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在何時,山頭一棵高大的古松枝干上,己豁然站著兩人—一位霜眉雪鬃,白髯飄飄,細(xì)長的雙目放射出令人不敢仰視的精光,手提一根婚龍拐杖,穿著一身黃色布袍,全身透出一股超凡脫俗之氣的老人和一位身高九尺,面色冷峻,神情漠然卻流露出一股令人不易察覺的陰鴛與詭異的年青人。
這奇異的二人,俯視著山下兩軍交戰(zhàn),忽然,老頭低沉地說:“看見了剛才那把‘龍淵’了嗎?莫非……莫非他真的也是天選之人……”
年青人冷冷的“哼”了一聲,低沉的說:“任他是天命之選還是破凰之相,都不過是寡人穩(wěn)固這江山的墊腳石。”
老者緩緩地點了點頭。
年青人低低的問道:“趙高,你也懂《太清神鑒》嗎?”
趙高向年青人看了一眼,幽幽的答道:“說來慚愧,微臣并不懂看相之術(shù)!不過,微臣看那韓信的‘龍淵’運勢不足,如果沒推算錯的話,那把龍淵應(yīng)該少了七星神石,我們該就在今晚,除掉此人,以絕后患!”
年青人冷冷的問道:“七星神石?你是指……是指‘和氏璧’碎掉以后分落得七顆寶石嗎?”
老者點點頭,緩緩地說:“恩……單只是‘龍淵’劍身的話,是無法得發(fā)揮此劍最大的神力!”年青人喃喃自語道:“不過,就算得到這把‘龍淵’也無法找到那七顆神石,扶蘇死前不知把它藏道了何處!趙高,寡人今夜要這下面的人一個都走不出這山谷。寡人倒要看看被天命所選之人有多大本事!”
趙高聞言,冷笑一聲道:“陛下,想看見血,那才是您的本意吧!您內(nèi)心的世界,是那么陰狠厲害。就連微臣,也對您的內(nèi)心感到害怕。您這擁有‘破凰’的危險人物!”
二人跳下樹來,恍若兩個幽靈是那么神秘、那么詭異向林間飄逸而去……
韓信一行人退至山頭安營扎寨,韓信、蒲石、恒楚及韓佳宇和鐘離眛在陣營里的一座單獨營帳里。
“啊啊啊······韓兄弟,你這是要疼死鄙人??!”鐘離眛叫喊道。
“鐘大哥,您忍住?!表n佳宇正在用酒幫鐘離眛清洗傷口?!坝镁葡緜诓挪粫腥尽!?p> “沒想到小兄弟年紀(jì)輕輕,卻通曉醫(yī)術(shù),佩服佩服?!表n信說道。
“韓大哥夸獎了,在我們那里,這些只不過是常識。”韓佳宇說。
“哦,小兄弟的家鄉(xiāng)是?”韓信驚訝道。
“成都······”韓佳宇突口而出,這兩個字一出,他自己一陣沉默,但卻滿臉的惆悵如何掩蓋的了這少年的陣陣心事?
“成都?小兄弟恕在下孤陋寡聞,韓某也算是周游列國,但從未聽說過此地。”
“鄉(xiāng)下小地方,韓大哥,不必在意?!?p> “小兄弟,說話真是有趣,在下言歸正傳,不知道是不是韓某多慮,剛在撤退的時候,隱隱約約感有一股不祥之氣襲來,總覺不安。”
“韓戟郎武功高強,驍勇善戰(zhàn),此處地勢險要,量董翳他們也不敢貿(mào)然攻上?!辩婋x眛說道。
“承蒙鐘兄如次看得起韓某,方才交戰(zhàn)之時,董翳說他五萬援軍就快到了,若我沒有猜錯,待秦軍援軍一到,便是他們攻山之時。”
鐘離眛一聽暴瞪雙眼道:“任他來多少人,我鐘某人便殺多少!”
