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覺醒失敗--其一

　　黃昏時分，霧蒙蒙的白光覆蓋在眾人身上，村民們等待神跡降臨，他們盼望此刻良久，朝圣山脈的風(fēng)又冷又刺骨，不少的村民滾動咽喉，掩飾內(nèi)心的不安。

　　“今天就可以見證朝圣山脈的歷史?！眮喢裟棠痰聂W間飄散著幾縷白絲，她的目光死死地盯在瘦長影子上。臉色愈加的陰沉，唇角浮現(xiàn)著淡淡的笑意。

　　神魂村的祭壇是極其簡單的場地。

　　“我需要做什么？”卡門捧著圣灰壇詢問?；炭种羞B忙大聲說話。

　　祭祀已經(jīng)落入真理的氛圍，在一陣古老的吟唱聲中，巴特的魔法陣籠罩著金色的火焰風(fēng)暴中，魔法陣衍生出燃燒的金色長繩，挾著奇異的紋路涌向孤零零的神龕，空氣中的魔力變得無比濃厚。

　　魔法陣的光芒減弱許多，巴特此刻感到氣堵在胸口，他的面容晦氣難看，第一次碰到如此模糊紊亂的地理環(huán)境，召集的魔力幾乎在瞬間消散。

　　“還要繼續(xù)下去。”巴特給王子回答：“請殿下將寶物圣灰放入神龕內(nèi)，接下來殿下將經(jīng)歷兩個階段?！?p>　　“第一階段，喚來此處沉睡的神靈，需要殿下?lián)碛蓄I(lǐng)主資格的血脈，這點我大可放心，請謹(jǐn)記，所共鳴的神靈就越厲害，殿下所承受的感受就越強烈?！?p>　　“第二階段，便是入駐階段，簡單的最后收尾?！?p>　　卡門一聽到巴特的聲音，身體都放松下垂，他露出謙卑的面孔，內(nèi)心渾然不在意，或許神靈看到他偽裝的誠意，入駐的時間會迅速，只有克萊琳娜憂心忡忡，她在圍上來的人群里，緊張地注視著全體的村民，亞敏奶奶尤甚。

　　若要提及這位半瘋半清醒的村長，好幾個村民近身她都被狠狠地掀開，這簡直讓人無法信服，克萊琳娜緊張沖動，她回想到亞敏集藏的魔法水準(zhǔn)，焦慮勝于此刻的喜悅，生怕這張熟悉蒼老的臉龐搗亂儀式。

　　祭壇的四周，充斥著怒氣沖沖的魔法咆哮，它會隔離胡鬧的事物，保證儀式正常進行。

　　“萬不得已的做法，可是殿下沒有選擇?！笨巳R琳娜嘆氣道，只有皮姆幸災(zāi)樂禍地撇了一眼女仆，他渴望恢復(fù)高人一等、威風(fēng)十足的地位，默默祈愿這次的儀式失敗，最好殺死影響那位窩囊王子。

　　“盡管過程不會危險，但殿下還是要小心為好，我聽說不少的貴族都無法成功地喚醒朝圣山脈的神靈?！卑吞卣f：“有圣灰可以保證祭祀成功，但我認為并不容易，朝圣山脈的山遺仿佛不詳，我有必要闡述好一切?！?p>　　“你所說的路通往拜瑞亞神殿，那里可以給于神魂村重生的希望?！笨ㄩT說。他忽然抬起頭，眼底潛藏著澎湃的烈焰。對于他來說，寒意洶洶的冰汽會帶來無盡的冰封，這種恐怖的季節(jié)，沒有領(lǐng)主敢打保票率領(lǐng)人民渡過。

　　他什么都沒有，無法逃離神魂村獨自生存，絕心放棄穿越后的責(zé)任和義務(wù)，拋棄他生來就背負的義務(wù)，他不可能隨心自由，世界之大，到處都是領(lǐng)主統(tǒng)治的地界，一旦離開“墳?zāi)埂?，將迎接墮落與瓦片的生活，永久性的黑名單。

　　“這條路或許通往摩絲般的天堂，要想當(dāng)世界危機不存在，除非門窗封死，沉湎在溫暖國度的幻想，但我不想臨死前做這種幻想。”卡門宣說。

　　“諸位神靈，你們掌握著所有人的開心與難過，你們一定經(jīng)常饋贈孱弱的子民，你們塑造潺潺河水，拉出太陽火焰車，創(chuàng)造七彩斑斕的彩虹，你們透過云層展現(xiàn)觀察者的姿態(tài)，你們總是難以捉摸的，無論人們多么害怕?！?p>　　“我出生就是不詳，我不高貴，卻不低等，我相信你們把所有人該一視同仁，你們贈與的美好未來，愿慈悲地分享給每一位受苦受難的人，這是生活無望的唯一希望，就是暫時忘記現(xiàn)實，可憐地求助你們?！?p>　　卡門慷慨激昂地宣講著，領(lǐng)主請神時，一段走過場的愿望充分但不必須，其實就是簡單地表明立場，一般沒什么用，該來的始終還會來。

　　他繼續(xù)說：“如果我們神龕沒有神靈居住，我們可能永遠陷入危機，這片尊貴的土地將會讓格蘭神殿收走，淪為無人祭祀的真正荒地?！?p>　　“我不知道神魂村的未來，若山遺的神靈不敢神魂村永遠弱小，請大發(fā)慈悲的入駐吧，”

　　卡門說著違心的話，他對這群膽小怕事的神靈并不喜愛，不管怎么樣，他很厭惡命運掌控在別人手上，并不比寄人籬下好很多，仿佛他這個領(lǐng)主就是個傀儡代言人。

　　“尊敬的神靈們，我愿永遠追隨你們?！卑吞匮惨暳怂闹埽姷?jīng)]什么動靜，大聲說：“宣誓夠多了，只要你將圣灰放入神龕內(nèi)，神靈就一定會來的?！?p>　　“但你說的很棒！”巴特說：“神靈會喜悅的，我和你一起努力，在這片山脈遺跡中，吸引矮人族、吸血族、精靈族、妖精族、畫人族等等。神靈們聽啊，聽聽我們的宣言?！?p>　　“我也曾經(jīng)跨過中二和傻子的年齡”卡門羞恥極了，只想在角落里靜靜地說：“我一點也不想說出聽起來像幻想少年的肺腑之語?！?p>　　“我連自己都沒怎么崇拜，還崇拜你們嗎？”卡門心中說道。

　　卡門莊重地走到神龕的面前，他身后的影子越來越長，他感受到胸口處遺跡種子的熱量。

　　就是這顆種子帶他穿越的，穿越后失去光澤，彷佛是古董店鍍上金色的假貨。卡門懷疑這枚遺跡種子耗盡了能量，直到現(xiàn)在發(fā)現(xiàn)種子貼在他的胸口，滾燙熱烈。他小心地回憶著遺跡石壁的內(nèi)容，“神種會補好世界所失的缺口，驅(qū)逐永恒的黑暗，擺脫自大的神靈?！?p>　　遺跡的內(nèi)容彷佛小魚跳上瀑布，驚醒了渾渾噩噩的卡門。他迅速摘下胸口的晶瑩種子，看見核心處旋轉(zhuǎn)著星辰般的能量。他將種子埋入圣灰中。

　　霧氣漸濃，那一道瘦長扭曲的身影逐漸攀上山峰，巴特和卡門還渾然不知，只有其余的眾人驚愕地瞧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