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嫵一早去藥館買些練丹用的輔助靈草,只帶著觀上兩個年輕的女修。
“按照方子去抓,辯識靈草和藥草不用我教你們吧?”花嫵道。
“是,花前輩?!眱蓚€女修聽她說句話都很緊張。
花嫵在藥館前廳坐下,伙計立刻來給她上茶。
“花道長許久不曾來買靈草啊,這是又要開爐煉丹了?”藥館的老板笑呵呵來同她打招呼。
這家藥館是長安城中最大的醫(yī)療用品銷售地,旁邊還經(jīng)營著一家醫(yī)館,每日來往的兩界中人很多,日子一久,也經(jīng)營著托人轉(zhuǎn)物的行當(dāng),所以花嫵上次才讓九爺把仙翁醉送到這兒來。
“陸先生,”花嫵也客氣地回答他,“我只是幫師姐來買點東西,都是些基礎(chǔ)靈藥,陸先生不用招呼我?!?p> 陸老板于是拱手笑了笑,退回后宅。
花嫵正閑閑喝茶,往外面一瞄,嚇了一跳,頓時嗆了一口,險些噴出一口茶水。
“花前輩怎么了?”一個女修連忙過來扶她。
花嫵擺擺手,慌亂中又往窗外看了一眼,見那人沒走,邊咳邊道:“沒事沒事,你們挑,我去外面等你們?!?p> 說著她就走出了藥館。
街角處,九爺笑了笑,倚在馬車上,他雖然生了一副女相,可身形修長,一條長腿搭在另一條前,姿勢雖然不正經(jīng),可風(fēng)流秀氣得無比吸人眼球。
花嫵跑過街,見果然是他,驚訝地問:“你站在這兒做什么啊,難道在等我嗎?”
“不然呢?還有哪個女人敢讓老子等著?”九爺?shù)皖^看看她,伸手比劃了一下她的腦袋,“好像沒長高啊?!?p> 花嫵皺眉躲開,這個人說話還是這么不正經(jīng)。
“什么時候來的?你怎么知道我會來這兒???”
九爺?shù)溃骸扒皫兹談倎恚@不是怕闖了宮觀給小道長惹麻煩么,結(jié)果你一直不出來?!?p> 花嫵睜大眼睛,“你不會天天等在這兒吧?”
“你再不出來,老子就要進宮觀找人了?!本艩敶蛄恐ζ饋?,眼神有點露骨。
花嫵:“……”
“走吧,去別處說話?!被▼侈D(zhuǎn)身。
九爺問:“去哪???你是怕你同門出來,瞧見我們?”
“是啊,我怕給宮觀摸黑?!被▼碂o奈道。
九爺哈哈一笑,湊到她耳邊,“小道長心里有鬼吧?許久不見你是不是很想我?”
花嫵往一邊跳了一下,瞪他警告道:“你離我遠點!這里是長安,別這么沒規(guī)矩!”
“好吧好吧?!本艩斝χ鴨?,“我們?nèi)ツ???p> “去蓮閣?!被▼匙呋厮庰^叮囑兩個女修自己回去后,示意九爺跟過來。
“我們?nèi)プ鍪裁矗俊?p> “吃飯啊?!被▼车溃骸澳愠栽琰c了么?請你吃飯。”
九爺愣了一下,意味深長道:“吃飯呀,其實我更想與道長做點別的事?!?p> 花嫵冷冷看他一眼,威脅他不許再說,耐著性子道:“請你吃飯是謝你上次幫忙,幫得非常及時?!?p> “哦,那個呀,”九爺渾沒在意,“一株破草而已,沒什么?!?p> “你知道那株草多名貴么?看見方才那家藥館了么?那是全長安最大的藥館,他家都沒有呢?!被▼郴仡^看他,問:“你是從哪弄來那一株仙翁醉的?”
“老子要什么有什么,”九爺說著又湊近她,低聲道:“你若是從了我,你要什么我便給你什么,好不好啊小道長?”
花嫵:“……”
兩人來到蓮閣,找了張桌子坐下,九爺想坐到花嫵身邊,被花嫵趕到對面。
九爺暗自打量她,這個丫頭本事不小,不過純得很,調(diào)戲兩句就炸毛,說什么都當(dāng)真,挺好玩的。
菜上好后,九爺?shù)溃骸斑€不知道小道長叫什么呢?!?p> 花嫵看他一眼,“我姓花,你稱呼我花道長就可?!?p> “嗯,美人連姓都這么美,小道長,你在宮觀是什么品級的道士???厲不厲害?”
