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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刑警

第九章

老刑警 彭曉張 2417 2019-08-08 23:09:11

  告別了老余,周民坐進陳建樹駕駛的警車,望著后視鏡里漸漸遠去的別墅,周民將目光轉投向身旁的陳建樹,“你說別墅進出的大門當時都已經(jīng)檢查過,都沒有發(fā)現(xiàn)被撬過的痕跡,那會不會是因為兇手有把鑰匙?”

  “你的意思是懷疑那老師傅有作案的可能?”陳建樹有些猶豫,他似乎并不確定自己的這種猜測,因為在剛剛的那通電話里老師傅語氣和藹,語意中又無處不透露著隱隱的悲痛,聽著老師傅說話讓人不大能聯(lián)想起心狠手辣的殺人兇手,繼而,陳建樹握著方向盤,轉過頭來看了看周民。

  周民搖搖頭,沒有正面回答陳建樹的問題,他說道:“我看過了你們詢問保姆的筆錄,保姆她不是本市人,家人孩子都留在老家,她來了嚴鈞家有一年多,因為沒有什么朋友再加上她負責別墅內的清潔工作,所以她說她幾乎都不出門,這聽著也合情合理,那么,暫且我們先不假設其他的可能性,如果保姆接觸外界的機會不多,是不是遺失鑰匙的可能性相比之下也要小了許多?!?p>  陳建樹明白了周民的意思,他握著方向盤,盡量讓自己的注意力留在前方的道路上,但卻止不住思緒——

  假設老師傅沒有作案的可能,那他身上重要的線索就只剩下鑰匙,一把可以打開別墅大門的鑰匙,準確地說是一把將嚴鈞殺死的鑰匙!

  而老師傅經(jīng)營著店鋪,日常的營業(yè)中難免會有你來我往的情況,或許就是因為兇手看準了這個機會,從而混入其中,如果鑰匙是在那樣的情況下出現(xiàn)問題,倒也并不是完全沒有可能!

  陳建樹仍舊停不下來思緒——

  從現(xiàn)場分析中了解到,兇手的作案手法殘忍到令人發(fā)指的地步,如果不是變態(tài),那這其中便是摻雜著令人難以理解的憤怒!

  并且,兇手能夠準確無誤地刺中死者的心臟主動脈,而在作案后又能將兇案現(xiàn)場清理得干干凈凈,絲毫不留給人追蹤的余地!

  具備了極強的心理素質與反偵查能力,又集怒火于一身,這該會是一個怎樣瘋狂的殺人兇手?

  想到了這,陳建樹的脊背竟然一陣陣的涼,也不知道是不是空調里吹出來的冷風的緣故!

  陳建樹振奮起精神,他又握了握手中的方向盤——

  如果連這別墅大門的鑰匙都能夠手到擒來,那這兇手……

  眨眼間,車頭的右側,猛地躥出來一輛黑色電瓶車,陳建樹“嘎”地一下剎住了警車,一個俯沖過后這兩位警察重重地靠到座椅背上,電瓶車上那名花臂少年朝著車廂里瞥了一眼,扭過去屁股轉眼便不見了蹤影。

  “現(xiàn)在的年輕人,都不要命嗎?”周民一只手拉住了扶手,有些驚慌同時又有些氣憤。

  驚魂未定的陳建樹說不上話來,半晌過后他悻悻地抬起了腳上的剎車。

  來到老師傅所在的花鳥市場,時間已經(jīng)是中午11分26分,大太陽下,兩位警察快步走了進去。

  市場的規(guī)模挺大,透明的玻璃頂棚下空間看著更加開闊,或許是頂棚吸收了些許太陽光的熱量,又或許是這遍地花花草草的緣故,空氣里彌漫著花兒的淡淡清香味,同時又混合著鮮嫩的枝葉所散發(fā)出獨有的清新氣息,聞著叫人愜意,更能從中體會到一絲透徹心扉的清涼,但可能是趕上了中午用餐的時間,市場里顧客不多,僅有的幾位顧客又似乎是有意放慢了步調,靜靜地邊走邊賞,這倒令市場里的氣氛顯得冷清了許多。

