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風過境,細雨零散,時不時有陣橫風,清爽迷人。
走著走著,乎見前方有一玻璃屋建筑,獨特精繆,并不突兀,和諧的融合病房主樓。走進看才知這是一溫室開方試花園。
現(xiàn)代化的鋼化玻璃外墻設(shè)計,古色古鄉(xiāng)園林風味。
木質(zhì)的小橋,潺潺的流水,魚兒游漫;珊瑚礁的假山錯落有秩,深綠的藤蔓如水蛇環(huán)繞;亭苑別致幽靜,陣陣蘭香彌漫。
蘭花的香氣,清而不濁,蘭花姿有的端莊雋秀,雍容華貴,富于變化。長葉終年鮮綠,剛?cè)峒鎮(zhèn)?,姿態(tài)優(yōu)美,是不是花期,也像是一件活的藝術(shù)品。
而這里品種更是豐富,有玉白鑲釉紅的蕙蘭、嬌俏翠綠可愛的兔耳蘭、嬌嫩斑點誘紅多花蘭、熱情紅艷小風車的春蘭、奶油黃暗紅紋的冬鳳蘭、淺黃綠蔥紫斑建蘭……
安逸靜靜的觀花,細品蘭花,不看真不知,花多真是會眼亂。
“安逸?”一性感低沉渾厚的聲線呼叫著她。
安逸覺得聽過這聲音,但一時三刻又辨不出是誰,回頭看。
原來是他。
季博晨。
“季先生,你好!”安逸驚奇的發(fā)現(xiàn)與這人緣分不淺,兩天都遇見了。
癡癡的看著他。
白天的他與昨晚不同,已換上一身靛藍高定西裝,貼身的剪裁,精致的寶石紐扣,儒雅、英俊、自信,舉手投足都顯成熟而穩(wěn)重。五官深邃,眉眼精神,嘴角還是掛著一抹微笑,難以掩飾其獨有的魅力,渾身上下都散發(fā)著強大的氣息。更添專業(yè)而不世故、貴氣而不將就。
安逸自認不是外貌協(xié)會的會員,卻又一次被這仿佛海報里走出來的男人迷惑顛倒。
這人吃啥長大的,居然魅惑眾生。
回來啦!回來啦!
回神?。?!
“腳傷還沒好,來看醫(yī)生?”季博晨好奇她出現(xiàn)在醫(yī)院,昨晚檢查過她的傷,不論額頭還是腳踝都是小傷,難道有遺留?。
“那不是大問題,涂點藥酒就會好,我來看望親戚的。”安逸不好意思直接講來見新丈夫家長。
被結(jié)婚,被動接受他家人,被迫改變生活節(jié)奏。
“哦,家人生?。繃乐孛??”季博晨感覺她昨晚就是親人生病而需發(fā)泄。
“其實我具體情況我也不太清楚,見他今天精神挺好的,現(xiàn)時只是檢查中,還沒安排后續(xù)。”安逸思考了一會,回復(fù)。
“有需要幫忙就說。”眸光堅定,聲音從他緊閉的菲薄唇瓣間震蕩出來。
語氣溫和,充滿關(guān)心。
“你是醫(yī)生?”安逸第二次問了,上次他避而不答。
“不是,這里有朋友,管理層的。需要幫忙的話可以幫你委托一下?!奔静┏繘]直接說這是家里產(chǎn)業(yè)之一。
“哦,謝了。我回去問問親戚,有需要再拜托?!卑惨莶恢导业陌才牛桓彝龜唷?p> 如果傅家已安排好,自己又委托季博晨幫忙,傅恒可能會介懷她自作主張,畢竟是他的家人。自己有剛開始相處,了解不深,暫時無法替傅恒做絕定。
“可以,留個電話吧,有問題可以找我。”季博晨主動拿出手機,記下又撥通了安逸的電話。
‘來個愉快的談話,不要像個大傻瓜’安逸電話響起。
季博晨嘴角微扯,“鈴聲好可愛?!?p> “特別吧,我自錄的,見笑了?!卑惨荼4媪思镜碾娫?,備注‘夏季臺風’。
自認傻瓜的真不多,季博晨調(diào)侃道。“你愛好真多元,又百搭。芭蕾組合拳、傻瓜聲優(yōu)?!?p> “喜歡就好!”安逸眨著眉眼,嘴角上灣,對自己的混搭十分自信。
季博晨覺得她今天的狀態(tài)調(diào)整上線,眼角細細觀察還有微腫,不認真觀察看不出?,F(xiàn)在的她自信、可愛、機靈有活力。便指了指旁邊的咖啡廳,“請你喝一杯?”
