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單單一人,楚夕嵐還能有把握應付這種惡心的招式,但兩人默契配合下的攻擊實在是讓她無法輕易出手。
說到底,她還只是一個獲得強大力量的普通大學生,而并不是一個真正的戰(zhàn)士。
一場勝負對她來說,沒有重要到付出這么惡心的代價。
如果想贏的話,除了忍受對手這種近乎猥褻的動作之外,還有一個辦法。
那就是進入祖人狀態(tài),瞬間提升數倍的力量,就能在一個人無法反應的時間里狠狠的擊敗其中一個。
雖然有了十足的把握在瞬間擊敗他們,但自己是祖人的存在就會暴露在臺下的媒體面前。
由于身上有“神的征象”,她在發(fā)動祖契的時候,眼睛會變成純金色,頭發(fā)也會由于旱魃祖力的暴漲而變長,垂至腳踝的長度。
這種在常人眼中怪力亂神的現(xiàn)象,早已和陳嶼約定好,絕對不能出現(xiàn)在那些密密麻麻的攝像鏡頭面前。
戰(zhàn)局陷入了極其尷尬的境地。
一時間,楚夕嵐感到一籌莫展,想不出任何辦法破解,只能憑借著高出他們許多的速度,不斷地進行躲避。
變得有些狼狽起來。
雙方比武,時??康木褪且粋€勢字,而外行的觀眾,能看得明白的,大多時候,也就只有氣勢。
眼下,大部分人都看出來了局勢對楚夕嵐的不利。
一個個的,都目不轉睛地看著賽場,生怕她在這場一對二的對弈中敗陣下來。
有些剛才還在跟風叫好為她喝彩的家伙,這會兒已經嘀嘀咕咕起來,說著“沒有金剛鉆就別攬瓷器活”之類的話,怪楚夕嵐拿江大的榮譽開玩笑。
然后被旁邊聽到這話的楚夕嵐粉絲按著腦袋捶。
“你行你上!在這兒比比什么?”
“不敗女神沖沖沖!狠狠打他們的臉!?。 ?p> “嘿這哥們說什么呢?有種再說一遍?”
……
“——夕嵐加油啊!”余困沒有練過武,看不出其中的貓膩,完全不明白為什么趙氏兄弟上臺之后,原本大好的局勢一下子變成了這樣,只能在原地瞎著急。
江美清的雙手微微握緊。
楚夕嵐的實力明顯比對方強悍好幾個層次,卻這樣被動的根本原因,是對面二人的猥瑣出招,招招瞄準的都是女孩子的隱私部位。
讓她投鼠忌器,不敢有絲毫肢體接觸地被動躲閃。
好好的一場比武硬生生被這種家伙破壞了。
魏氏太極館,是么……江美清狹長的眼睛里,閃過一絲冷光。
臺上的楚夕嵐同樣是怒氣沖天。
只要有任何肢體接觸的瞬間,趙大甄和趙大志就會擺出最惡心的姿勢和手勢。
當她揮拳向趙大甄打去時,對方會撅起屁股來面向這一拳。
而旁邊的趙大志看準機會就像餓虎撲狼一樣,張著手指抓過來,那猥瑣的模樣,就像是專程來占便宜的,連進攻的姿勢也算不上。
如果她堅持打下去,雖然能把趙大甄打得屁股開花,但是這邊的趙大志也有得手的可能。
惡心得令人無從下手。
這種有火撒不出的感覺讓她格外難受,還要提防著對面的四只咸豬手,又沒辦法施展自己真正的實力。
在自己速度和力量全方位碾壓的情況下,卻因為男女之間天生的性別優(yōu)勢要低頭認輸么?
楚夕嵐越發(fā)惱怒,收拳為掌,撐在地上,一個跟頭翻出了趙氏兄弟的包圍圈。
無數鏡頭近距離地懟著他們三個人,攝像機和照相機沒有放過任何一個角落。
江大女武神惜敗太極兄弟,這可是個不錯的新聞。不少記者眼中閃過興奮的光。
“怎么了,小美人?剛剛的氣勢呢?”
