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山雨欲來 第二節(jié) 不期而遇

　　“哈哈，成功了，老鼠還活著！”大剛喜出望外地叫到。在場的每個人都內(nèi)心雀躍，他們找到了突破第一道防線的方法。“走，回去告訴他們這個好消息。”骨頭招呼大家上車往基地駛?cè)?..

　　“那個方向剛剛有幾次閃光，我沒看錯吧？”有理子用日語問阿德。

　　“沒錯，那里是剛剛有閃光，但這不是我們的事，山本自己會去查看的，我們還是按照計劃做我們的事情?！卑⒌逻呎f邊將一張迷彩帆布掀開，露出了底下隱藏的電動全地形車。四人上車往軍營方向開去...

　　“大獲成功，小何做的法拉第籠沒有問題。你們看，小老鼠還活著?！毙「兑贿M(jìn)門就把這個消息告訴大家。

　　“那就好辦了！”小何開心地搓著手掌，“你們?nèi)y試的時候我已經(jīng)想好了，如果鐵籠管用的話，我們就用坦克車推進(jìn)去！呵呵，兩炮轟過去，一勞永逸?！?p>　　“你想都別想，一炮過去再把金之圣所再轟出什么問題的話，那就麻煩大了。不僅是破壞圣所的罪名會讓你遭到神罰，就是特事局這邊也會因為你破壞地下遺跡而處罰你的，搞不好你還得坐牢?！睂O玲的聲音從莫妮卡的嘴巴里蹦了出來，看來她的記憶已經(jīng)融合了部分莫妮卡的記憶了。

　　“用坦克進(jìn)去，但不用炮！”貝魯奇提出折中方案，“這樣我們可以節(jié)省不少時間。馬上就是七星一線的時日了，還有不到兩個星期，我們再造能裝下部隊的籠子怕是來不及了?！?p>　　“用坦克的話，我們還是要對駕駛艙進(jìn)行一些改造，讓它內(nèi)部絕緣才行，這樣才能以防不測，我來想辦法，但需要您幫忙協(xié)調(diào)一些資源?！毙『坞p眼放光對著老張請求到，興奮異常。

　　“好，這事我明天早上就去辦。你放心吧！”老張拍胸脯保證，“今天已經(jīng)很晚了，大家都收拾收拾休息吧！”

　　小牛在自己的帳篷里躺著，但翻來覆去睡不著。他干脆還是翻身起床，穿著睡衣打算到帳篷外喝瓶啤酒抽根煙再睡。倉庫里幾個不同位置放置著大型取暖用的煤氣燈，燈頂部的火苗搖曳著，透著暖融融的紅色光。小牛走到其中一個燈的旁邊，拖了把椅子坐下，開了一瓶啤酒，點起一根香煙。

　　小牛抽著煙，仰頭看著天窗外的星空，有顆流星從夜空劃過，消無聲息。在這樣的空間里，人不知不覺就會有一種孤獨感，小牛將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在聽覺上，他能聽到老張的鼾聲，大剛翻身導(dǎo)致行軍床發(fā)出的咯吱聲，小付在夢里呢喃著家鄉(xiāng)話，他其實最想聽到的是小敏的聲音，但唯一能聽見的就是小敏帳篷里那均勻平穩(wěn)的呼吸聲。

　　小牛百無聊賴地將意識抽離身體，他之前很少這樣做，因為這樣做總讓他有一種不安全感。他的意識穿過了墻壁，聽見了倉庫外遠(yuǎn)處哨兵在寒夜里的低聲交談。他還聽見了貓咪在部隊食堂外追逐老鼠的動靜。

　　小牛讓自己的意識飄得更遠(yuǎn)更高一點，他俯視著整個營房。這個營區(qū)說大也不算大，靠西邊是操場和靶場，再往外不遠(yuǎn)就是山了。操場和靶場占據(jù)了營區(qū)一大半的面積。挨著操場的就是辦公區(qū)域，武器庫和救護(hù)站。再往東就是區(qū)域面積最小的營房和兩個倉庫了，其中一個現(xiàn)在被特事局占用著。

