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廉公爵其實早就知道林恩四人進入了南境,經(jīng)過塔格的時候他就得到了回報。
之所以他知道的這么清楚,一方面在于威廉對南境領地的掌控力,一方面源于林恩。
威廉公爵曾經(jīng)見過林恩,當時的林恩還是一個十六七歲的小孩子,現(xiàn)在他二十多歲,長相上沒有發(fā)生太大的變化。
為什么他對林恩印象會這么深刻?那是因為林恩作為一個騎士世家,總是揚言要成為一名法師,換做誰也都會留意一下的。
但他不知道的是,現(xiàn)在的林恩已經(jīng)不是曾經(jīng)那個林恩了。
直到后來,那些行商把東境發(fā)生的事情帶到了南境,他這才知道林恩竟然真的成為了一名法師,還進入了獅心堡成了埃文斯那個小鬼頭的心腹。
他本想在林恩四人過境的時候就將他們攔截,可是他又放棄了,他想知道埃文斯派來的不是一大隊的騎士,而是一個心腹,他到底想要對自己說什么。
他從一開始就知道埃文斯沒有離開東境,心里也確實有氣。他和埃文斯的父親是舊交,如果想要跟自己交涉什么,為什么不親自前來?難道是怕自己殺了他?
但是他還不知道埃文斯舉辦慶功宴被行刺的事情,今天聽到埃文斯受傷了,心中也是一陣驚訝。
“受傷了?怎么回事?”威廉公爵問道,“難道他在之前的那場戰(zhàn)爭中受的傷?”
林恩搖了搖頭,往前走了兩步才說道:“埃文斯大人之所以受傷,那是因為他遭遇了刺殺!”
“刺殺?”威廉公爵大笑不止,“獅心堡的守衛(wèi)和他的親衛(wèi)隊都是傻子不成?”
“公爵大人,是這么回事……”林恩把慶功宴當天遇刺的事情說了一遍,威廉公爵這才皺起了眉頭。
王國現(xiàn)在正是危急關頭,西境和北境先后獨立,而他迫不得已也宣告獨立。他是不得已而為之,他知道如果自己不宣布獨立的話,就會受到王都雷利克和格雷羅那兩個叛徒的制約,到時候服從也不是,不服從也不是。
與其受制于人,還不如先發(fā)制人。
只有東境還在按兵不動,如果不是埃文斯聽從了林恩的建議,在西南邊境駐軍的話,威廉甚至想要寫信要求他同樣獨立。
因為只有這樣,他們才是安全的??烧l知道,埃文斯竟然防范起他來,他一氣之下放棄了自己打算,大罵埃文斯笨蛋,也在邊境上駐扎了一支部隊。
雖然形勢這么危急,但是這不代表一位王國的公爵就可以隨意的遭到刺殺!
“誰干的?”威廉公爵面沉似水,“刺客抓住沒有?”
“多謝公爵大人關心,刺客已經(jīng)全部繩之于法,幕后的主使也基本上查清楚了?!绷侄髡f道。
“是誰?”
“雷利克和格雷羅!”
“是他們?!”威廉公爵大感意外。
如果他們想要刺殺的話,也應該選擇獨立的三境,怎么會選擇了埃文斯?
“這是王都給東境的信件?!绷侄靼焉弦淮瓮醵冀o埃文斯的命令放到了威廉公爵的桌子上。
威廉公爵看完之后,才恍然大悟。原來雷利克之所以選擇東境,那是因為埃文斯根本就沒有聽從他們進攻南境的命令。
威廉公爵把那紙條團成一團,然后看向林恩說道:“林恩,我知道你,你現(xiàn)在可是個名人。既然你代替埃文斯來南境,不會是說這么一堆廢話吧?”
林恩對于威廉公爵的話也感到意外,沒想到他的名字都傳到了南境。
“公爵大人,我們想與您聯(lián)合,共同出兵王都,將雷利克和格雷羅的真面目揭穿,讓他們倒臺!”
“這不可能!我是不會跟你們一起出兵的?!?p> “公爵大人,您……”
“不用再說了,我說不出兵就不出兵!”威廉公爵像是沒了耐心,“我勸你們也不要出兵,否則后悔都來不及。”
“為什么?”林恩不解地問道,“難道雷利克和格雷羅的實力,真的就無人匹敵?”
“我說林恩,你和埃文斯都是傻子嗎?”威廉公爵一臉冷笑,“你們出兵攻打王都,那就不是搞獨立這么簡單了,那是真正的反叛!任何一個王國的子民都有理由反抗你們!就算你們成功了,你們接下來怎么做?難道自己占據(jù)了王都當國王嗎?”
林恩看了威廉公爵一小會兒,突然笑了起來,把威廉公爵笑得渾身不自在。
“你笑什么?”威廉公爵怒道。
“原來,公爵大人擔心的是師出無名?!绷侄餍χ鴵u頭道,“那如果有一個名正言順的理由,您會不會出兵?”
“你們不可能找到什么名正言順的理由!”威廉公爵一擺手道,“好了,我不想再聽你們說什么廢話了,你們走吧!”
威廉公爵的話音剛落,就從門外走進來兩個衛(wèi)兵,準備將他們趕出城堡。
突然埃里克掙脫了正在拉扯他的衛(wèi)兵,轉身向威廉公爵大聲道:“威廉?索利爾公爵,您還記得那個守護誓言吧?”
“等等!”威廉公爵制止了衛(wèi)兵,看著埃里克說道,“你剛才說什么?”
“我說,您威廉?索利爾,王國的南境守護大公爵,還記得守護誓言嗎?”埃里克一字一句地說著,威廉公爵的臉色立刻變了。
“你們都出去?!蓖舭研l(wèi)兵趕出房間,站起來道,“你是誰,你怎么會知道那個誓言的?”
“我以家族之名起誓,從成為王國一境之守護開始,我將全力維護王國根本,無論千百年,守護王國之心永恒!”
埃里克突然念出了一大段誓詞,并且高高舉著國王指環(huán)。雖然它已經(jīng)不再閃爍著光澤,但是卻平添了一抹歲月的滄桑厚重。
“你……這是,這是國王指環(huán)?”威廉公爵突然從桌子后面跑出來,站到了埃里克身前,比他高出足足一頭的威廉,目不轉睛地盯著那枚指環(huán)。
“威廉公爵,我是埃里克?迪奧曼德,斯麥爾?迪奧曼德的弟弟,這枚指環(huán)是王都兵變前夕,皇兄讓我?guī)С鰜淼?,讓我有朝一日返回王都,將叛徒的罪行向世人揭示?!?p> “你有什么憑證?”雖然看到了指環(huán),威廉還是不敢輕易相信。
“這古老的誓言就是憑證,若非迪奧曼德皇室之人,是不可能知道這個誓言的。至于我后面的話,侍衛(wèi)長阿斯加可以作證,您不會連他都不認得了吧?”
阿斯加從進來之后就一直戴著兜帽,直到此刻才把兜帽摘掉,看向威廉公爵。
“我當然認得!”威廉公爵一臉的激動,“阿斯加,真的是你!”
阿斯加點了點頭,向威廉公爵做了一個標準的騎士禮節(jié),然后和他緊緊地抱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