“鐘副將,現(xiàn)在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我們該合計一下,如何突圍。此處地勢雖占據(jù)優(yōu)勢,但如果秦軍會分批晝夜不停地攻擊我們,打一場長時間的消耗戰(zhàn),我們恐怕連三天都捱不住。”
正在此時,那營帳的布簾被掀開了,眾人瞿然一驚,忙抬頭看去,只見進(jìn)來一名士兵裝束的人,那士兵說道:“報告!秦軍援軍已到,已在山下安營扎寨……?!?p> “看來擬定突圍計劃,已經(jīng)刻不容緩,只是我軍只有不到五千人,如何抵擋近八萬秦兵?”
韓佳宇看著他們焦慮的神情,沉聲說道:“董翳大軍一定會趁我疲乏前來夜襲,但我們要反過來利用他們夜襲,而成為我們突圍秦軍的大好良機!”
韓信疑惑不解的問道:“小兄弟,這可……可能么?”
鐘離眛道:“韓戟郎,這小兄弟可是才智出眾,滿腹計策,我們先前被王離追擊,全是靠韓兄弟的計策才占據(jù)了先機!”
“小兄弟,可有良策?”韓信問道。
韓佳宇眉頭一皺,計上心頭,仰起頭,說道:“火攻!”
眾人驚異的注視著韓佳宇。
“但利用火攻就必須了解風(fēng)向和相關(guān)的地勢,更重要的做到火攻成功,還要正確地預(yù)知秦軍的路線而設(shè)下埋伏,還有,如果秦軍躲過伏擊,那再度致勝的良機就會沒了!這樣一來一切都完了,再也無法確掌握秦軍的動向了!更不用談突圍了······”
韓信突聽此言,眼中突放出奇異的光芒,激動的道:“小兄弟年紀(jì)尚淺,卻才智過人,在下佩服!”
“和韓大哥比,我還差得太遠(yuǎn)?!表n佳宇謙虛道。
“小兄弟在下還有一事相求?!?p> “韓大哥你說,只要我能辦到?!?p> 韓信從袖中掏出一卷似絲綢的布卷說道:“此戰(zhàn)畢竟敵眾我寡,倘若我軍無法殺出重圍,我等必將為你殺出一血路,還請小兄弟務(wù)必將此卷帶回彭城交予范軍師?!?p> “不行啊韓大哥,我何德何能擔(dān)當(dāng)如此大任?!表n佳宇沒想到韓信如此重托于他,有些手足無措。
“韓兄弟你不必推脫,你是項將軍賠上性命力保之人。我相信項將軍所認(rèn)可的人,因為,項將軍是不會看走眼的?!辩婋x眛也如此說道。
“那這書卷就先行保管在我這,待我們突圍以后,我便交還給韓大哥,鐘大哥,能否帶幾個人陪我出去探一下這一帶的地形,我們順便設(shè)下陷阱……”
“沒問題,我們走。”說完鐘離眛便和韓佳宇出了營帳。
恒楚見二人走遠(yuǎn)問道:“韓大哥,您真的覺得這個少年的計策能行嗎?”
韓信正色道:“恩!若說我無半分不安,是騙人的。韓兄弟他看起來只是一個二十歲的少年,我確實不能全信于他,不過我必須得承認(rèn)他那超卓的見識,不僅能預(yù)測到秦軍會在今晚來夜襲我們,還能立刻就想到用火攻之計來圍困秦軍,真是個出人意料之外的小鬼?!?p> 恒楚與蒲石面面相覷,齊吞吞吐吐的道:“這個嘛,大哥,我也知道……”
韓信又續(xù)道:“而且,這少年又是范軍師派來協(xié)助我等的人,范軍師是不會看走眼的。”說完也走出營帳。
在離此約有七八丈遠(yuǎn)的參軍孫乾的營帳里,韓佳宇正在聚精會神的查看地形,一副全神貫注的神情甚是入迷,一會兒喃喃自語,一會兒冥思苦想……
韓佳宇正側(cè)首沉思,忽見韓信來到他身旁,忙起身道:“啊,韓大哥……”
韓信頷首微笑道:“韓小弟,如何?計策擬好了嗎?”
