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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唐朝玩文娛

第0005章 爺爺,小孩子可以哭嗎(新書求收藏!)

我在唐朝玩文娛 義陵王 3116 2019-07-04 12:00:00

  小白被楊簡突如其來的寵溺搞得有點懵逼。

  它呆呆地看著眼前的少年,眼睛里閃過一絲陌生的光芒。

  小主人是不是跟以前不太一樣了?

  但是楊簡卻毫不顧忌小白眼里的驚詫,他所有關注點都在小白嘴里叼著的那只兔子上。

  兔子的身體還是溫熱的。

  脖子被咬斷處流淌出的血跡也是溫熱的。

  很顯然,小白剛剛出去尋找晚餐了,然后,還給自己帶了一頓美食回來。

  “和子,生火,我們有兔子肉吃啦!”

  楊簡手舞足蹈的大笑不止。

  “可是兔兔好可憐呀?”

  許和子看著喜不自勝的楊簡,眼睛里閃過一絲不忍。

  “兔兔可憐?”

  楊簡心中一震,感情這一千多年前的大唐女娃也習慣用疊音詞?可是,這就是一只兔子嘛,生物界的食物鏈原本就是如此安排的呀,有什么可憐不可憐的?難道吃麥子,吃大豆,麥子大豆就不可憐了嗎?他們也可以來年春天繼續(xù)發(fā)芽生長活下去???

  不都是命嘛。

  小女生就是矯情。

  楊簡對許和子的矯情不屑一顧,他現(xiàn)在肚子里的饑腸轆轆才要命啊。

  “和子,兔子已經(jīng)死了,感謝小白,大雪封山的日子里還能讓我們吃到肉才是?!?p>  許耕畢竟是一個老男人。

  何況,他也很久很久很久沒有吃過肉了啊。

  他現(xiàn)在看見兔子,眼睛跟楊簡一樣發(fā)出灼灼的光。

  “爺爺——”

  許和子還是有點覺得難以接受。

  那么可愛的、白乎乎、毛茸茸的小兔子現(xiàn)在就要被人吃掉了。

  楊簡才不管,趁著灶膛里的火星還在,扔進一把茅草,撅著一個小公雞屁股似的嘴巴對照灶膛里鼓鼓地吹著。

  還真別說,沒幾下,火苗重新燃燒了起來。

  楊簡這才想起鍋里還沒有放水。

  然后趕緊撲到水缸邊沿,用那個干葫蘆做的水瓢往鍋里舀水倒入。

  沒多久水就熱了。

  而另一邊,許耕也早已親自動手,將小兔子的毛皮給剝了下來。

  楊簡一把接過,將白嫩嫩的兔子放進了熱水里,洗去血漬污漬,然后又將許和子灶臺上僅有的調(diào)料醬油導出一點點,抹在兔子肉上。

  看得出許和子家是真的窮,食物油沒有,鹽罐也看不到,整個就一個醬油陶罐子。

  幸虧醬油發(fā)明的早。

  要不然,楊簡覺得就這樣將兔子結(jié)果了都對不起兔子的犧牲精神呀!

  許耕看著楊簡手腳麻利又熟練無匹的樣子,也是有點吃驚,這個小屁孩是哪里學會的烹飪技術呢?

  他不是常年四處流浪嗎?

  難道他跟著小白還能每天都能吃到熟食?

  而且你看他笨手笨腳的樣子,連火石都不會用!

  可是,家里沒有菜油了。

  他們這個冬天賣藝的收入非常非常少,這個冬天太冷,大雪已經(jīng)下了個把月了,大家都很少出來戶外,走在長安城里,都看不見幾個人,又哪來的人打賞?