“不厲害,我修為低微,十五歲了還不會御劍,總是被師兄師姐嘲諷譏笑。”花嫵不走心地胡說。
九爺卻信以為真,心道難怪她會一個人去處理柳溝村的邪祟,原來是受了排擠。
“那你為何還要待在這兒受閑氣?他們對你不好,你就走啊?!?p> 花嫵忍著笑繼續(xù)裝下去,扁著嘴道:“你知道宮觀是什么地方么?長安修界的高等學(xué)府,有多少人擠破了頭想進來呢,我已經(jīng)很幸運了,哪能因為這點事就放棄?!?p> “你可真好說話。”九爺陰惻惻道:“我若是你,誰敢譏笑我,我把他舌頭割下來?!?p> “那你可真厲害哦,”花嫵看他一眼,“比不了,我修為不高,打不過他們?!?p> “修為不代表一切,道士也是人,是人皆有弱點,如果你能找到一個人的弱點,就能給他致命一擊。”九爺懶懶道。
花嫵問:“怎么找?你的弱點又是什么?”
“你就是我的弱點。”九爺突然散了笑意牢牢盯住她,聲音低沉得認真,眼底放光。
花嫵頓了一下,臉上突然發(fā)燙。
“噗,哈哈哈哈……小道長當(dāng)真了???”九爺重新笑起來,他雄渾的笑聲引來眾人側(cè)目。
花嫵惱羞成怒,臉色更紅了,她來長安這么久還沒被誰這樣戲弄過。
“你到底有完沒完!”她氣惱地拍下筷子站了起來,“你自己吃吧。”她說著就要走。
“唉唉別走呀。”九爺立刻攔在她身前,“老子錯了還不行?小道長別生氣,給你賠不是。”
“那你不要說話專心吃飯!”花嫵氣呼呼道。
九爺看她又炸毛了,笑道:“不如這樣,你們宮觀哪個不長眼的欺負你,我替你教訓(xùn)他,你別生氣好不好?方才就是開個玩笑嘛,你不會當(dāng)真了吧?!?p> 花嫵噌一聲站起來,又要發(fā)火。
九爺拉住她手腕道:“好好好不說了不說了,吃飯?!?p> 花嫵心道這人好歹給她送仙翁醉解了燃眉之急,又沒管她要什么報酬,不是個壞人,還是陪他吃完這頓飯吧。
九爺剛要松手,忽然又把她的手拉過去,問:“咦,你這手掌怎么受傷了?”
花嫵皺眉,“沒什么,你放開我?!?p> 九爺?shù)难凵褓咳蛔兝洌霸趺磦模l干的?”
“我干的,你快松開?!被▼呈沽ο胨﹂_他,“不小心傷的?!?p> 但是九爺聽她說完那番話原本就憐惜她,一看她身上還有傷,第一反應(yīng)就是她挨欺負還不敢說,于是根本不松開,專心要看看那些傷口。
他倆一拉一扯之間,一道靈力破空而來,帶著幽幽藍光,花嫵和九爺同時發(fā)現(xiàn),兩人迅速從座位上站起閃到一邊。
九爺一扯,把花嫵扒拉到他身后,眼神陰冷下來。
兩人面前站著一個人,面有慍色。
花嫵探出腦袋一看,眼底也帶了怒氣,來人竟是丹鶴。
怎么走到哪都能遇見她。
“你發(fā)什么瘋!”花嫵忽然氣不打一處來,剛才那道靈力已經(jīng)將兩人吃飯的桌子破碎,丹鶴在想什么?若是劈中九爺,那還能有命嘛。
花嫵想繞過九爺,又被他扯回去。
丹鶴微微顫抖,開口冷笑道:“怎么?差點傷了你心上人,害怕了?你身為道士,光天化日與世界之人拉拉扯扯曖昧不清,花嫵,你心里可有半點對修界規(guī)矩的敬畏之心?”
花嫵翻了個白眼,慢慢道:“丹鶴道長,說人之前能不能先想想自己夠不夠格,我怎么跟人曖昧不清了?”
丹鶴眸中滿是寒光,俏臉含煞,說話間就要動手,“你還想抵賴?我親眼見你與他舉止親密!沒想到你年紀(jì)不大,玩弄人心的本事倒是不小,你的良心過得去嗎?”
花嫵懵了懵,我做什么就良心過不去了?她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