韓佳宇道:“恩!大致上我已想好,作了一些詳細(xì)的擬定?!?p> 韓信見韓佳宇面含微笑,毫無驚慌束手無策之容,暗付道:這小子一副從容,心有成竹的神態(tài),顯然是他靠自己的腦子想出了克制、打敗秦兵的計謀了!
韓佳宇果然已計謀在心,胸有成竹,回到營帳內(nèi)對眾將吩咐了一般……。
此刻,秦軍營帳內(nèi)司馬欣道:“將軍!五萬援軍稍作歇息就可攻山,請將軍定奪!”
只見這董翳長得甚是兇惡,滿面陰狠之色。
他聽罷這司馬欣的話后,高興的仰天大笑道:“哈,這可是個大好的良機!一群烏合之眾,早已潰不成軍。我們兵多將廣恰巧可以利用這點趁夜偷襲,將他們一網(wǎng)打盡……”
董翳趁夜親率近八萬大軍,浩浩蕩蕩的直奔韓信他們而來。
鐘離眛站在那高高的山坡上俯視著山腳下那如潮水般急涌而來的秦兵,不由捋須頓首微笑著暗道:“果然不假,正如韓兄弟所說的……董翳動員全軍,想夜襲我們,以山腳下那些軍力來看,留在軍營中的敵兵大概已廖廖無幾,正可趁機斷掉秦軍回營的去路,順便劫了他們的儲糧庫。竟然讓韓兄弟早早想到了,這等遠(yuǎn)見真人佩服?”
夜黑人靜,然而,忽有一陣“噠……”的馬蹄聲,擾斷了這寧靜的夜空,這馬蹄聲聽來非常悅耳,原來,是董翳正領(lǐng)兵走到這道路狹窄、崎嶇不平的森林里,兩邊的山坡上怪石林立,雜草樹木叢生茂密。
忽然,有人道:“喂!小心點森林中一片黑暗呢!”
“唉!這么黑!讓我怎么走?真受不了,點火把又怕被敵軍發(fā)現(xiàn)!”
“撲嗵”一聲,有秦兵驚叫道:“??!踩進(jìn)水坑了!奇怪!這幾天都沒下雨啊!哪來的水呢?”
“媽呀”一聲,又有秦兵跌了個狗吃屎,趴在地上疼的直叫喚。他掙扎著爬起來,忽的,覺的手上滑膩膩的,他喃喃的道:“這不是水呀?水哪會滑滑的呢?”他又將手放在鼻孔前聞了聞,只覺一股油味直撲鼻內(nèi)。這秦兵疑惑不解……突的,他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
忙如見鬼般的大叫道:“不得了啦!這……這地上的……不……不是水,而是……是油——”
秦兵皆驚恐不己,忙大叫道:“這地上是油,是油……”
那些早己埋伏在兩邊山坡的弓箭手,見秦兵己全都進(jìn)了森林中央部分了,忙將火箭搭上弦,有人將令旗一揮,箭手們便“哩……”的一齊將那燃著的火箭射向秦兵。數(shù)百支火箭勁射上高空,分別遠(yuǎn)遠(yuǎn)投往兩側(cè)和峽口的方向,只余下上風(fēng)之地。
一時火苗四竄,干燥的山林迅速起火,乘著風(fēng)勢由兩側(cè)往峽口的方向蔓延過去,把摸黑而來的敵人全卷入火舌里。原來韓佳宇早命人在林木上先涂了燈油,那些箭一落即著,地上的油沾上箭頭的火苗,“忽”的熊熊燃燒起來。不多時,地上及山坡上的大樹皆被燒著了,成了一片火的世界,汪洋火海。濃煙冒起,大部份均往峽谷方向送去,只有少部分飄往營地。
慘叫和驚呼聲響個不停,敵人手足無措,怎想得到韓信他們先發(fā)制人,反以火攻來對付他們。
秦兵們驚的目瞪口呆,馬嘶人叫響遍了整個森林及峽谷,敵人手足無措,怎想得到韓信他們先發(fā)制人,反以火攻來對付他們。
士兵們唬的魂飛魄散,驚叫道:“嗚?。』稹馃饋砹?!??!救……救命??!嗚!”