  老師傅的店鋪在一樓最深處一處拐角的地方,確實跟老師傅在電話里提到的一樣,店面挺小,位置也是相對偏僻,但店面雖小布置得卻是井井有條,店門前一條被鮮花和綠葉簇擁的過道直通到店內,店內則是琳瑯滿目的各式品種花卉整齊地擺放在兩側的鋼質儲物架上,老師傅正坐在店里,周民和陳建樹一走進去,老師傅便起身又搬過來兩張凳子,招呼他們坐下,對于初次見面的這兩位警察,老師傅并不顯生,一坐下,老師傅便打開了話匣子說起來。

  老師傅長得慈眉善目,這是周民和陳建樹從他身上得到的第一印象,他說他今年73歲,除了聽力稍稍有些下降,但身體仍舊是硬朗,這或許跟他一直與花花草草打交道有關,他又說,自從這花鳥市場建成,他就把店面搬來了這里,到現(xiàn)在為止有八個年頭,他和嚴鈞就是在這店里認識,嚴鈞認為是投緣,加上當時嚴鈞的家中沒有專門的園丁,又看中了他的手藝,所以就請他去負責照料,但由于他白天需要打理店鋪,也就只能趕在每天營業(yè)前過去養(yǎng)護,為了避免影響到嚴鈞一家的休息,所以每次去他都是輕手輕腳,這么一算起來跟嚴鈞家這樣的往來已經(jīng)有五年之久。

  而后,周民向老師傅表明了自己對于鑰匙的疑惑,得知后,老師傅從一張類似收銀臺的桌子抽屜里找出來一只小巧的鑰匙包,取出其中的一枚鑰匙,遞了過來。

  “中途他們家換過一次鎖,這把鑰匙跟了我兩年了,一直都保管得挺好?!?p>  接過來鑰匙,周民說道:“我們需要把鑰匙帶回局里進行分析。”

  老師傅點了點頭,又說道:“但我這店里的確是進進出出什么人都有,要真是這把鑰匙把人給害了,那我還真是愧對了他對我的一番心意。”說著,老師傅嘆了一口氣,搖搖頭又坐回到凳子上。

  老師傅說,嚴鈞他們一家人都是和和氣氣的,跟人結仇的可能性不大,興許真的是緣分,嚴鈞對他這個老頭子也是格外照顧,不光是自家用的花草從他店里購買,時不時還幫著介紹一些朋友過來關照他的生意。他說他也認識那保姆,挺勤快的一個人,很多次都是他還沒到保姆就已經(jīng)忙活開,偶爾聊些話,聽著也像個實在人,按理說那樣的人,心思不會壞到哪里去。而嚴鈞的司機他見過,有時是在別墅,偶爾也會載著嚴鈞來這市場,長得挺干凈的一小伙子,眼神也同樣清澈得很,據(jù)他的觀察不像是壞人,倒是那位助理,他說他只見過一次面,說不上來那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

  “那有沒有別人知道你在嚴鈞的別墅里做園丁這個事情?”

  “這個,這么多年了,市場里的人基本都知道。”

  “這倒也是,那他們知不知道你有嚴鈞別墅的鑰匙?或者他們有沒有接觸過你這把鑰匙?”

  “干活的事情是知道,但鑰匙我從沒和他們說起過,他們肯定不會知道。”老師傅斷然搖了搖頭。

  “那還有沒有其他人知道或者能接觸鑰匙?”

  “我兒子一家知道,但他們遠在外省,最近都沒回來過,剩下就只有我和我老伴兩個人了?!?p>  望著周民,老師傅顯得有幾分憂慮。

  “那冒昧的問一句,事發(fā)當晚你和你老伴在哪里?”

  “因為我要起早,老伴就一直依著我,沒什么特殊情況,我們兩人都是很早就睡下了?!?p>  最后,老師傅說,因為天氣熱最近他每天早上都去別墅,主要是為了澆灌,但案發(fā)那天的早晨他在別墅里沒發(fā)覺有什么異樣,而保姆也是跟平時沒什么兩樣,早早的就在別墅里打掃開了。

  帶著鑰匙,周民和陳建樹從花鳥市場出來,回到局里把鑰匙交到了何薇處,便再一次下樓,簡單地應付過饑腸轆轆的肚子,兩人來到了徐正的辦公室,徐正已經(jīng)整理出視頻里的一些頭緒。

  “陳隊,在你給我的監(jiān)控里,我發(fā)現(xiàn)有一名女性比較可疑?!毙煺f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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