  沒得打賞,就沒得錢買吃的。

  但是,饒是如此,肥美的兔子本身自帶的油脂,在烈火鐵鍋的炙烤下飛快地就開始滋滋地冒出了肉香。

  楊簡看了看已經(jīng)快要見底的醬油罐子,狠一狠心,將剩余不多的醬油全部倒了進去。

  肉香更加四溢。

  許耕的喉嚨里咕嘟咕嘟不停地吞咽口水。

  就連一旁默不作聲于心不忍的許和子,也被楊簡的紅燒兔子肉香所誘惑,一雙小腳也忍不住慢慢地湊了近來。

  不過十來分鐘,紅燒兔肉已經(jīng)火熱出爐。

  當真是香飄十里啊。

  楊簡將兔肉盛入陶碗,忍不住湊近用鼻子猛力地吸了起來。

  “哎呀,許老爺子,您家今天做什么好吃的???這么香!”

  還沒等楊簡許耕反應過來,一個大嗓門的女人猛然自己推門就進來了。

  然后,跟在大嗓門女人身后,呼啦啦的一下進來了足足十來號人,而且,更讓楊簡吃驚的是,茅屋門外,還站著許多進不來的人們。

  他吃驚的看著眼前黑壓壓的人群。

  和他們眼睛里比小白的眼睛還要貪婪的光芒。

  “你們——這個——大家——我們今天路上撿到一只兔子,剛做好,大家要不要一起,一起來——”

  許耕的吃字還沒說完,大嗓門女人為首的人群嘩啦啦一下就潮水一樣涌了過來——

  楊簡被眼前的場面嚇得目瞪口呆!

  古代的人們都是如此睦鄰友好不分彼此不請自來的么?

  “嗷嗚——”

  可是,就在大嗓門女人們的手指剛剛要觸及楊簡手中陶碗里兔肉的時候,小白突然從屋子的角落里嗷叫了一聲。

  小白的嗓門比女人的還大,這一叫,讓人覺得茅草屋似乎都開始瑟瑟發(fā)抖了起來。

  好幾根草木從屋頂?shù)袈湎聛怼?p>  而更令人膽寒的是,原本以為就快要吃到美味的大嗓門女人猛然間聽到了狼嚎,當場嚇得腿肚子一軟,跌坐在了地上。

  而在她的目光所及之處,一只碩大無比渾身雪白的狼正從屋角朝她們緩緩走了過來。

  “媽呀,王嫂,快跑,有狼!”

  跟在大嗓門女人身后一個衣衫襤褸的男人也看到了小白,但他比王嫂膽子大一點,發(fā)現(xiàn)了危險,還知道立刻逃跑。

  只是,這一驚一乍,嚇壞了膽小的啊。

  像王嫂這樣的婦女,早已雙股顫顫,根本就雙腳不聽使喚了啊,倒是那些大老爺們,危險來臨之下,跑的比兔子還快!

  就跟這些人突然涌入一樣,也是眨眼的功夫,這些人又突然如潮水散去。

  偌大的屋子里,就剩幾個老弱的婦女,被嚇得癱坐地上,面無血色。

  “小白——”

  楊簡剛才也被瞎蒙了,現(xiàn)在突然想起,才轉(zhuǎn)身對小白低低喝了一聲。

  小白領會了楊簡的意思,停下了腳步,重新又蹲坐了下去,但是一雙湛藍的眼睛,始終都死死地盯著剛剛想奪食的大嗓門女人。

  這是它給它的小主人捕回來的獵物,她們不要命了,還敢來搶啊?!

  “王嫂?”

  許耕也回過神來,對著癱坐地上瑟瑟發(fā)抖的王嫂叫道。

  “老爺子,你們家——那個——那個是——是——狼嗎?”

  王嫂看著屋角蹲著的小白,臉上依然面如死灰。

  剛剛驀然看見小白走向自己的那一幕,她這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王嫂,別怕,小白不咬人。”

  許耕看著王嫂,笑瞇瞇地說道。

  許和子白了她爺爺一眼。

  小白不咬人,那剛剛在終南山咬掉的是豬的腦袋嗎?