董翳早己駭?shù)捏@慌失措,語無倫次道:“司……馬欣,這……這是怎么回事?難……難道我……我們中計了?他……他們?yōu)槭裁础牢摇乙M(jìn)攻!”
司馬欣急急的道:“將軍!他們用油浸在地面,火勢散布的很快……我們已有……有大部分的士兵都……都陷入火海之中了!”
董翳雙目圓睜,角毗欲裂。他嘶啞的狂吼道:“該,該死的韓信。喂!快點!全軍快朝上風(fēng)處前進(jìn)?!?p> 秦兵們?nèi)绾樗愣枷蚧鹣√幪尤ァK麄兌即舐暢院鹊溃骸翱焯友?!不……不得了啦!火勢燒上來了。啊……媽呀……?p> 秦兵們四處逃散,丟盔棄甲,慌不擇路亂逃亂竄。
突地,那些撒腿狂奔的秦兵,被身后“噠噠”的馬蹄聲所驚醒,忙欲閃身避開,不料,人多碰撞,被迎面飛馳而來的馬匹沖撞出數(shù)丈多遠(yuǎn)。那馬蹄踩在這些士兵的身上,馳了過去。
這些騎馬之人正是欲逃命的秦兵主將董翳及司馬欣等眾將領(lǐng),他們唯恐大火燒身,忙策馬向外逃命,邊跑邊揮馬抽鞭道:“滾開!別擋路!你們這些小兵們,快快讓我們的馬通過?!薄芭九尽瘪R鞭抽處,便有人被抽得在地上亂滾亂叫。
那些跑的快的馬,突然,在前面的山坡下均象被人施了魔法似的,齊齊從馬上倒栽蔥飛出二文開外,被后面繼而趕來的馬匹踩踏的身如肉泥。
“啊”的一聲慘叫,又有幾人被從馬背上栽了下來,摔的半死。
司馬欣見狀覺得有些蹊蹺,仔細(xì)一看,見有一黑乎乎的東西,正在劇烈的蕩個不停,他勃然大怒,一劍砍去,那東西應(yīng)刃而斷。司馬欣拾起一看,氣得破口大罵道:“混帳!原來這是涂黑了的繩索!而且還綁在剛好同騎兵們頭部一般高的高度!
怪不得他們?nèi)蛔驳牡沟w出。這些繩索,真是……真是氣死我了。“
騎兵們繼續(xù)沿山路向前狂奔,突然,前面有十幾名跑的較快的騎兵,連人帶馬齊滾進(jìn)了一個偌大的坑內(nèi),坑內(nèi)是十排排一列列整齊而尖長的竹矛,那滾落的人馬全被竹矛洞穿,鮮血即汩汩流出,慘不忍睹。
原來,這條山路到處都布滿了陷阱,只要那些秦兵從上一走,皆被掉進(jìn)大坑里刺死。
“呀……啊”又有十幾名騎兵帶著凄厲的慘叫跌進(jìn)了陷阱,立即又成了一具具不能動彈的尸體。
司馬欣大喊道:“不能走山路!你們逃向林中?!?p> 秦兵們又蜂擁般向兩邊的山里逃去,沒逃及幾步,便又發(fā)出如狼啤般的慘叫。只見林中草叢覆蓋著的浮土下,豁然是密密麻麻的尖樁、竹矛、“啊”慘叫之聲不絕于耳……
董翳看著跌入陷阱之內(nèi)慘死的人越來越多,忙向身旁的司馬欣顫聲問道:“司……馬欣!這山路、樹林所有的地方都有陷阱,這……這么一來我軍……死亡人數(shù)就會大增!照此下去,我們那些八萬大軍要不了多時,就會全軍覆滅……李將軍,你……你有何良策?”
司馬欣狠狠道:“大人,既然有陷阱,那就表示那個方向的敵兵較少,我們派小兵向前,讓他們?nèi)跄切┛膳?、駭人的陷阱!然后,我們再率領(lǐng)騎兵跟在他們后面……那就踩著這些死人前進(jìn)!因為,第一次踩上的陷阱,就不可能有第二次威脅了!……除此法外,我實在想不出還有第二個辦法能出去……將軍!”
