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月樓雅間內(nèi),齊王與洛清玦兩人交談之間,敲門之聲突然響起。
隨之一個沉穩(wěn)磁性的男子聲音從門外傳來:“三公子,南鳴請見?!?p> 聲音傳入房中,齊王隨之便接道:“來了就好,進(jìn)來吧?!?p> 話音落,便見一人推門而入。
來人年紀(jì)約莫四十歲左右,做尋常書生裝扮,想應(yīng)是常年與詩書為伴,此人一身書卷之氣,其雙目有神,氣度肅穆,不由令人想起了書院學(xué)館中威嚴(yán)的夫子形象。
此人進(jìn)門后隨手將房門關(guān)閉,見到房中兩人,目光微動,上前兩步,抱拳躬身,端正行禮,方要開口,卻見齊王上前扶起此人的手臂,溫和說道:“燕大人不必多禮,身處此地,喚吾三公子便可?!?p> “南鳴明白了?!弊苑Q南鳴的中年書生聞言,輕輕頷首,轉(zhuǎn)眼看著一幫的洛清玦說道:“這位道長是......”
如洛清玦這般氣質(zhì)形象的人常人自是很難無視,只不過對此人而言,洛清玦實(shí)在是太過陌生,此番要談?wù)摰氖聵O為重要,不過齊王的為人,在這些年月的一些交際中也算了解,知道以齊王的心性,絕不會讓無關(guān)之人參與其中。
齊王哈哈一笑,說道:“這是吾之好友,洛清玦。燕大人別看玉虛道長不過舞象之年,但玉虛道長出身呂祖純陽一脈,一身能為可是不容小覷的。”
“哦~”中年書生面色微驚,似是在驚異著久未現(xiàn)世的呂祖?zhèn)魅艘查_始入世了,不過依然不失禮節(jié),問候道:“洛道長有禮了?!?p> “先生不必客氣?!甭迩瀚i稽首還禮道。
之后,洛清玦看向齊王,笑顏問道:“現(xiàn)在三公子可以好好解答一下吾心中疑惑了吧?!?p> “當(dāng)然?!饼R王李玄將兩人引入作為,圍在桌案旁說道:“這位燕南鳴先生乃是揚(yáng)州城刺史,統(tǒng)轄揚(yáng)州上下一應(yīng)政務(wù)?!?p> “原來是刺史大人?!甭迩瀚i微微頷首道。
“今日相聚之事......”齊王頓了頓,對洛清玦說道:“道長可還記得前些時日,吾曾說過的天地錄......”
“自然記得?!甭迩瀚i聽罷,淡然一笑,道:“看來今日相聚,是因此事了?!?p> “具體如何,不如就讓燕大人講述吧?!饼R王看向燕南鳴,說道。
燕南鳴隨之微微點(diǎn)頭,道:“天地錄的流言流傳速度之快,實(shí)在是太過詭異,一個月前雖有些捕風(fēng)作影的傳言,但信者并不多,只有些尋常江湖中人對此有意,尚在可控范圍之內(nèi),但在最近半個月里,這本來已經(jīng)漸漸掩下的流言已更加瘋狂的方式傳遍了神州武林......”