　　小牛琢磨著明天要抽空去靶場練練槍去了，他已經(jīng)好幾天沒扣過扳機(jī)了。小牛的意識慢慢往回飄，他看到有幾隊巡邏的戰(zhàn)士在營房和軍械庫附近巡查著。他的意識穿過墻壁時，看到了放在地上的法拉第籠，兩只老鼠已經(jīng)不在籠子里了，是被小何抓去喂他的大黃和如花去。

　　「大剛的幸運寵物！神經(jīng)病啊，養(yǎng)倉鼠還能理解，要養(yǎng)老鼠的我還是頭一次見。他還美其名曰幸運鼠兄弟。他怎么知道這是一對兄弟，而不是一公一母？哼哼，等明天早上看到這個空的籠子，大剛估計就要找大黃和如花的麻煩了，必須要提醒小何打死都不能承認(rèn)把老鼠拿去喂了貓和狗?！?p>　　小牛邊想著邊將意識收回身體里了。他將易拉罐里的啤酒仰頭喝完，把煙頭塞進(jìn)了易拉罐里，起身將易拉罐扔進(jìn)垃圾桶，回帳篷里躺了下來?！覆诲e，其實我可以多嘗試一下神游化外，骨頭這家伙不就經(jīng)常這樣干嗎？其實也沒啥危險的，只要別跑那么遠(yuǎn)就好了吧！」

　　小牛閉上眼睛，打算放空自己的思緒，可此時他卻聽到倉庫門開關(guān)的聲音?！刚l這么晚還跑進(jìn)我們的倉庫？」小牛起身又出了帳篷。原來進(jìn)來的是小何?！斑@么晚了你還不睡啊？跑出去外邊干嘛？”小牛順口問了一下。

　　“我找不到大黃了，它按道理應(yīng)該在門外的狗窩里，但那里沒有。”小何有點失落，“我晚飯的時候還給它喂了剩飯呢。平時我都是睡覺前再去它窩里看看它，它每天這個時候都在，可今天我沒找到它，在營區(qū)里和巡邏的戰(zhàn)士轉(zhuǎn)了三圈了，都沒找到它。我問了哨兵，沒看到它跑出大門?！?p>　　“它可能去會女朋友去了，明天就回來了?！毙∨０参啃『?。

　　“它是母狗！”小何明顯對小牛這種空洞的安慰不待見。

　　“你別急，我?guī)湍憧纯础！毙∨Ｓ忠淮螌⒆约旱囊庾R抽離了出來。小牛的意識搜索完了空蕩蕩的操場和無人的辦公區(qū)，他只看到了巡邏的哨兵。軍械庫周圍也沒有。

　　飯?zhí)弥車挥腥缁ㄔ谙硎苤约旱膽?zhàn)利品，沒有它朋友大黃的影子。小牛將意識轉(zhuǎn)回到營房和倉庫區(qū)域，還是沒見大黃的影子。他往上升高了一些，這樣好看清整個營房區(qū)的情況。這一升高，他找到大黃的影子了，大黃躺在二十幾米外的圍墻之外，小牛的意識飄到墻外的大黃旁邊。

　　大黃側(cè)躺在地上，舌頭耷拉在地上，頭骨一側(cè)徹底變了形，像是被大錘打碎了，大黃完全沒有了生氣。這情景讓小牛多少有些詫異，這狗怎么會在營區(qū)之外被人打死呢？小牛準(zhǔn)備收回意識告訴小何這個不幸的消息。

　　就在他的意識越過圍墻之時，他突然發(fā)現(xiàn)在倉庫離地有快6米高的屋檐下，一扇透光用的玻璃窗外，有個淡淡的青紫色的影子正扒在屋檐下。小牛將意識靠近那個影子，他確定那個影子是一個人，一個正在向內(nèi)窺探的人。

