇斯底里,除了那個我們都想避而不談卻又不得不談的分歧,我想起八月長安在它的散文集中《時間的女兒》中說過的一句話:任何一座小土丘,只要離得夠近,都足以遮擋你的我的視線。
我們之間存在的分歧就像一條不可跨越的鴻溝,將我和她分隔在一個世界的兩端,可是我們明明離得那么近,就在一個月以前,我們還的熱情相擁,依依不舍。
我浸泡在清晨的空氣里,越是用力呼吸,就越覺得空氣稀薄,強(qiáng)烈的窒息感襲來,使我原本清醒的大腦昏昏沉沉起來,雖然我找不到原因,但是我知道一定不是因為困。如果此刻,能夠在她身邊,我便可以依偎在她的懷里,或者環(huán)抱著她的腰,輕輕告訴她,我不太舒服,即使她沒有得到她睡意朦朧時的安慰,我也會因為在她的身邊而感到心安。
五點的時候,天空扯開了蓋在身上的遮羞布,將它的裸體徹底的暴露在我們生活的這個世界之上,它是沒有任何忌憚的,就因為它高高在上,它越被眾生所仰視,就越把真實的自己不加掩飾的暴露在眾生眼里。僅這份赤子之心,就是我求而不得的。
我一字一頓的敲著鍵盤,思緒紛亂,卻不想停止,因為我不知道還有多少時間可以去證明自己,愛情就像理財顧問的承諾,說出來永遠(yuǎn)比做出來簡單。
如果所有缺的覺都要用將來的壽命來償還,那我情愿折壽五年,換我每天少睡四個小時,并且依然保持旺盛的精力。可是,顯然,沒有鬼神聽到我的祈求。
上午七點四十分,我在九號線地鐵上困意襲來,我的左腦和右腦分成了兩派,爭論不休
我的左腦告訴我:“你很困,需要休息”,可是我的右腦卻說:“你在地鐵上,并且你剛剛把就在你手邊的座椅給讓了出去,所以你只能站著”,我的左右腦忙于掐架,于是我的身體就有點不受控制,一個踉蹌險些撞到了站在我旁邊的一個姑娘,我瞬間清醒了,我隱隱聽到她一邊走向門口,一邊嘴上抱怨:“有那么夸張嗎?抓著扶手都能倒!”是啊,有那么夸張嗎?畢竟我還是睡了四個小時的。
出了地鐵站,我像一個魂魄,漫無目的行走的在大街上,忽然想起了李清照和趙明誠賭書潑茶的故事,
李清照的《金石錄后序》記載:
“余性偶強(qiáng)記,沒飯罷,坐歸來堂烹茶,指堆積書史,言某事某卷第幾頁第幾行,以中否角勝負(fù),為飲茶先后。中即舉杯大笑,至茶傾覆懷中,反不得飲而起。甘心老是鄉(xiāng)矣!雖處憂患困窮,而志不屈?!?p> 李清照和趙明誠都是當(dāng)時的官二代,但是對于當(dāng)時講究的門當(dāng)戶對的婚姻禮法,這并不稀奇,重要的是她二人的志趣相投與靈魂契合,他們都喜歡讀書,也都喜歡金石字畫,并且為此志趣甘愿付出巨大的代價,使得原本富裕的生活變得窘?jīng)r不堪,也無怨無悔。
我并不指望能夠遇見這樣的佳偶,因為有些人一旦愛上了,便情不自禁,且不管不顧,縱是有朝一日,她敢持刀殺人,也恨不得用自己的性命去保全她的性命。
可惜此生不能再護(hù)她周全。
我又想起了趙明誠后來沉迷于聲色,迷戀年輕漂亮的愛妾,幾乎都快忘了家中還有一個李清照在苦苦等候。
可是我們之間,沒有任何第三者,并且自始至終為對方牽腸掛肚,越想到這些,便越是不忍就此放手。雖然,此刻我們相隔千里,但是所愛隔山隔海難平。
所謂愛情的完全覆滅,在于雙方的死心,可是我只有對她的死心塌地,沒有死心??v使現(xiàn)在她沒有我的堅強(qiáng),我也仍要作她堅實的后盾。
因為如果一旦兩個人都死了心,那就連見面的理由都沒有了,所謂的從前的美好回憶都會化成一根根刺,扎在心里,等到我們七八十歲的時候,還會想起曾經(jīng)那樣深愛過一個人,最終沒能成為相伴終生的眷屬。
走在大街小巷,想起過往的種種,我就更加覺得她從未真正離開我,只是需要時間考量我們之間是否真的能夠有未來?
此時此刻,思緒萬千,恐懼、憂慮、無奈、不甘、悔恨等等,但都不及心中的一股分發(fā)向上的力量,堅持要有堅持的理由,更要有維系堅持的力量。
昨晚夢里的場景已然回不去,但是生活從來都是需要往前看的,真愛不易,且行且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