“看來這一次,將要來這揚(yáng)州城的,已經(jīng)不是尋常的江湖中人了?!甭迩瀚i輕輕搖晃著手中紫砂陶制的茶杯,一面說道。
空空的精美茶杯中依舊有著絲絲清香縈繞入鼻,惹人回味,僅憑這一點(diǎn),便可看得出,這茶可稱的上精品。
“不錯,隨著流言愈演越烈,已經(jīng)令人難分真假了,三人成虎之說絕非空話,早在前幾日,城中已經(jīng)發(fā)生了數(shù)起爭斗,好在這段時間,名門大派尚未有所動作,城中的江湖爭斗還算可控,可惜對于流言幕后主謀者,依舊未能抓住馬腳,幕后主導(dǎo)傳言之人,比想象中的更加難纏?!?p> 燕南鳴面色沉重,端起茶水喝下一口后,繼續(xù)說道?!岸驮谌烨埃呀?jīng)有了在原有基礎(chǔ)上更為清晰的傳言流出——七月十五,廣陵望月,陰陽同天,玄錄當(dāng)出,所傳有板有眼,如若親見?!?p> ”這就是當(dāng)前流言的版本了嗎?“齊王眉頭微皺,問道。
“不錯。”燕南鳴確定到:“無論這傳言真假,定有人在其中謀劃,只是即使是現(xiàn)在,我們依舊無法探察到流言的始作俑者和目的。”
“廣陵乃是揚(yáng)州古稱,而望月......揚(yáng)州能合乎其名的唯有城外的望月峰了?!饼R王思索道:“時間,地點(diǎn),都已經(jīng)有了明確的消息,對方到底要做什么?”
“七月十五?”洛清玦微微一笑,說道:“這個時間,選的也頗為巧妙,在吾道門之中,這個日子,稱之為中元節(jié),佛教稱為盂蘭節(jié),而在民間,則有鬼節(jié)的說法?!?p> 說到這里,洛清玦想起尚在大唐純陽宮之時,曾在典籍之中看到過一段信息——
世有方士一說,善觀時節(jié),地脈,人氣,傳聞可已秘法溝通陰陽,施展出匪夷所思之術(shù)法。
?。y道,這幕后之人,也懂得這些奇術(shù)?)洛清玦無法確定。
“洛道長所言確實(shí)須得注意,天下間,亦有種種陰詭邪異之法流傳,能根據(jù)特定的時期和天地元?dú)獾淖兓┱梗y保幕后之人中沒有這類異人,不可大意?!毖嗄哮Q認(rèn)同道。
齊王聞言,對此也頗為頭疼。
“三公子,燕大人,其實(shí)如今暫且不必過于擔(dān)憂,我們的時間尚且充裕?!甭迩瀚i見兩人神色苦惱,輕聲笑道。
“不錯,今天才五月十九,距離流言所說的時間還有著近兩個月的距離,在這段時間內(nèi),我們必須盡力將能做的做到最好。”齊王輕拍手掌,溫言說道。
燕南明聞言,露出一抹淡笑,說道:“卻也是如此。”
其實(shí),無論是初次正式了解這件事的洛清玦,還是觀察已久的齊王和燕南鳴,都知道這僅是寬慰之語,對手既然敢放出這種傳言,引得江湖與朝廷都為之關(guān)注,如此手筆,若想查出其中的內(nèi)幕,絕非易事。
如今能做的,只能以絕對的細(xì)心與耐性來取得成果了,世間任何事都有其始終,沒有什么是絕對完美的計劃。
三人在星月樓一番交談之后,已是晌午,燕南鳴率先離去。
洛清玦立身在窗戶前,樓下的行人商販如常,而燕南鳴的身影也隨之出現(xiàn),然后選了一個方向離去。
“嗯~有意思?!蹦抗馑?,洛清玦雙眼微動,露出若有所思之色?!叭?,吾想先行離開,獨(dú)自去看看這揚(yáng)州美景,想必以三公子能力,安全回府應(yīng)是不難才是?!?p> 齊王聽罷面上一怔,瞬間似有所感,一揮青衫袖擺,似是毫不在意,說道:“無妨,即使如此道長先去便是,不過......”
說到此處齊王語氣似是意有所指:“道長傷勢初愈,還請當(dāng)心?!?p> 洛清玦聞言,心知齊王已有察覺,對其急思敏智暗自贊嘆,面上如常,輕聲朗笑,道:“多謝三公子關(guān)心,吾自明白?!?p> 話落后,洛清玦信步出門,平靜下樓。
出了星月樓后,洛清玦面帶淡雅微笑,拂袖繞拂塵,起步向著不遠(yuǎn)處一處販賣冰糖葫蘆的攤販走去。
春秋令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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