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逸猶豫了很久,木筏靜靜的飄在平靜的湖面上,最終,他還是嘆了口氣。
劃動船槳,將木筏向著岸邊劃去。
野生動物,終歸還是屬于自然,他們不是寵物,不該被禁錮在某個地方。
楊逸會為了果腹,或為了自身安全毫不猶豫的殺死別的動物,對此他沒有任何負罪感,因為生存是自然的一部分,這符合自然的規(guī)律。
但為了非必要的原因?qū)⒁吧鷦游锴艚饋?,這只是人類的私欲。
小嘰又‘嘰嘰’的叫了兩聲,似乎對于重回陸地十分興奮。
木筏距離岸邊還有一米左右的距離,小嘰已經(jīng)迫不及待的從木筏上一躍而出,落在了岸邊。
他上岸之后沒有急著跑開,而是回過頭,望向站在木筏上的楊逸。
“嘰嘰?!?p> 楊逸笑了笑,站在木筏上,沖著小嘰擺了擺手。
手心向里,手背向外,手掌從里向外的擺了擺。
小嘰回過頭,四肢著地,向著森林中跑去,片刻就消失在樹叢中。
楊逸心里有些惆悵,現(xiàn)在看季節(jié)應該已經(jīng)是秋天了,湖面上小風吹過,已經(jīng)有了一絲涼意。
他將沖鋒衣的拉鏈拉上,望向森林深處,樹木的葉子已經(jīng)變得青黃交接,斑斑駁駁了,不知不覺間,自己在白堊紀已經(jīng)度過了整整一季。
那個曾短暫陪伴自己的小家伙也回歸了自然。
楊逸發(fā)了會呆,又嘆了口氣,將船槳抵在岸邊,把木筏推離了湖岸。
也許,自己下次上岸的時候,還會碰到小嘰也說不定呢?
可下一次的相見,比楊逸想象的來的快的多。
就在木筏飄出不過幾米的樣子,湖畔的灌木響起一陣沙沙聲。
楊逸回過頭,只見小嘰從灌木之中沖了出來,向著木筏的方向飛快的跑過來。
等會,怎么這一幕這么熟悉呢?該不會后面……
‘刷’的一聲,一只小型馳龍緊跟著小嘰從灌木中沖了出來,一張大嘴張著,里面滿是利齒。
楊逸:……
這破游戲該不會又卡BUG了吧!
此時也顧不上那么多了,楊逸飛快的舉起彈弓,拈過一顆石子,搭弓拉弦,石子流星趕月一般的射向馳龍張著的大嘴。
石子的目標太小,速度太快,馳龍絲毫沒有反應,石子準確的射進了它的嘴中。
如遭重擊的馳龍頓時踉蹌著停了下來,瘋狂的搖晃著自己的腦袋,將石子吐了出來。
口腔受傷一定很疼,但也遠不致命。
趁著這個機會,楊逸也將小嘰接回了木筏上,迅速的跟岸邊拉開了距離。
小嘰大口的喘息著,劫后余生的他沖楊逸又‘嘰嘰’的叫了兩聲。
楊逸笑道:“看來,你是注定得陪我在小島上度日了?!?p> 馳龍在湖邊不甘心的來回踱步,沖著木筏吼叫著,但最終也只得放棄,回到了森林中。
楊逸不禁思考了起來,小鐵的BUG說的通,可這只小型馳龍的BUG算什么?
想了一陣,唯一合理的解釋大概是,在這一輪的游戲中,馳龍跟小鐵一樣,本來就被設置成了玩家必然會經(jīng)歷的關(guān)卡。
其他的玩家大概上岸之后不會停留在某個地方,會不停的移動,直到找到一個合適的生存之所,在這個過程中,大概也會遭遇馳龍,然后必須通過這個關(guān)卡。
或者是徹底殺死它們,或者是逃離那個地方。
然而楊逸自己只殺死了其中的一只,也沒有逃離這個地方,所以不管過多久,只要他上岸,這只小型馳龍都會出現(xiàn)。
楊逸猜想,大概馳龍這個關(guān)卡,不是固定地點出現(xiàn)的,而是固定時間出現(xiàn)的,玩家在白堊紀的第十周的最后一天,不管在哪里,都必然會碰到馳龍。
因此像小鐵這樣固定地點出現(xiàn)的關(guān)卡,可以反復刷,但馳龍這樣固定時間的,只要關(guān)卡過了就過了,想重復刷除非是回到過去。
那如果按這個思路想的話,這輪游戲是不是還有其他的關(guān)卡?是否還會有個最終BOSS?
所以哪怕是自己一直躲在島上,這些BOSS也還是會出現(xiàn)咯?
楊逸想象了一下將來自己劃著筏子,湖岸邊列隊了一溜各色的恐龍等著自己上岸。
想想就很赤激。
他甩甩頭,將這些有的沒的趕出腦海,畢竟現(xiàn)在他也沒法確定自己想的對不對,沒準這次只是碰巧,恰好岸邊有只馳龍呢?
但不管怎么樣,顯然自己下次再想上岸,得做更多的準備了。
回頭看向小嘰,楊逸這才注意到,小嘰這次上岸,也不是一無所獲。
他的小爪子里,捧著幾顆野果。
楊逸之前也在森林中看到過這些小果子,可他無法分辨是否有害,也不敢去輕易嘗試。
但既然小嘰能吃,想來應該是無害的咯?
回到小島之后,楊逸等小嘰吃完了果子,將果核都收集了起來,小心的種在了院子里。
基本的種植知識楊逸還是有的,畢竟老媽是個生物學家,小時候家里的陽臺上也種滿了各種植物。
只是這白堊紀的東西是不是一樣種他就不確定了。
事實證明,這種野果還是十分好養(yǎng)活的,在楊逸的精心照料下,它們很快就發(fā)了芽。
可惜長得卻十分緩慢,因為氣溫越來越低了,再過兩個月,就是冬天了。
就在楊逸發(fā)愁的時候,他忽然想起了在游戲開始之前,他在戶外用品店遇見的那個叫吳雨墨的帥氣小姐姐。
從現(xiàn)實的時間來看,距離他們相遇不過才過了三天,然而對楊逸來說已經(jīng)過了四個多月了,他差點都忘了這個小姐姐了。
跑回別墅,從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里他翻出了那個小姐姐推薦買的帳篷,簡單的改造了一下,這頂帳篷有了全新的身份——一個小型蔬菜大棚。
不得不說種菜大概是華夏人民的天賦技能,楊逸這個大棚雖然簡陋,透光率不是很高,但多少還有些效果,幾株野果的漲勢逐漸喜人。
……
這天,楊逸在別墅大門旁的墻上畫下了第二十七個六豎一橫的第一條豎線,這也意味著,這是他在白堊紀的第一百八十三天。
他已經(jīng)在這里度過了整整半年。
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冬季了,楊逸推開門,恰好看到白堊紀的雪落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