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珞當時略微擰緊小小的眉頭,一開始并不走近。
畢竟再怎么好看,那也是所有人千叮嚀萬囑咐不允許靠近的危險存在。
不過最后,她還是沒敵過好奇心,一步一步小心地走過去。
但還沒走到一半的距離,她就聽到門口傳來大人們交談的聲音。
月珞心下一緊,瞬間做出反應(yīng),躲到了實驗臺后的死角處。
她抱住自己,縮成誰也看不見的一小團,小臉埋在手臂里。
聽見那些大人的腳步聲,月珞更是縮了縮。
很快,似乎有好幾個研究人員走了進來,他們在旁若無人地交談。
“這次要抽多少血?”
“60%?!?p> 月珞驚訝,為了防止不小心出聲,她捂住自己的嘴。
她曾經(jīng)翻看過父母那些晦澀難懂的醫(yī)學(xué)類書籍,里面有寫到人類的抽血致死量是全身50%。
這個人會死嗎?
仿佛是回應(yīng)她這個問題,有人不安道:“這個限度會不會有點危險?萬一初代的再生能力沒有跟上……”
另一個人搶道:“你以為初代是什么?他可不是和你我一樣的普通人類?!?p> 有人同意之前的人道:“話是這么說,但還是謹慎起見比較好吧?!?p> 就在他們爭執(zhí)不下時,有個極其深沉的聲音同時壓下兩方道:“60%。就這么定了?!?p> 似乎還有人在憂慮,那個聲音又安撫道:“初代的造血速率和失血速率幾乎一致,這些擔(dān)心并不必要?!?p> 在研究所所有人的眼里,初代既是怪物、是新人類,同時也是最無限趨近于神的存在。
沒有人知道他什么時候會蘇醒,蘇醒之后又會發(fā)生什么,也沒有人會不擔(dān)心他的危險性。
所以每個研究人員都一邊在持續(xù)激發(fā)初代的各項潛力,一邊在不斷尋求約束他的辦法。
而月珞并不知道這些,她只是神情小嚴肅地屏息凝神。
終于,等到他們調(diào)節(jié)完抽血裝置離開。
大概是怕初代忽然蘇醒傷害他們,一群人離開后,那道據(jù)說子彈也無法留下痕跡的厚重實驗艙門也隨之緊閉。
月珞就這樣眼睜睜看著自己也被關(guān)在里面,她雙手搭在實驗臺的小小一角上,愣愣地眨了眨眼睛。
等……等。
關(guān)上了艙門,實驗艙里霎時陷入一片黑暗。
身后的實驗臺上還有一個沉睡的危險人物,月珞怔愣過后,咬了咬唇,不安地左右看漆黑的四周。
剛才那些人說,抽血不快,至少要三個小時,可是她剛進來的時候就快天黑了。
而父母根本不會發(fā)現(xiàn)她沒有回家,沒有人會知道她在這里。
萬一她死在這里了也沒人會救她。
月珞越想越懊惱,鼻子酸酸的,又有點害怕。
她忍不住看向身后唯一一個疑似“同類”。
她還沒有實驗臺那么高,得踮腳才能看清初代。
黑暗中初代沒有醒來,也沒有變成可怕的怪物,隱隱約約的輪廓依舊很美好。
月珞同時還聽見了抽血的啾啾聲,微弱而明顯。
不知道他會不會疼。
月珞同情地想,要抽那么多血。
過了很久,月珞越來越冷,越來越不安,只能一個勁兒地蜷縮在角落里。
她低低地哼歌,聲音稚嫩,那是她偷偷聽別人家媽媽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