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前面那個身影拐過了一個又一個街角,池晚晚不知道走了多久,但依稀只覺著自己離著剛剛的商場好像越來越遠了。
心里慢慢的升起了一絲不安,還好沒有讓她忐忑許久,她便看到他站在一棟大廈的后門面前熟稔的輸入了密碼,打開門走了進去。
池晚晚可以確定,那個人就是林司恒但還是奇怪,他怎么會走這么遠的路來到這么一個地方。
看著他的身影消失在門口,池晚晚快速的向著快要關上的大門沖了過去,但還是晚了一步被拒之門外。
不過還好,沒有讓她等太久,后面便走過來幾個男生同剛剛林司恒一樣輸入密碼打開了門。
池晚晚正想跟著蹭進去,一個長長的手臂驟然間擋住了她的去路。
“你是誰?。磕阆敫墒裁??”男孩子年紀不大,聲音聽上去還有些稚嫩。
但那毫不客氣的語氣不禁讓池晚晚皺了皺眉頭,抬眸看了過去后者正上下打量著自己,還不等她說話,男生又開口道:“我看你也不像跳舞的,你到底是誰?”
如果不是見著池晚晚穿著還不錯,他真的要以為她是小偷了,最近這里大家可是經(jīng)常丟東西的,美女小偷什么的最容易讓人忽視。
“這里是只有跳舞的人才能進?”池晚晚問道。
“對啊,你來這里干什么?”
“那林司恒你認識么?”
瞬間男孩子的眼睛亮了起來,不敢置信的看著池晚晚道:“你認識司恒哥?你是司恒哥什么人?”
“我是他朋友。”
“你是司恒哥女朋友?”
池晚晚無奈,這孩子是語文沒學好么?
“哇!你竟然是司恒哥女朋友?!?p> “你為什么這么驚訝?”池晚晚不想問的,但他的目光實在太過炙熱,他那震驚的表情實在是讓她想忽視都忽視不掉。
“因為我沒想到,像司恒哥那樣的人竟然也有女朋友?!?p> “他是什么樣的人?”
“拼命三郎??!”男孩子想也不想的直接回答道,看著池晚晚不解其意的模樣,只當兩個人相處的還不久,趕忙解釋道:“司恒哥是我們這里所有人心目中的大神,這不只是因為他舞跳的最好,還因為他永遠是我們所有人里最拼的那個?!?p> “司恒哥總是我們這所有人里每天練習時間最長的人,他不是第一個來練舞房的,就是最后一個走的?!?p> “我認識了司恒哥三年,還真是第一次看到有人找司恒哥不是因為跳舞,我以為他這輩子的生命里只有跳舞了呢?!?p> 幾個小男孩立時興奮的滔滔不絕的說道。
“那你能帶我去他的練功房看看么?”池晚晚問道。
“好??!”剛剛攔住她的那個小男孩欣然應允道,轉(zhuǎn)身帶著一眾人向樓上走去。
池晚晚忽然想到了一件事,開口問道:“你們都是DK娛樂的練習生么?”
“不是,我是上寶公司的,對了姐姐,我叫小寶。”帶隊領頭的小男孩轉(zhuǎn)身笑說道。
“為什么林司恒不在自己公司的練功房練習?”
小寶苦笑了下說道:“姐姐,你應該不是很了解我們這些人吧?我們是還沒能出道的練習生,是沒有資格去公司里面好的練習室練習的?!?p> 池晚晚點了點頭沒在說話,心里莫名的升起一股子酸澀,她看著此刻跟在自己身邊的這些孩子,從他們那清澈的眸子里她能看到那對夢想的執(zhí)著和熱血,于是無論面對什么他們都能欣然接受,只為了站在那最閃耀的舞臺之上。
不一會兒的功夫,一行人就來到了林司恒的練習室門口,幾個男孩子很懂事的給她指明了是哪間屋子,便在離著練習室還有段距離的位置上和池晚晚道別分開了。
深深的吸了口氣,試圖放松自己,不知道為什么,此刻心里總有一種要窺探別人秘密的緊張。
抬步小心翼翼的向著林司恒所在的屋子門口走去,屋子里放著的音樂聲越來越清晰,而她的心跳聲也更加響亮。
池晚晚沒想進屋子里,她只想在門口‘觀察’一下,好在房門有一塊巨大的透明玻璃,可以清楚的看到屋子里的一切。
她站在那里看到屋子里一個纖長高瘦的身影伴隨著音樂,準確的踩著每一個節(jié)奏,卡著每一個節(jié)點,舞動著四肢,震動著身體,一下又一下,像是不知疲倦的機器人。
他的身上好像有一個開關,每當音樂響起,無論抒情亦或是激情的打擊樂,他總是能以最佳的狀態(tài),跳出最賞心悅目的舞姿。
他有時仿佛化身一名風度翩翩的王子,有時仿佛化身震撼全場的王者,即便王者此刻的T恤已經(jīng)被汗水打濕。
池晚晚看著他不發(fā)一言的為了一個高難度的舞姿,高高的跳起重重的跪落下,就這樣跳了一遍又一遍,像是不會痛,但眉頭卻始終緊鎖著。
真的不會痛么?當然會,他的步子越來越蹣跚,不知道過了多久,直到外面的天已然換成了黑色,他終于支撐不住,走到一旁的地上坐下,緩緩的掀起了自己的褲子查看傷勢。
纖細的腿上是滿滿的淤青,伸手從隨身的背包中取出止痛噴霧,用無比熟悉的手法熟稔的噴在自己腿上。
等待著藥物晾干吸收的時間,他也沒閑著開始練習前兩天公司給他安排的作業(yè)‘賣萌’。
于是池晚晚便看到一個滿腿淤青的大男孩,坐在地上對著練習室的鏡子做著各種,類似于羊癲瘋一樣齜牙咧嘴,試圖強行撒嬌賣萌的表情。
因為是第一次,業(yè)務相當不熟練,萌沒有表現(xiàn)出來一絲,蠢倒是表現(xiàn)了個淋漓盡致,顯然他自己也意識到了這一點,一時間通紅了臉龐。
起身一瘸一拐的準備繼續(xù)練舞。
忽的,地上的電話驟然響起。
門旁的池晚晚看著他猶豫片刻輕聲應允,便起身收拾東西像是要離開了,她愣了愣趕忙在林司恒出來之前先走了。
練功房里,掛斷電話的林司恒遲疑的伸手撫了撫自己的心口,那里莫名的多出了絲空洞的感覺。
好看的灰色眸子慢慢轉(zhuǎn)動,他看向門口的地方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