　　這個人的身形矮小，也比較纖細(xì)，一身淡紫色的衣服在黯淡的月光里仿佛就是隱形了一般。小牛收回了意識，并沒有繼續(xù)靠近，怕對方有所察覺。他一邊安慰小何：“大黃找不到，先睡覺吧，明天我們再去找它，不用擔(dān)心。”一邊半拽著他回到了帳篷里，把簾子掩上。

　　小牛打手勢讓小何安靜，聰明的小何立馬會意。小牛找了一身迷彩服套上，然后從帳篷遠(yuǎn)離偷窺者的那一面的透氣窗鉆了出去，遁入了黑暗的角落里。小牛貼著帳篷往倉庫的尾部溜過去，確保自己不被發(fā)現(xiàn)。不一會兒，小牛已經(jīng)躡手躡腳地摸到了墻拐角處了。

　　小牛屏住呼吸，緩緩貼著墻壁往那扇窗下摸過去，他走得非常慢，確保自己沒有發(fā)出任何聲音。小牛已經(jīng)摸到了窗下，他仔細(xì)觀察了一下窗口投射在地上的光線，雖然光線非常羸弱，但他還是能看到有影子在移動。

　　「膽子真大??！」小牛心想著這次要一拳打他個滿地找牙，但又怕玻璃會劃傷手。琢磨了一下，小牛有了主意。他抬起腳，把一只鞋脫了下來套在右手上。小牛一邊看著地上模糊的影子的位置，一邊在心里計算著。小牛突然騰空而起，像個要扣籃的NBA選手。

　　紫色的偷窺者被突然出現(xiàn)在眼前的臉嚇了一跳。小牛的臉上掛著猙獰的笑容，將鞋沖著那張用布蒙著的臉打了過去。鞋穿過了玻璃，狠狠踩向了偷窺者。偷窺者反應(yīng)也神速，用四肢一撐墻壁，把身體向后彈去。雖然偷窺者的反應(yīng)很快，可還是被鞋底重?fù)粼谀樕?，破碎的玻璃劃破了蒙臉的面罩。偷窺者剛落地，小牛就已經(jīng)用那套在手上的鞋子掃清了窗框上的碎玻璃并往外鉆了出來。

　　偷窺者向小牛扔了兩個黑色的小球。小牛顧不上多想，甩出套在手上的鞋攔截其中一個暗器，并在空中扭轉(zhuǎn)身體躲避另一個。噗的一聲，鞋和小球碰撞在一起，形成了一片白茫茫的粉塵，一股生石灰的氣味在空氣中彌漫著。小牛屏住呼吸腳還沒沾地就拔出了自己戴著消音器的貝雷塔，抬手兩槍射向剛剛偷窺者所在的位置。

　　兩粒彈頭撞擊地面碎石的聲音將那團(tuán)彌漫的白煙漸漸驅(qū)散，偷窺者已經(jīng)不見蹤影了。小牛想都沒想就三步并兩步翻過了圍墻，他調(diào)動著自己的所有感官，搜索著那個偷窺者的身影。小牛看到那個身影在向東面的土坡逃竄，他撿起鞋迅速套在腳上，然后就跟著追了過去。同時，他向倉庫里的骨頭發(fā)出了警報。

　　追了大概有500多米，小?？吹侥莻€身影翻過了一座小土丘，他跟著跑上了那個土丘的頂部。剛一露頭，小牛就覺得有東西向他襲來。小牛雙膝跪地身體后傾，后背幾乎貼在了地上，好像是進(jìn)球后的亨利在草坪上滑行慶祝一般，同時他向著正前方的身影開始射擊。

