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車禍現(xiàn)場2
車越滑越快,越滑越快,漸漸失去控制,以更迅猛的速度朝山下奔去。
司機不停地踩剎車,用力擰動方向盤,卻沒有絲毫控制力,終于,他滿頭大汗地癱在坐椅上,頹喪地說了一句:“對不起,孩子們,我對不住大家,黃泉路上,我給你們當(dāng)牛做馬,做補償?!?p> 聞聽此言,大家更為恐慌,各種人生的留戀與不舍由然而生。
“對不起,爸媽,兒子不孝,讓你們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這是丁健的哭聲和吶喊聲。
騰杰的眼淚瞬間而下:“誰來救救我,我還不想死,我還沒活夠,誰來救我?來人啊,救命啊。”
方歆藝抱住了袁袁,二人絕望地望著窗外翻滾而過的道路,說不出一句話。
張照海卻微笑著整理一下頭發(fā)和衣服,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姚若塵也在這一刻,覺得生命那么輕,那么無常,她在這一刻,突然釋懷了父親的死與恨。
一直以來,她都怨恨自己的父親,因為從父親去世以后,她一直斷斷續(xù)續(xù)地聽說,父親車禍的時候,車上還有另一個女人,那是父親的初戀情人。他們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可女人的父親卻是個勢力眼,硬是逼迫她嫁給了自己的徒弟,而父親也另娶了母親。
可兩個依然相愛的人,總是在暗中偷偷來往,直到雙雙命喪黃泉,終做了一對苦命鴛鴦,而深愛父親的媽媽,可以接受父親的死,卻無法接受父親的背叛,整日抑郁,以酒精麻醉自己,沒多久,也抑郁而終。
生命本就無常,哪時生哪時死,愛與不愛,都不是人力所能決定,不能決定的事又何必苛責(zé),愛著的時候努力珍惜,不愛的時候就放手說祝福,成全別人,解放自己,如此,安好。
因為人生,不只是眼前的困境和茍且,還有大把美好的事物有待自己去體驗和分享,比如,愛情,美食、美景……,只要你不放棄自己,珍視生命,你會發(fā)現(xiàn),一切都會過去,一切都不是事。
想到此,姚若塵忽然全身都是力氣和勇氣:不試一下,怎么知道,是勝天還是勝自己?
只見她迅速大步地跌撞著奔到司機前面,用力地踩在剎車上的司機的腳,怒吼:“趕緊向右轉(zhuǎn)彎,讓車撞在那個樹上,看看能不能停下?!?p> 司機師傅卻只愣神地盯著姚若塵,不動也不說話。
姚若塵看著車和前方大樹的距離不足百米,急忙拿過司機的手放在方向盤上,用力拍打:“右轉(zhuǎn)彎,能不能右轉(zhuǎn)彎?”
司機師傅摸到方向盤,才職業(yè)性地清醒過來,雙手握緊,用力朝右擰動。
”所有人,想活命的人,趕緊聽我說,大家原地不動,同一座位的人互相抱緊,抓住能抓住的一切扶手和穩(wěn)定重心的東西,千萬不要動,不要晃,不要喊,大家要相信我,相信司機師傅,我們一定會保證大家的生命安全。”
所有人聽了姚若塵的話,兩兩相抱,抓住一切穩(wěn)住重心的東西,緊緊地盯著前方。
五米,四米,三米,二米……。
眼見汽車離大樹越來越近,越來越近,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這一撞,要么生,要么死,絕無第三種可能。
姚若塵和司機師傅反而冷靜下來,緊緊地目視一方,看著汽車朝大樹滑去。
所有人閉上了眼睛,不過是一死,五百年后又是一條好漢。
“砰”的一聲巨響,汽車撞在了樹上。
周圍一切靜止。
汽車半徑一米左右,濃煙滾滾。
車內(nèi),煙霧彌漫,死一般沉寂。
片刻后,姚若塵從煙霧中起身,伴有陣陣咳嗽聲。
所有人悄無聲息,東倒西歪地躺在自己的位置上。
姚若塵的心一下子沉入谷底,她最先伸手,推動離她最近的司機師傅,用顫抖著聲音喊:“司機師傅,司機師傅。”
司機師傅頭上有血滲出,姚若塵看到他手上的血,恐懼地伸出食指試探他的鼻息,還好,呼吸勻稱,可能只是暫時的休克,她用奶奶常用的自救方法,掐住了司機師傅的人中。
可司機師傅卻依然沒有醒過來,她的恐懼越來越深,掐人中的手指也越來越用力。
突然,司機師傅猛勁咳嗽了幾天,氣若游絲地說:“我沒事,趕緊去看看其它同學(xué)?!?p> 姚若塵聽到司機師傅的話,心稍稍輕松下來,她扇打著煙霧,喊:“韓笑天,騰杰,歆藝,你們還好嗎?”
可所有人都沒有回答她的話。
她繼續(xù)在煙霧中摸索前行,找到了離她最近的張照海和騰杰。
只見騰杰偎在張照海的懷里,抽泣的臉上已經(jīng)被煙霧熏黑,但目光卻炯炯有神,一眨不眨地盯著張照???。
張照海聽到姚若塵的喊叫,才清醒過來,驚喜地喊:“我在這兒,我在這兒?!?p> 張照海顯然有一種劫后余生的興奮與感恩,現(xiàn)在知道自己沒事,竟興奮地一把推開騰杰,手舞足蹈地大喊:“這不是天堂吧,我們還活著,我們居然還活著,真是太好了,謝天謝地,我們沒有死?!?p> 騰杰在這一刻,卻無論如何想不起來,怎么落在張照海懷里,但她明確知道,自己沒有移動位置,那就是在最危險的時候,張照海來到了她的身邊,擁抱她,守護她,舍身相救,真愛的典型啊!
天!想到愛情這個敏感的話題,騰杰的心比剛才面對死亡的恐懼更多,更甚!
“騰杰,你沒事吧?袁袁呢,丁?。俊?p> “沒事?!彬v杰的思考被拉了回來,立即想到自救的方法:“趕緊把窗戶打開,讓空氣流通……。”
張照海和姚若塵聞聽此言,迅速地和騰杰打開了窗戶。
瞬間,漫天飛雪和著刺骨寒風(fēng)沖進了車內(nèi),將所有人的的意識也立馬吹醒,大家分別發(fā)出咳嗽聲,說話聲,還伴有哭泣聲,叫喊聲。
姚若塵看著大家,興奮地喊:“大家還好吧,有沒有受傷?誰受傷了?快言語一聲?!?p> ”沒有。一切正常。”
“我一切正常。”
“我也一切正常?!?p> “……?!?p> “大家一起到門口,想辦法下車,如果門打不開,就從窗戶跳下去?!币θ魤m確定大家沒事,恐懼的心落了底,為防止車內(nèi)再有意外,必須組織大家迅速撤離到安全地帶。
此時的男生,終于有了男人的樣子,開始攙扶著女生,或摟腰,或扶胳膊,或依靠于肩,一步步朝車門走去。
此時,司機師傅已然清醒,他伸出粘滿鮮血的手,按了開車門,并喊道:“車門打開了,大家趕緊下車,撤離到百米開外,確保到安全地帶?!?p> 所有人也興奮著有序地走下車,姚若塵站在地上,開始清查人數(shù),突然一驚,大喊道:“韓笑天呢,怎么沒聽到韓笑天的聲音,有人見到他嗎?他還在里面嗎?”
潘艷麗
不好意思,朋友們,今天出門了一下,比平時更新的晚一點,下不為例!呵呵,也不知道有沒有讀者,但愿我沒有自言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