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珞眼睫微低,眨了一眨,她起初怔愣。
但看見旁人避之不及,又或者暗暗屏息看戲,同時腦海里想起原主無人可說的悲慘處境。
她有些像看見了自己以前遭遇過的場景。
這樣沒來由的欺負(fù)她不是沒受過的。
她冷然抬眸在教室里掃了一圈。
有幾張幸災(zāi)樂禍和看好戲的臉。
還有一個人站在她的擁蹩中間,臉上的不屑得意尤其明顯。
是許伽伽。
月珞皺起好看的眉,視線停在她臉上,質(zhì)問道:“是你做的嗎?”
她一反常態(tài)的坦然,不見往日的忍氣吞聲,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沒人想到這個拿來出氣的包子居然有一天會敢發(fā)問。
許伽伽此時仗著人多,蔑視地看她,嗤道:“神經(jīng)病,什么我做的,有證據(jù)么你就在那說?”
月珞抿起唇角,視線往下,眾人順著看去。
許伽伽的袖角上,儼然有一小塊紅漆。
許伽伽顯然也看到了,她立馬惱羞成怒地將袖角擋起來道:“看什么看,腦子有病???”
月珞微微磨牙。
她隨手扯下一張寫有辱罵的便利貼,步速不急不緩,徑直朝人群中央的許伽伽走去。
那氣勢,莫名讓人不敢上前。
許伽伽也不自知地擰了擰眉,一想到那晚被綁了好幾個小時,她唇瓣便有些緊張地抿起來。
這個該死的孬貨,怎么忽然像變了一個人一樣?
“你,你要干什么?!”
月珞不答,走到許伽伽面前后,圓眸一瞇,徑直將便利貼貼在了她身上,而后不耐煩地一把推開。
許伽伽身后就是桌子。
“喂??!”許伽伽被推開,又看見月珞站在自己的桌椅前,立馬提高音量朝她怒道。
卻沒法阻止月珞將她的桌子一把掀倒在地,里面的書全都倒在地上,教室后面霎時一片狼藉。
許伽伽睚眥欲裂,“你他媽想死了是嗎?!”
可月珞聞言卻只是瞥她一眼,勾了勾唇角,當(dāng)著她和全班所有人的面狠狠踢開地上她的書,“再惹我,想死的就是你?!?p> 然后月珞又隨手嫌棄地?fù)破鹪S伽伽的校服外套,走到教室旁邊的盥洗臺沖了沖,淋濕,走進來。
看也不看被推倒在地的許伽伽一眼,她開始從容地擦起了自己桌上的紅油漆。
許伽伽原本想沖上前奪回來,卻被月珞一個微冷的眼神定在原地。
一時間沒人敢上前,教室里只有月珞悠閑擦拭的聲音,許伽伽咬牙切齒地握緊手。
桌上大概是水性油漆,沒一會兒就全被擦掉了,月珞看著嶄新如初的自己的課桌,滿意地彎了彎圓圓的可愛眼睛。
而一轉(zhuǎn)臉,她便恢復(fù)到以往的神色。
朝還沒從羞惱中回神的許伽伽挑釁地嗤了一聲,月珞將已經(jīng)臟得不成樣的校服外套,準(zhǔn)準(zhǔn)地扔到了許伽伽一個跟班腦袋上。
聽著那跟班衣服頭發(fā)被弄臟后的尖叫聲,月珞扯了扯唇,無害的眼神掃過教室里大多數(shù)人,道:
“禮尚往來,不用客氣。”
被當(dāng)著所有人的面羞辱,哪怕教室里此刻一片寂靜,許伽伽和她朋友們也知道自己反成了笑話,許伽伽臉漲紅幾乎快要氣死。
但恰在此時,上課鈴響了。
她只能恨恨作罷。
月珞則歲月靜好地上課,唇角勾著笑,露出小梨渦,手中轉(zhuǎn)著筆,任由許伽伽如何憤怒憋屈,也依舊樂得自在。
至于講臺上,老師寫的那些令人云里霧里的定理公式,月珞聽得不太專注,因為那些,在她還沒有正式上學(xué)的小時候就能舉一反三了。
所以,突然被叫上講臺,和成績好的許伽伽解同一道題,月珞下意識寫了個誰也沒見過、但效率最高的解題方式。
物理女老師原本面無表情,但看到月珞的答案后,一向的沉穩(wěn)神色被打破,她無比驚訝地張了張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