  “噢——噢——那我先走了,改天再來——”

  王嫂驚魂甫定,已經(jīng)丟失的魂魄總算歸了位。

  “王嫂,別急,吃點兔子肉再走吧,還有,外面的大家伙兒們,也都一起進來吃點吧!”

  許耕覺得今天也特別于心不忍。

  尤其看著他們剛剛那般失魂落魄的樣子。

  “可——可以嗎?”

  王嫂看著楊簡手中的陶碗,口里剛剛消失的口水重新又回到了口腔,她的眼睛里重新散發(fā)出灼灼的光芒。

  比死亡更可怕的是,饑餓??!

  “當然可以呀——”

  楊簡一雙圓溜溜的眼睛笑瞇瞇的看著眼前的大胖子女人,他的心里卻早已經(jīng)在跳起腳問候她祖宗十八代了。

  王嫂不再說話,顫微微地伸出兩根手指,從陶碗里抓起一塊兔子肉,小心翼翼的放入自己的嘴里,然后閉上了眼睛,細細的咀嚼了好一會兒,才重新睜開眼睛。

  “好吃嗎,王嫂?”

  許耕自己也咽了一口口水。

  “老爺子,我可以給我兒子也帶一塊回去吃嗎?”

  王嫂看著許耕,一臉的期待。

  “當然?!?p>  許耕依舊笑瞇瞇的。

  “謝謝?!?p>  王嫂自己吃了一塊,然后又直接用手給她的兒子帶了一塊回去。

  操,這唐朝的娘們兒可真沒把自己當外人啊,連吃帶拿!

  楊簡心里罵道。

  可是,讓他更加震驚的是,在王嫂之后,剛剛已經(jīng)如潮水褪去的人們,就像一條條饑餓的蒼狗一樣,開始魚貫而入,一邊眼睛死死盯著屋角的小白,一邊小心翼翼地從楊簡手里的陶碗里抓過一塊一塊的兔子肉放入自己的嘴里。

  有的人還學王嫂,自己吃了不算,還給家里人帶一點。

  一來二去。

  三下五除二。

  一只肥美碩大的兔子就這樣沒幾分鐘就見了底。

  全——沒——了!

  看著心滿意足感恩戴德離開茅屋的人們,楊簡卻傻了眼了!

  這都他媽的什么事啊?

  “哥哥?”

  許和子看楊簡直楞楞的眼神失魂落魄的樣子,小聲地喚道。

  “沒了?”

  楊簡問對面的許和子。

  “嗯,一塊都沒有了?!?p>  許和子舔了一下唇角,也很失望。

  “爺爺?”

  楊簡又轉(zhuǎn)過身子對身后的許耕叫道。

  “怎么了,乖孫子?”

  許耕一看楊簡可憐兮兮的樣子,也是于心不忍,那紅燒兔肉是孩子的心頭好啊,現(xiàn)在眼睜睜的被人吃得一塊不剩,這———

  “我是不是小孩子?”

  楊簡眨巴著眼睛問道。

  “當然,乖孫子,你還是個小寶寶呀!”

  許耕竭力溫柔。

  “那小孩子是不是可以哭的?”

  楊簡又眨巴了一下眼睛,問道。

  “當然,乖孫子,你想哭就哭出來吧,爺爺懂——”

  眼前年畫一般的小娃娃可憐兮兮的小模樣讓他的心都快要化掉了。

  “啊嗚啊嗚啊嗚——————”

  許耕的話音剛落,他家破落的茅草屋里,突然響起一陣撕心裂肺的哭聲。

  哭聲凄涼。

  就像死了爹娘。

  屋外,大雪突然再次紛飛如盤,將剛剛被踩踏臟污臟污的雪跡重新厚厚的覆蓋住。

  這個冬天的夜晚也一下變得特別漫長。

義陵王

新書幼苗,亟需呵護,敬請收藏!謝謝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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