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千面神的仆人

　　歐辰光著身子站在艾麗婭面前。

　　作為一個矜持的東方人，除非是自己的女人，否則被人像觀賞品一樣看，歐辰實在不習(xí)慣。

　　他很扭捏，眼睛不敢看艾麗婭的表情。

　　艾麗婭背著手，圍著歐辰轉(zhuǎn)了幾圈，目光就像刀子一樣在他身體的各處慢慢掃過。

　　“你的身體沒有受過訓(xùn)練，也沒有受過傷，皮膚平整光滑，四肢慵懶極少活動。你到底是做什么的？”

　　歐辰很受傷。自己不管怎么也是一個健康的男人，長相也不錯，居然被人當(dāng)一件物品一樣鑒定，她難道就沒有想法嗎？

　　歐辰道：“我家還算富裕，從小就在學(xué)堂讀書學(xué)習(xí)，沒有干什么活?！?p>　　艾麗婭微笑著把匕首插進腰間，說道：“難怪你會講故事，原來在學(xué)城讀書，你是學(xué)士嗎？”

　　歐辰道：“算是吧。”

　　“那你就講講都學(xué)些什么？算數(shù)？天文？謀略？”

　　歐辰感覺這個話題有些寬泛。即使他講得再詳細，可維斯特洛大陸上的舊鎮(zhèn)學(xué)城，那里學(xué)習(xí)的東西跟自己現(xiàn)代的知識區(qū)別很大，該怎么跟他說呢？

　　歐辰想了想，指著地上散落的衣服，說道：“能不能讓我把衣服穿上，我很害羞的?！?p>　　“害羞？你們東方人真有趣。好吧，只要你愿意?！?p>　　不得不說，這片大陸的風(fēng)俗和觀念，和自己所處的時代差異很大，光著屁股對他們來說，并不是一件難堪的事情。

　　歐辰穿好衣服，用最為簡潔方式的講了一遍自己學(xué)習(xí)的東西，比如經(jīng)濟，法律，政治，貿(mào)易，以及一些實用的技術(shù)。

　　“你們東方有魔龍嗎？”

　　艾麗婭顯然對歐辰所講的東西不明所以，她更關(guān)心那些神秘的東西。

　　歐辰道：“龍這個東西，我們那里是有的，只是滅絕了好幾千年，我這次就是尋找那些傳說才淪落到這里?！?p>　　艾麗婭若有所思，說道：“你愿不愿意回到東方，帶著我去？”

　　歐辰嚇了一跳。按照時間推算，現(xiàn)在應(yīng)該是元朝中期，自己即使回去卻無家可歸，連一個能證明籍貫的人都沒有，豈不是露餡了。

　　他急忙說道：“我也想回去，可這里距離東方有幾萬里之遙，走陸地要經(jīng)過無數(shù)的國家，而且還有無邊無際的沙漠，草原，還有荒無人煙的戈壁灘。

　　走水路就更遠了，要穿過浩瀚無際的大海，沒有大船和有經(jīng)驗的水手，只怕會葬身海底，還有海盜，到處都是。如果有一天機會成熟了，我就帶你去看看東方之國。”

　　歐辰以為這么一說，艾麗婭就會知難而退，誰知她眼睛更亮了，興奮說道：“黑睛人，你要愿意，我們馬上回去準(zhǔn)備出海的船只，水手，還有食物金幣，怎么樣？”

　　歐辰艱難說道：“好吧，只要船只和人員達到要求，還是可以去的。”

　　人這個東西，不怕有隔閡，就怕不說話。

　　兩人聊著聊著就收不住了。

　　歐辰詳細講述了東方的人文地理，風(fēng)土人情，以及神秘和富有強大。這對艾麗婭來說誘惑就更大了，她聽得雙眼放光，對歐辰的戒備自然就解除了。

　　“你真是一個會講故事的人。”艾麗婭說道，“我允許你下雨和晚上睡在這里，當(dāng)然，床榻只有一個，你不會和我搶吧?！?p>　　這姑娘，對待朋友還是很真誠的。不管怎么說，睡在地板上已經(jīng)是很好的禮遇了。

　　孤男寡女共居一室，會不會發(fā)生點什么？歐辰絕不會往這方面想，艾麗婭的性格和作風(fēng)做朋友還可以，做男女朋友就不開心了。

　　他喜歡那種溫柔優(yōu)雅，賢淑有禮，還有情調(diào)的女人，就像珊莎.史塔克那種。自己若是和她攪在一起，后面的事就基本沒戲了。

　　這個結(jié)局，打死他也不愿意。

　　海船經(jīng)過一天的航行來到了布拉佛斯。

　　這是一個自由而獨特的城邦，來自遠方的香料、寶石、美酒和日雜用品，在這里交易販賣。酒館、雜耍、妓院也隨處可見，穿著俗麗衣服的刺客到處游來逛去。

　　到了晚上，他們會聚集在月池邊上決斗比拼。最后的勝利者將得到貓院最美姑娘的垂青，他們可以不用花錢在里面風(fēng)光一晚。

　　真正的刺客只在黑白院里，因此，那是一個神秘而可怕的地方，他們也絕不會在人前炫耀自己的武技作為獎賞。

　　艾麗婭帶著歐辰來到黑白院。

　　果然名副其實。一扇黑色的門和一扇白色的門相互交合，上面既沒有鎖頭也沒有拉手。當(dāng)然，若非允許，沒有人敢闖進里面。

　　艾麗婭看著歐辰，道：“黑睛人，里面的人可能不歡迎你，你等著吧?！?p>　　歐辰極不喜歡艾麗婭這么喊他，他希望找個時間和她好好談?wù)劇?p>　　“不，我想進去叩拜千面神?！?p>　　艾麗婭道：“賈昆可不喜歡有人打擾，你經(jīng)受得住他的怒火嗎？”

　　歐辰道：“你殺死了夜王，為他增添了榮耀，他不會這么小氣拒絕朋友的?！?p>　　艾麗婭尖叫道：“你怎么知道這些？”

　　歐辰笑著說道：“你的故事很精彩，每個人都喜歡講?！?p>　　艾麗婭笑了，說道：“好吧，你很狡猾?！?p>　　她拍了拍門，只一會就見一個披著黑色頭巾，滿臉病態(tài)的紅鼻子老頭把頭伸出來，說道：“這里沒有你們找的人。”

　　艾麗婭調(diào)皮的看著眼前的人，說道：“你有一千個面孔，只有女孩知道你真正的面孔?！?p>　　紅鼻子老頭冷冷道：“只有千面神有，凡人沒有?！?p>　　歐辰雖然知道賈昆.赫加爾可以隨意變換面孔，可這人究竟是不是他誰也不知道，也許連艾麗婭都不知道。

　　艾麗婭微笑道：“好吧，你不是，能請我們進去嗎？”

　　紅鼻子老頭沒有回答，轉(zhuǎn)身就往里面走。

　　歐辰和艾麗婭進了里面，走過幽暗的甬道，七拐八拐來到了千面神的大殿。

　　盡管是白天，可里面陰森森的，地上和粗大的柱子上點著銅燈，把里面照得昏黃黃一片。

　　歐辰印象中的柱子壁龕上滿是一張張面孔，可看來看去什么也沒有，反而就像一雙雙黑色的眼睛在盯著他。

　　歐辰左右一看，忽然發(fā)現(xiàn)紅鼻子老頭不見了。明明他剛才還在，怎么忽然就不見了？看著四周就像有游魂在飄蕩，他頓時感到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