　　那個偷襲他的人跳到一塊石頭后面，勉強(qiáng)躲過了那顆子彈，不敢再露頭出來。小牛觀察了一下，這里有不少亂石散落在土丘的下面，是一處理想的埋伏地點。

　　“喲，挺聰明啊，還想引我入甕??？有理子，你出來吧，我早就知道是你了。別躲貓貓了，來哥哥陪你玩別的！”小牛站在坡頂，這里是對他最有利的位置。

　　“看來你對我還是念念不忘啊！”有理子的聲音從一處石頭后面?zhèn)鞒鰜恚菈K石頭并不是剛剛襲擊他的人藏身于后的地方?！覆恢挂粋€人」小牛意識到一絲危險。

　　“出來吧，別藏著啦！對我整這套沒有用?！毙∨Ｕf。

　　有理子從石頭后面現(xiàn)身出來，臉上的面罩已經(jīng)取下，她臉頰上有一道傷口，但仍舊目光帶著魅惑，直勾勾看著小牛的眼睛：“非要這樣相見嗎？”有理子的聲音隨甜美但咬字還是很生硬，“難道不能與我們一起嗎？”

　　小牛臉上掛著神秘莫測的笑容看著有理子：“怎么？想我了？那就來我懷里，我會對我的女人很溫柔的，別跟著木村了，他除了長得好看，其他都不咋地！而且他的陰謀也不會成功的，你別助紂為虐了。你明白助紂為虐的意思嗎？”

　　“我知道啊！”有理子點著頭，樣子有點可愛，但小牛卻絲毫沒有放松警惕?！拔液苄〉臅r候就跟著木村君了，他是一個好兄長，他教會了我很多東西，請相信我，我們是為了更好的未來才這樣做的?！庇欣碜拥脑挍]多少說服力。

　　“是不是更好的未來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玩陰謀，而且我估計他已經(jīng)為此準(zhǔn)備了很長時間。一個如此有耐心的陰謀家，我絕對無法和這樣的人成為朋友?！毙∨u著頭。

　　“那就請你不要干擾我們的事業(yè)。”有理子語氣誠懇。

　　“對不起，我是受人恩惠，答應(yīng)了人家要幫忙，所以我必須幫到底。何況我本身就覺得你們的做法是不對的?！毙∨２槐安豢旱卣f。

　　“那真是太遺憾了！”有理子失望地說，“像你這樣為自己的承諾而拼命戰(zhàn)斗的人真是令人尊敬呢！我會悼念你的！”

　　“誰悼念誰還不一定呢！”小牛語氣輕松，“讓你的幫手都出來吧？我最討厭老陰逼了，一點都不光明磊落?！闭f著，小牛就往三塊不同位置的亂石各打了一槍。每塊石頭后面都有一個人現(xiàn)身出來，臉上表情很無奈。小?？吹搅藘蓚€長得一模一樣的年輕人，還有一張熟悉的面孔，那張笑得很欠打的胖子阿德的臉。

　　“你怎么知道我藏在這里？”阿德笑嘻嘻地問小牛，好像是玩藏貓貓的小朋友。

　　“這個嘛，一會兒你就知道了?！毙∨Ａ验_嘴笑了，心里慶幸著自己沒有冒失地闖入亂石堆里，不然自己就要腹背受敵了，那樣的話，他很可能無法全身而退。

　　同時小牛心里感激著幾秒鐘前骨頭意識的提醒，若不是骨頭的提醒，他也不知道還有另外兩個人藏在石頭后邊?！肝抑灰偻献∷麄儼敕昼娋涂梢粤?！骨頭他們馬上就趕到了！」小牛心里有點著急，但臉上還是盡量不動聲色。

　　“我沒空和你玩了，拜拜！”阿德話音未落，那一對長相一樣的年輕人就沖小牛扔著東西。

　　小牛深知這一下是要置他于死地的攻擊，所以絲毫不敢怠慢，抬手兩槍射向那兩個年輕人扔來的物件，同時小牛往坡后用全力跳去

　　叮叮兩聲脆響伴隨著轟隆隆兩聲巨響，小牛感覺到一股摧枯拉朽的氣浪將他推向了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