安逸想著傅恒沒這么快下樓,便答應(yīng)了。
兩人靠窗邊相對而坐,四周寥寥幾人,悠閑舒適。
安逸知道多飲咖啡對女性身體無益,點了杯蜂蜜柚子茶。
季博晨看她嬌小偏瘦,又體貼給她點了藍莓蛋糕、泡芙,自己要了杯藍山。
服務(wù)員很快就上齊了餐單。
季博晨見安逸疊腕雙手,有點不放松、不自在的拘束狀態(tài)。率先開口,“你經(jīng)常到長盛大夏兼職?”
“嗯,在‘飄舞’教小朋友跳舞有趣又好玩,還可以賺錢。”安逸也不介懷季博晨會對她貧苦線下掙扎質(zhì)疑或看不起,畢竟自己是靠雙手賺錢,不偷不搶。
小時候母親也是這樣導幼小的自己芭蕾。
‘芭蕾鞋子穿好了嗎?’
‘來,跟著媽咪踮起腳尖。’
‘寶貝,你真厲害,我們再轉(zhuǎn)多兩圈。’
在飄舞上課仿佛看到童年時的自己,這也是一直堅持的原因。
“不是健身房也有兼職么?你有很多時間?”季博晨疑惑,國內(nèi)大學生都打幾份兼職,還有時間上課么?
安逸腦袋迅速旋轉(zhuǎn),以為他介懷連赫把健身房的鑰匙交她一普通學生;介意她借用健身房設(shè)施設(shè)備。不自然咳嗽,喝口柚子茶。
頓了幾秒,調(diào)整了氣息道:“健身房的事就是協(xié)助一下連赫,他給任務(wù),我在限時里完成就好。你也是老板之一吧,但他是我直接老板,對不起,我只對直系上司負責?!卑惨輰擂蔚穆殬I(yè)微笑,生怕被請吃名菜——炒魷魚。
季博晨薄唇微翹,眼角泛光,緩緩的說,“你不用緊張,我想了解一下而已,并沒惡意?!?p> 安逸再一次尷尬的職業(yè)微笑。
“放輕松,只是朋友間的聊天,不要當老板查崗?!彼练€(wěn)的露出一微笑,又散發(fā)著讓人安心的持重。
安逸緩緩的松開疊腕的雙手,目光盯著季博晨,“謝謝,我現(xiàn)實可以兼顧這兼職,如果我做得不當?shù)目梢蕴岢?,昨晚是我打擾了?!?p> 現(xiàn)在所有的工作安逸都不敢放棄,自己與傅恒只是利益交易,沒了收入,母親的高昂治療費就泡湯了。
“我對你的兼職沒異議,繼續(xù)好好干。”季博晨見她終于放松鼓勵道?!坝袝r候給自己放放假,你可以擁有更好的狀態(tài),不要把自個鎖籠里。”
鎖籠了?
是的。
生活已死死的把她禁錮,壓得她喘不過氣。
“試一口藍莓蛋糕,甜點可以讓人有好心情?!奔静┏績?yōu)雅的舉起那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將蛋糕推向安逸。
安逸點頭道謝。
認識了2天的人,看透了自己的竭嘶底里、困窘不堪、無奈之舉。
比起在長輩面前裝溫馨,人后如同陌人的新婚丈夫傅恒。
季博晨更為體諒她、關(guān)心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