趙大甄和趙大志曾幾何時被人這樣關注過,愈發(fā)猖狂得意。
楚夕嵐一聲不吭,甚至不再用拳頭攻擊,直接躍起,一雙玉腿如狂風掃過,甚至劃得空氣都發(fā)出了颯颯的響聲,讓二人狼狽退后了一刻。
一直以來靠打假賽維持生計,楚夕嵐說的沒錯,他們活得跟臭蟲沒什么區(qū)別。
在這個時候,哪怕是為了讓閃光燈在自己身上多逗留一秒,他們也要多纏著楚夕嵐演這場小丑戲碼一秒。
在興奮的同時,他們掩藏得也愈發(fā)的少,動作幅度逐漸加大,尤其是趙大志,不像是來比武的,反倒像是在哥哥的掩護下,進行性騷擾的臭流氓。
兩人的攻擊意向變得更加明顯,臺下的觀眾似乎也有些發(fā)現(xiàn)不對勁了。
終于,臺下的余困也發(fā)現(xiàn)了什么,回頭說道:“阿嶼,這兩個家伙……誒,人呢?”
……
楚夕嵐的怒氣終于到達了臨界值。
在極度憤怒的狀態(tài)下,她眼底甚至泛起了一縷金色的光澤。
只是在臺下金海涌動的映照下,趙氏兄弟只會當那是倒影。
對方會使用這樣卑鄙的招數,都是因為她的確擁有這個弱點。
既然走上這條路,就早該知道會遇到各種各樣的對手,害怕帶著猥褻傾向的接觸,那就意味著,自己永遠無法戰(zhàn)勝這種敵人。
她輕咬嘴唇,露出了一絲決然的神色。
趙大甄和趙大志再一次沖來,一個攻上,另一個攻下,還是一樣下流的招式。
尤其是趙大志,他從右側弓著背助跑,重心放得很低,一個作勢掃腿,正是一招極其陰毒的撩陰腿,竟對準了楚夕嵐的兩腿之間。
他的臉上帶著得逞的笑容,似乎預見了下一秒美人被自己凌虐得滿地打滾的樣子。
如果她選擇穩(wěn)住下盤,一個下腰躲過來自上方的攻擊,那么就得硬吃一記趙大志的撩陰腿。
如果她選擇攻擊已經出手了的,因為單腳立足所以重心不穩(wěn)的趙大志,就必須忍受趙大甄的威脅,那可怕的力道如果傷到臉上,可能會留下傷疤來。
直到這一刻,場下所有的觀眾都發(fā)出了怒吼和噓聲,這對兄弟越發(fā)肆無忌憚的動作終于被人們看了出來。
甚至有男粉當場氣出眼淚,沙啞著嗓子大喊道:“夕嵐快跑?。。 ?p> 面對這樣刁鉆的攻擊落點,楚夕嵐動了。
不同于剛才的退避三舍,而依靠速度躲閃對方攻擊的做法。
這一回,她選擇了悍然迎上。
趙大甄臉上的獰笑凝固住了,他看到自己以為會倉皇躲開的楚夕嵐眼里閃過一絲恨恨的光,竟是像一道風一樣,旋轉地閃開了那記撩陰腿,卻仍然是進攻的方向。
她以無法躲避對手,但也無法被對手躲避的角度,迎著那只彎曲的手掌,整個人沖了上來。
好強的勝負欲,寧愿放棄作為女人的生理潔癖也要獲得勝利嗎?
趙大甄一陣驚恐,他能夠感受到對方高舉的拳頭上令人恐慌的壓迫感和狂怒,但自己在這個時候已經撤不回力道,彎曲成爪的雙手仍是朝對方身體的慣性。
楚夕嵐的心中閃過一絲痛苦,她自然是不愿意做出這種犧牲,但思索再三,這場比賽的勝負已經沒那么重要,重要的是自己在遇到類似對手時,應該如何最合理的應對。
至少學會取舍,放棄一些什么,也就算是收獲了……她不免自嘲。
異變就發(fā)生在下一秒。
就在二人即將接觸的一瞬間,一聲巨大的轟鳴在擂臺響起。
無數不忍看到女神被褻瀆的畫面,因此閉上眼睛的觀眾小心翼翼地睜開了眼。
本來三個人的寬敞擂臺上,赫然多了一個人。
一個黑發(fā)青年,穿著普普通通的紅色T恤,插進了趙大甄和楚夕嵐的中間。
在黑色運動服和雪白練功袍的襯托下,顯得格外惹眼,像是什么殺入戰(zhàn)場的第三方陣營。
他站在中間,一只手鉗著趙大甄的脖子,幾乎將他整個人都提了起來,另一只手抓著楚夕嵐的手腕。
楚夕嵐倒吸一口冷氣,只覺得握著自己手腕的那只手掌就像鐵鉗一樣,讓她這種體質都被抓得生疼。
在一片嚇傻了的目光中,陳嶼微微轉過頭,和顏悅色地問道:“你是傻子嗎?”