董翳聽罷,不由得面色驚得煞白,但他一想,也是如此,除了這個最安全的法子外,他也想不出還有什么更好的辦法……他低低的道:“晤!好:就按照你所說的去傳令……”
司馬欣勒住前馳的駿馬,大聲道:“快!趁沒被火包圍之前,你們這些步兵跑的慢,在前面快跑,離開這地方!”
這些步兵還喜不自勝,以為他們的將軍是危難之時,先照顧他們呢?遂爭先恐后的使勁向山上跑,卻不知已死到臨頭了。
這些跑入樹林里的步兵,紛紛如被火藥炸飛的石塊般“咚咚”跌翻到那竹矛尖尖,樹樁細(xì)長的陷阱里,頓時,一陣鬼哭狼啤,凄厲慘烈的叫喊之聲,響徹山谷,樹林。
后面那些正向樹林奔來的秦兵,頓時被眼前這令人慘不忍睹、毛骨悚然階慘景驚得呆住了。眾人齊怒罵道:“開,開什么玩笑!要我們當(dāng)犧牲品,當(dāng)?shù)氐氐赖赖膲|腳石……誰要待在這種軍隊里!我們走吧……”
這些兵士們?nèi)缟⒏C的馬蜂“嗡”的一聲,便四散奔逃,再也不向那恐怖的樹林里跑去。
董翳氣的大罵道:“你們這群蠢豬,膽小鬼……?。耗銈兘o我……給我統(tǒng)統(tǒng)站住,不可以私逃!違抗軍令者——斬!”
司馬欣在旁勸道:“將軍,算了,別管他們!失去理智而隨意行動的話,又會中了敵人的埋伏的?!?p> 司馬欣抬頭看了看四周,深沉的道:“將軍,敵人應(yīng)該在陷阱的反方向設(shè)下了伏兵!在追兵襲擊前我們快……快撤退!”
“是——”那些騎馬兵早已如一群無頭的蒼蠅,不知如何走好,忽聽司馬欣這么一說,忙跟他一塊,策馬疾馳。
這時附近整個山林全陷進(jìn)狂暴的火勢里,烈火沖天而起,參天古樹一株一株隨火倒了下來,更添聲勢。濃黑的煙直送入峽谷內(nèi),大火往內(nèi)延去。秦兵被火勢不住迫得硬攻過來,有些在沖出來前早變了火人,不用射殺亦活不了。
本是風(fēng)光怡人的山野,變成了人間地獄。
慘嚎聲不住由火場傳來,喊聲震天。
斜坡和水坑處處尸積如山,血流成河。
董翳和司馬欣他們一路狂奔,……司馬欣目注前方,突然有騎兵驚喜的說道:“哇!前邊有一條河,太好了!走,趕快一點到前面河里去洗把臉,看看我們這些人都是這副狼狽不堪的樣子……唉!”
驀地,從一片亂石后閃出一彪人馬,為首一將:身握丈八鐵槍,身長八尺,燕頷虎須,全身披掛,威風(fēng)凜凜,攔在眾人面前。
眾秦兵齊大驚道:“?。∮钟腥藬r住了……”。
攔截眾人之人正是蒲石,他哈哈大笑道:“在沒有打倒我蒲石之前,各位是無法通過這里的!”
秦兵大驚失色的倒退幾步,見蒲石攔在面前,董翳才猛然醒悟過來,遂咬牙恨齒地道:“晤晤晤!他韓信竟然把主要軍力安置在陷阱方向!我競?cè)弧瓡杏嬃?!?p> 董翳一見手下那些將士個個魂不守舍的樣子,大怒道:“你們這些飯桶,還在這兒愣著干什么?還不快點給我上?!?p> 一名執(zhí)大刀的家伙,哆嗦的一拍坐騎,手中刀摟頭蓋臉,直向蒲石劈去。
蒲石怒罵道:“就憑這兩下丟人的把式,也敢出來丟人現(xiàn)眼,今天你蒲爺爺就成全你吧!”說罷,一舉手中丈八鐵槍。將那劈來之刀架住,稍一用力,往上一舉,“當(dāng)啷”一聲,那把重逾四五十斤的大砍刀,竟被蒲石震脫出三丈開外。
那秦將嚇得面如土色,正欲轉(zhuǎn)身逃走,蒲石大喝一聲道:“鼠輩,哪里逃?”槍隨話落,那丈八長槍已快逾閃電的扎進(jìn)了那秦將的小腹,從腰透過。
蒲石用力一挑,將那秦將自馬鞍上高高挑起,然后,猛然一甩,將那尸體甩出二丈之外。
秦軍等人嚇得不敢上前。
此時天己微微透亮,東方漸漸現(xiàn)出紅霞。
而此時,恒楚他們卻還在一河邊嚴(yán)陣以持,以防秦軍這群漏網(wǎng)之魚。
突地,韓信欽佩的對韓佳宇道:“小兄弟,未料到你想的陷阱之計真的不錯,競讓秦兵死傷累累,鬼哭狼嗥而逃……真是了不起……”
韓佳宇謙虛道:“韓大哥過獎了。我……才沒有那么高明呢!是這樣的,我已猜想既然是人稱‘智將’的董翳他絕不是一般的平庸之輩,酒囊飯袋,他很可能會覺察出我們的埋伏而順利逃走,所以,我們倒不如利用他的想法而故意設(shè)下陷阱,讓他上當(dāng)!……我想現(xiàn)在,如果順利的話,他們應(yīng)該和蒲大哥在作戰(zhàn)……”
韓信接道:“恩,就算董翳他們逃過了蒲石的猛攻……但接著恒楚會率領(lǐng)大軍迎面痛擊董翳的。如果連恒楚那一關(guān)都逃過了的話,還有我們這最后一擊,我想那時董翳所率的秦兵也所剩無幾了……”
此時,韓信走了過來,敬佩地看著他,沉沉地道:“小兄弟,沒料到你謀略過人,而品德更是讓我敬佩,恃才而不驕!這點也很適合當(dāng)軍師?!?p> 韓佳宇驚愕道:“韓大哥,你太過獎了。我實在愧不敢當(dāng)?!?p> 鐘離眛用手輕輕的搖了他一下,喝道:“韓兄弟,怎么樣?連韓執(zhí)郎都如此說你??茨氵€謙虛呢?”
韓佳宇低頭沉默不語。
戰(zhàn)爭是慘烈的,殘酷的,悲慘的……
在交戰(zhàn)的樹林里,橫七豎八,層層疊疊的尸體,讓人看了發(fā)麻,這些尸體全被烈火燒成黑炭般,從這些尸體的形態(tài)上看,有緊抱胸部、齜牙咧嘴的、有將雙手緊捂自己面部的……總之,這些人死得很慘,很痛苦。
韓佳宇在林里看著這些被大火燒死的曹兵,心中不由生出幾分悲涼與寒意。
韓信見狀轉(zhuǎn)頭對鐘離眛說道:“鐘大哥,我們還是先去清理一下撤退的路線,以免情況有變。”
鐘離眛點頭示意,眾人便往山下動身。
韓信一直很在意剛上山時候那股壓迫而來的寒意,覺得有股不祥的預(yù)感,籠罩在這座山間。
就在他們走后不久,樹林深處兩個身影緩緩走了出來。
“趙高,韓信身旁那小子是誰?”年青人冷冷的問道。
他身后的老者沉沉地說道:“陛下,微臣并不識此人。您也聽見了,此少年并不簡單,微臣所見,此人和定陶大戰(zhàn)那個從天上掉下來的少年描述極為相似。”
年青人臉上浮出一絲得意,冷傲的笑容,他沉沉的說:“天選之命嗎?”
老者緩緩地道:“陛下您雖然是形勢所趨,但擁有‘天命’之人,也是唯一能威脅到您這擁有‘破凰’的人,若將他們解決了,以后就沒有可威脅您的人了,這應(yīng)是一件令人欣喜的好事!”
“走吧趙高,寡人就去會一會‘天命’”。
二人隨即動身,朝韓信一眾方向走去,逐漸消失在了這個密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